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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美國專欄作家諾瓦克一語驚人地抖出“美國前駐伊大使威爾遜的夫人是CIA祕密特工”之時，也許並沒有想到，他的言論觸發了一場來勢洶洶的“夫人門”風暴。
各種報道與謠言鋪天蓋地，中情局、白宮、威爾遜乃至布什本人，一時成爲記者追逐的焦點。然而事件的主角——那位被暴露了身份的“夫人特工”——瓦萊麗，卻始終選擇沉默。
沉默的結果，是公衆好奇心的極度膨脹——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記者筆下的瓦萊麗，儼然盡職的家庭主婦，鄰居眼裏的她，從不談論政治……但這一切，僅僅是她雙重生活的其中一面。事實上，瓦萊麗任職於中情局的“禁止擴散中心”，主要工作是監測和防止海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早在大學畢業後不久，她就被中情局相中，接受爆破汽車、使用微縮膠捲傳遞信息等集中訓練。她能夠熟練使用AK-47自動步槍，被同行譽爲神槍手。
如今，隨着瓦萊麗的身份被人曝光，白宮展開了自布什上任以來首次大規模的調查。無論調查的最終結果如何，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瓦萊麗作爲一名特工的職業生涯，從此宣告終結。
第一幕泄密
時間：2003年7月～9月
人物：瓦萊麗、威爾遜、諾瓦克、羅夫
關鍵詞：鈾情報事件、間諜身份、司法部
徹查、羅夫
“她長得光彩照人，這兩天我和妻子正在討論，如果我們的故事將來被好萊塢搬上電影，到底該讓誰在電影中扮演她呢。”——瓦萊麗的丈夫威爾遜
誰是羅夫？
泄密事件發生後，矛頭一度指向白宮首席顧問羅夫。現年53歲的羅夫可說是真正左右布什各項決策的幕後頭號軍師，被稱爲“布什的大腦”，小布什也讚譽他爲“天才男孩”，而且，他還被譽爲“製造共和黨領袖的專家”，因爲他幫助了許多共和黨人實現了政治抱負。
羅夫擅長幕後運籌帷幄。2000年布什競選總統時，謠傳他一手導演布什某卷錄影帶被竊，以此栽贓、抹黑民主黨。1986年德州州長改選，羅夫是共和黨候選人克里蒙德的競選班底，他告訴記者，辦公室內發現竊聽設備，有人懷疑可能是民主黨對手懷特所爲，也有人認爲是羅夫自導自演，最終懷特敗選。
羅夫與布什家族關係密切。1980年，老布什決定競選總統，羅夫成爲他僱用的第一個人。1999年3月，羅夫乾脆賣掉他的諮詢公司，成爲布什的專職顧問，終於幫助小布什登上總統寶座。
金髮碧眼美特工
現年53歲的威爾遜是在1997年邂逅威爾遜夫人的，那時她還姓普萊姆，留着一頭金色秀髮，碧綠的眼睛如秋水般婉轉動人，是名副其實的“美女特工”。回憶起昔日情景，威爾遜仍然覺得歷歷在目，他說自己對婀娜多姿的瓦萊麗簡直是一見鍾情。很快，兩人在華盛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比威爾遜小13歲的瓦萊麗成爲了他的第三任妻子。3年後，他們愛的結晶——一對雙胞胎兒女來到人世，爲這個溫馨的家庭平添了幾分生氣。
據威爾遜稱，在妻子的身份曝光前，幾乎所有親朋好友詢問瓦萊麗的工作時，他都一律以“從事能源分析”模糊帶過。而事實上，瓦萊麗在美國中情局“禁止擴散中心”任職，主要工作是監測和防止海外核武器、生化武器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
但泄密事件的發生，徹底毀掉了瓦萊麗作爲一名祕密特工的職業生涯，撕掉了她所在能源公司的僞裝，甚至令她隨時面臨生命危險，因爲她在國外開展工作是不受官方保護的。
瓦萊麗的身份被暴露，還意味着她在中情局的同事、在國外的聯繫人都可能被人識破身份。她的每一次行動都可能曝光，讓美國以外的國家有機會了解中情局的特工是如何行動的。
一位認識普萊姆的前中情局官員說：“每一個和她打過交道的外國人都‘被感染’了。如果她進入一家雜貨店和老闆閒聊，人們可能都會想，‘這個老闆是爲她工作的嗎？’”
一時間，美國情報界羣情激憤，有的情報人員甚至聲稱，他們有被政府出賣的感覺。威爾遜夫婦的家庭生活難復平靜，他們被拋入一場來勢兇猛的政治爭議之中。
惡意泄密旨在報復
