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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樁令人震驚的殺人焚屍案。事隔2年後,當此案重新開庭審理時,人們塵封的記憶再次被喚醒,關注的目光再次投向六盤水市中級人民法院。
被告曾是一對情人。李玉前年輕有爲,32歲就擔任水城鋼鐵(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鍊鐵廠鑄鐵車間主任兼黨支部書記。孟瑞紅是一個年輕漂亮的普通女工,與李有着長達5年的婚外情。
2年前,六盤水市中院一審判決:李玉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僅3歲的兒子,對其判處死刑;而孟瑞紅則協助李將妻兒分屍並拋屍到鍊鋼爐,被法院以包庇罪判刑8年。判決後,他們雙雙提出上訴,經省高院裁定,此案發回六盤水市中級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妻兒神祕失蹤
2001年3月21日上午,六盤水市街頭,一個神情焦慮的男子手拿着“尋人啓事”在街頭四處張貼。他就是水城鋼鐵(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鍊鐵廠鑄鐵車間主任兼黨支部書記李玉前。自3月19日晚以來,他的妻子和年僅3歲半的兒子突然“離奇”失蹤。
很快,警方通過調查發現,3月20日晚,一個女子數次進入李玉前家所住樓房的單元,並且背了一些東西到鍊鐵廠女單身樓304號房間;當晚又有人看見有一個女子揹着重物上了鍊鋼爐……此人正是鍊鐵廠運料車間女工孟瑞紅。種種跡象表明,李玉前的妻兒已經遇害。
3月28日,警方傳喚李玉前和孟瑞紅。29日,專案組突審孟瑞紅,隨後又審訊李玉前。很快,一樁驚人的大案被披露出來。案子很快進入司法程序。同年9月10日,六盤水市中院做出一審判決。
法院經審理確認了此案的全部過程:2001年3月20日凌晨2時50分許,被告人李玉前在外嫖宿回到家後,見妻子謝初明對他不理睬,想到自2000年5月份以來,謝初明發現他與孟瑞紅有不正當關係,經常鬧得他心煩,又想到前途等原因,李頓起殺人惡念,用雙手將謝初明掐死。在此過程中兒子李明昊鬧起來,因懼怕哭聲驚動鄰居,李玉前用牀上的枕巾捂住兒子的口鼻約四五分鐘,鬆手後李明昊已被捂死。當晚天黑後,李玉前找來與他長期保持不正當兩性關係的被告人孟瑞紅,將謝初明的屍體分解爲若干塊,連同李明昊的屍體分裝在四個編織袋內,由孟瑞紅兩次背到2號高爐倒於運料皮帶上傳送至高爐內焚燬,李玉前則打掃房間。
兩個女人間走鋼絲
1994年7月,畢業於貴州民族學院物理系的李玉前與女友、同校中文系的謝初明一同分配到水鋼。李玉前以其勤奮好學和聰明才智,不到1年時間便當上車間班長,之後,不到1年時間又當上了車間副主任。1年之後,他又當上了車間主任併兼任車間黨支部書記。後來,水鋼又將他列爲重點培養的“跨世紀人才”,讓他在職攻讀武漢科技大學研究生。李玉前相貌堂堂、談吐不俗,深受領導器重。
參加工作後不久,李玉前在與女友謝初明保持戀愛關係的同時,又認識了同事孟瑞紅,並與她建立了戀愛關係。從此,他開始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
直到1997年3月16日,李玉前與謝初明舉行結婚儀式,這段祕密的戀情開始出現危機。
心上人即將結婚,而新娘不是自己,這對孟瑞紅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對此,李玉前告訴孟瑞紅,他是被父母“逼迫”結婚的,他真正愛的人依然是孟瑞紅。李玉前還許諾,他會與妻子離婚和孟遠走高飛。
儘管內心非常痛苦,孟瑞紅還是“平靜”地吃了李謝二人的喜酒,因爲她相信只有她自己才真正擁有李玉前的心。而新娘謝初明對這段危險的孽情卻一無所知,不久,還爲李玉前生下了兒子李明昊。
從1996年到2000年之間,孟瑞紅先後多次爲李玉前懷孕墮胎。在此期間,兩人的感情也頻頻出現危機,並且曾一度中斷了往來。1998年4月,李玉前又找到孟瑞紅,再次承諾將離婚。就這樣,兩人又恢復了舊情。
李玉前當庭翻供
7月16日上午8點半,此案在六盤水市中院刑庭正式公開開庭重審。首先,是公訴方對兩被告進行訊問。
開庭的當天上午,李玉前便當庭徹底翻供。他說,他是在連續得不到休息和被打罵的情況下“被迫”做出有罪供述的。實際上,他與孟瑞紅的關係被妻子知道以後,妻子最終原諒並理解了他,他愛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沒有殺害他們。他還說,他婚後之所以與孟瑞紅仍保持着關係,很大程度是受到了孟的要挾,在孟的糾纏下他已不能自拔。
而孟瑞紅的說法卻截然不同。她說,在李玉前結婚後,他們保持關係一直是李玉前主動去找她的。而且,李還不許她結交新的男朋友。在接受法庭詢問時,她詳細講述了李玉前殺死妻兒後請她幫忙分屍毀屍的過程。
律師:有罪供述不能採信
庭審中,李玉前的辯護律師指出,李在警方共作了9次供述,分別是在2001年3月29日至4月3日即被刑拘前形成的。根據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公安機關傳喚嫌疑人不得超過12小時,也不能變相連續傳喚。而且,在李玉前的7次有罪供述中,他交代的作案方式和過程明顯不一致。因此,公訴方的指控不足以採信。
這位律師指出,李玉前家中現場照片記載的血跡,應該是此案中的一個極爲重要的環節。這些“點狀血跡”是如何形成的,對認定此案的殺人、分屍的案件事實關係重大,申請上一級技術部門對此進行重新鑑定。
昨日上午,當公訴方出示完所有證據後,法庭根據辯護人的要求傳喚了第一位證人———周惠。之後,法庭宣佈休庭,此案將延期至7月21日繼續開庭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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