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一篇“珠海一日本旅遊團國恥日尋歡聲稱來華只爲買春”的報道令全國震動,文中的目擊者爲河南省某醫療企業的老總趙廣泉,他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我想到這是“九一八”國恥日的前兩天。72年前這個時候,我們的姐妹們在遭受日軍的蹂躪,72年後的今天,我們眼前卻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此言該給某些人以當頭棒喝!
記(記者):作爲一個商人,你看到了這一幕有什麼感受?
趙(趙廣泉):我想,每一個稍有民族自尊心和簡單歷史知識的中國人,只要良知尚在,目睹那些骯髒的場景都會產生難以抑制的屈辱感。這種感受是無法形容的。我當時進行跟蹤觀察,純粹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機在起作用,那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是多麼刺痛人心。
記:據我掌握的情況,你是9月16日晚開始介入這件事的。
趙:其實是17日零點45分。那天,零時30分的時候,我從所住宿的珠海國際會議中心大酒店(五星級)7樓下去接一個朋友。電梯打開的時候,我發現裏面擠着一些日本年輕男子和中國“小姐”。在電梯裏,這些男女不斷相互調笑、耍輕薄。那些日本男子竟然還把手伸到中國“小姐”的衣服中亂摸。灌入耳中的聲音先是讓人煩亂,繼而讓人感到憤怒,最後是排山倒海般的恥辱向我襲來。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法明確地表述我當時的情緒。
記:下電梯之後呢?
趙:下電梯之後我沒接到朋友,他直到凌晨3時左右纔到。我就情不自禁開始上上下下在電梯間看。酒店電梯間和一樓大堂的面積都很大,都擠滿了日本男子和中國“小姐”。我大致算了一下,日本人至少有300人,中國“小姐”有200人。日本人都很年輕,很多人稚氣未脫,中國“小姐”都是二十歲的樣子。他們分批上上下下,酒店的8部電梯整整拉了一個小時還沒有拉完。我注意到大堂裏有一個“慶祝日本平成株式會社成立15週年”字樣的牌子。酒店的服務員告訴我,這是剛到的一個日本旅遊團。這期間,我還發現門外新開過來兩輛旅遊大巴,一些日本男子帶着大批“小姐”進來。
記:他們陸續進了酒店的房間嗎?
趙:酒店13樓到18樓的房間大部分都是他們包下的。其中13樓和15樓人最多,淫樂也最瘋狂。那天,一直到凌晨4時,那些“小姐”才陸續離開酒店。我在樓層的走廊中走動,耳中全是肆無忌憚的淫樂聲。那時候我的心在滴血。那些聲音是野獸才能發出的,沒有絲毫人性。我一層樓一層樓地聽、看、用心記。在13樓,我藉故推開一扇半開的房門,看到兩個日本人和好幾個中國“小姐”在淫亂,場面不堪入目。讓我難受的是,從表情上看,那些“小姐”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記:面對這些你怎麼想?
趙:我想到這是“九一八”國恥日的前兩天。72年前這個時候,我們的姐妹們在遭受日軍的蹂躪,72年後的今天,我們眼前卻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儘管時代不同了,但事情的基本性質是一樣的,那就是一樣地讓人不能容忍,不忍面對。
日本人“就是來玩中國姑娘的”
記:再後呢?事情怎樣進展?
趙:白天開會,觀察就中斷了。17日下午,我到酒店大堂訂返程機票,看到日本人正準備在大堂合影。我這才進一步確認他們是一個團體。我忍不住通過翻譯和他們交談,瞭解到他們來自日本各地,年齡最大的37歲,最小的只有16歲。讓我吃驚的是,他們全是教育系統裏的老師、學生。如此身份,他們竟然能幹出這種事情,可見多年以來,關於中日關係和相關歷史,日本所施行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教育。當我問他們是幹什麼來的時,和我交談的4個年輕人竟然一起大笑,嘰裏咕嚕說了一通。儘管我聽不懂,但我能看懂那種輕蔑、不懷好意的笑。果然,我追問翻譯的時候,他只說你別問了。最終經不住我纏磨,他說出了那句刺耳的翻譯過來的話:“我們就是來玩中國姑娘的!”
記:這句話有沒有影響你的繼續觀察?
趙:它讓我增強了觀察的責任心。17日晚,我一直盯到12時回房休息。我看到的情況和一開始一樣惡劣。18日的早餐大廳裏,還有日本人和中國“小姐”邊吃飯邊摟抱調笑。18日下午,我回酒店的時候,日本人已經離開了。
記:這些“小姐”是從哪裏來的?
趙:她們自己說是從夜總會來的。我瞭解到,“小姐”是酒店“金色年華”夜總會一個姓金的媽咪從各夜總會找來的,有的甚至是連夜從深圳用旅遊大巴運來的。“金色年華”原有200多個“小姐”,雖然因裝修停業,但“小姐”們還在珠海。媽咪之間也是互通的。這些日本人先到各夜總會開房挑好小姐,再帶回酒店。後來曾有記者以消費者的身份和姓金的媽咪通話,她明目張膽地說:“你們如果要的話,價格可以面議,肯定讓你們滿意”。
在電梯裏,我還撿到了一張遺落的珠海某夜總會一個叫周武的女老闆的名片。我用手機給她打了電話,她說是有許多“小姐”被拉到國際會議酒店陪日本人,包夜價格是1200~1800元。我回到鄭州後,周武又專門給我打電話,矢口否認了她曾經說過的話。
還想在酒店裏懸掛國旗
記:你認爲日本方面是不是有備而來。
趙:我認爲這是肯定無疑的。你想,數百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用同樣的方式集中進行同一事情,不是有意又是什麼。他們甚至還想在酒店大堂裏懸掛國旗,結果被制止了。聽酒店的服務人員說,日本人在這裏找“小姐”的事情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記:這件事,你給珠海有關方面反映了嗎?
趙:我已向多個部門反映此事,對方的回答都噎得我難受。他們說,你說他們淫亂,你拿出證據。我還問過珠海國際會議中心大酒店一位姓陳的常務副總經理,他竟然說:“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來的都是客,我們能怎麼辦?”珠海有關方面對這件事情反應冷淡讓我無法理解。是非善惡這樣明晰的事情怎能漠然處之呢?
我爲我的話負法律責任
記:作爲目擊者和向媒體首先披露事情的真相者,你後悔你所做的事情嗎?
趙: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不會坐視不管,我在這件事面前無法沉默。我想,也許我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事實上,現在我的正常生活已經受到了干擾,我已經接到了恐嚇電話。我一直願意清清靜靜地做我的生意,但我現在覺得我的行爲沒錯,我願意爲自己受累,爲自己的良心受累,爲我的民族自尊心受累。我想我起碼是個榮辱分明的人。
記:你認爲這件事結果會怎樣?
趙:近段時間,我們身邊發生了很多和日本人相關的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我們的態度是明確而堅定的,但事情的結果可能並不如我們所想。很多事情還處在擱置狀態。這中間原因很多。具體到這件事情,我當然希望能有個徹底的如願的結果。但我現在更願意讓更多的人能瞭解真相,因爲傳播的越廣泛,被關注的力度就越大,民族良知就會大面積匯聚。我的目擊和披露的個人行爲的現實意義也就越大。我會爲我說的話負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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