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抗擊非典的戰鬥在津門打響的那一刻起,我就義無反顧地投身到抗擊非典的最前沿。大家都笑談我創造了四個“第一”,我所在的病房是第一個被醫院確定的非典病房;我參與了救治了全市第一例非典病人,並親手爲他料理了後事;我是第一批進入“紅區”的,也是最後撤出一線的;我是戰鬥之初“紅區”裏的第一位科護士長。回憶與肆虐的非典抗爭的戰鬥的歲月,回憶與戰友們驚心動魄的奮戰經歷,回憶在火線入黨宣誓的動人情景,至今我的心仍在激盪着……
4月末,被人們稱爲“超級傳播者”的孟某某從肺科醫院轉到我院,就收治在我們病房。當接到讓我馬上回院的電話時,我不知這一去能否再回來。我靜靜地找出準備裝修房子的存摺,交給了一直默默注視着我的愛人說,“房子你就看着裝修吧,去醫院的事千萬別告訴父親”。然後望了一眼熟睡的孩子,便頭也不回地奔向醫院。這一去,竟在“紅區”裏奮戰了50多天。
當一位患者去世後,屍體上、病牀的被褥上、牀旁的儀器沾染了大量污血。爲了防止他人感染,我以護士長的身份,命令其他護理人員馬上全部撤離,大聲說:“讓我來。”我堅持一人獨立處理他的屍體。我把死者身上的管子一一拔下來、浸泡在消毒液裏,各種管道加起來裝滿了半人高的大桶,再把血紅的污水倒掉。我和大家沒有處理非典病人屍體的經驗,我就憑着20多年從事傳染病工作積累的經驗,當機立斷採用大單消毒液浸泡和多層裹覆的方法,妥善處理了屍體,並對病室做了終末消毒。這與後來非典病人屍體處理辦法的規定完全相符,大家說這是我頭腦冷靜和業務精通的結果。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收治的病人越來越多,工作壓力也越來越大。在非常時期,一切常規都被打破了,除了搶救病人,我們還擔負着生活護理、開飯員、衛生員的任務。爲減輕其他同志的工作負擔我默默承擔了爲病人取藥、過治療單、辦住院、發飯、拖地、端屎倒尿等大量細碎的工作,每天都是一路小跑地幹下來。
爲了緩解非典病人的心理壓力,在護理上我就多一份關心,每天抽時間進病室和病人談心。記得有一個觀察病人黃某某,他開始時覺得他不是非典病人,是醫院有意扣留他,不服從治療和護理。我儘量多關心他,當他解除隔離時,他讓護士把我請去,說:“護土長,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非常感謝,能請你把口罩摘下來嗎?我想看看你長的什麼樣,在馬路上見到你我好認識。”我說:“對不起,我不能。不過你放心,如果見到你,我會先和你打招呼的,你記住我的聲音就可以了。”
曾工作於重症監護病房的我,是醫院唯一能夠熟練操作呼吸機的人。面對生死考驗,我也曾有過膽怯。但是,看到生命垂危病人渴望生存的目光,這種膽怯被醫務人員救死扶傷的天職所代替。我毫不猶豫地主動擔負起全院有創、無創呼吸機的安裝、使用、培訓、指導任務,積極配合外院的呼吸科專家,哪裏需要就衝向哪裏。作爲醫院搶救組的成員,每出現重症病人,我更要到達現場,我先後爲30多個重症病人上了呼吸機。
當組織讓我休整時,我考慮自己的專長,堅決要求留在“紅區”繼續工作。就這樣,我始終直面死亡,在“紅區”裏一直奮戰了50多天,大家都說我是“鐵人”。
儘管我一直在一線工作,沒有享受過哪怕一天的休整,作爲一名黨員,作爲一名白衣戰士,爲了人民的生命健康,我無怨無悔!幸運的是,一直在最前線工作、身體嚴重透支的我,始終沒有被感染,大家說:“這真是一個奇蹟”。
6月6日,我院最後一名非典病人出院。6月6日,我最後一個走出“紅區”,見到了久別的丈夫和孩子。我和前來迎接我的戰友們相擁而泣。這是喜悅的眼淚,是真情的流露,是勝利的表達。
走在灑滿陽光,開滿鮮花的小路上,我盡情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勝利的喜悅。我們不會忘記光榮犧牲的同事、不會忘記在隔離區的日日夜夜、不會忘記我們同病魔的殊死鬥爭。我們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我們在考驗中變得堅強,我們堅信,在SARS面前,我們永遠是勝利者!
我的彙報完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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