2002年2月，中央情報局派遣前美國大使約瑟夫·威爾遜前往尼日爾，調查有關伊拉克企圖購買“黃餅”鈾以製造核武器的報告。威爾遜是一個以英勇無畏著稱的人。在邊喝薄荷茶邊與尼日爾官員聊天一個星期之後，威爾遜斷定，有關伊拉克購買鈾的報告幾乎肯定是僞造的。
威爾遜的報告猶如石沉大海。在2003年1月的國情諮文中，布什總統援引英國情報報告的內容重申，伊拉克企圖從尼日爾購買鈾。後來，也就是今年春天，媒體、民主黨議員和總統候選人開始更加公開地質疑布什政府爲什麼沒有在伊拉克找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威爾遜從來不怕鬥爭或曝光，他決定憑藉一篇描述自己在尼日爾執行祕密任務的文章加入爭論。在7月6日《紐約時報》刊登的一篇文章中，威爾遜指責布什政府“歪曲”情報以“誇大伊拉克的威脅”。
威爾遜的公開批評令政府官員心煩意亂，他們匆忙開始詆譭威爾遜的信譽。一些沒有透露姓名的政府官員告訴記者，威爾遜是一名民主黨人，是參議員約翰·克里的捐助者和支持者。布什政府中的助手還透露，威爾遜的任務沒有得到中情局局長喬治·特尼特的授權，而是由某些中級官員下令執行的。
7月24日，芝加哥專欄作家羅伯特·諾瓦克撰文稱，“兩名政府高級官員”向他透露，威爾遜當時是在其妻的建議下，才被派往尼日爾的。此文還公佈了威爾遜太太在中情局工作這一敏感事實，並將她在國外執行任務時使用的姓名公諸於衆。文章被包括《華盛頓郵報》在內的多家報紙採用。
威爾遜很快對此作出強烈反應，指責白宮爲了報復他而惡意泄密。他在接受採訪時說，正是由於對他捅開假情報一事不滿，美國政府才採取這種“骯髒”手段，其目的就是轉移目標，尋找“替罪羊”。他對妻子的處境感到擔心，並表示：“以這種方式公佈她的名字，無異於暴露她整個職業生涯中的每一次行動和每一層人際關係”。
總統顧問成鏢靶
威爾遜將泄密事件的矛頭直接指向了白宮政治事務負責人卡爾·羅夫。8月21日，他在一次關於伊拉克情報工作失敗的公衆論壇上說：“我很想知道我們能不能讓卡爾·羅夫戴上手銬，被人反擰着雙臂押出白宮。相信我，一旦我提到這個名字，我的話是經過斟酌的。”
威爾遜的話顯然暗示，他知道羅夫是泄密者。對此，白宮發言人予否認。9月29日，威爾遜改口說，他只認爲是白宮泄的密，而羅夫只是代表白宮的化身而已。但他在接受記者電話採訪時仍然表示：“一個我非常信任的人曾告訴我，至少是羅夫縱容了這件事，並且在機密泄漏一星期後仍然沒有采取補救措施。”
9月30日，美國司法部正式通知白宮，對泄密事件的初步調查升級爲全面刑事調查，並由聯邦調查局的反間諜部門負責處理。10月2日，有關的刑事調查擴大至有可能接觸到該特工機密資料的國防部和國務院。分析家認爲，中情局特工身份的泄露是涉及國家安全的嚴重違規行爲，而這樣的違規正好發生於美國在伊拉克遇到麻煩的時候，因此這一調查也許會使總統的政治地平線上空正在出現的烏雲越來越多一場政治風暴即將開始。
諾瓦克爲什麼要公開普萊姆？
據威爾遜說，他在7月14日諾瓦克文章刊出之後，曾接到數個記者打來的電話，有記者說出了羅夫的姓名，儘管他目前尚不能確定最初的兩名“泄密”白宮官員中有一人是不是羅夫，但可以肯定羅夫參與了此事。而據《華盛頓郵報》報道，在諾瓦克專欄文章見諸報端後數天，美國《時代》雜誌曾刊文稱：“一些政府官員告訴記者，威爾遜的妻子瓦萊麗·普萊姆是CIA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方面的官員。”撰寫此文的記者稱，他曾採訪過副總統切尼辦事室主任劉易斯·利比。劉易斯·利比到底是不是“泄密者”之一？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證實，麥克萊倫就堅決否認了這種可能：“切尼副總統的辦公室中沒有人泄密。”
儘管調查仍沒有頭緒，但目前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諾瓦克的專稿以及《時代》的報道中，均沒有明確指出威爾遜的妻子是從事祕密任務的特工，僅僅說她在CIA供職，然而卻暴露了她在國外執行任務時的祕密名字——普萊姆。9月29日，泄密事件的核心人物諾瓦克作客美國有線新聞網(CNN)，他在言談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了這個細節。
諾瓦克說：“布什政府中沒有人打電話讓我泄露此事。7月份威爾遜有關伊拉克的情報公佈後，我採訪了布什政府一名高級官員，他告訴我威爾遜之所以能夠成行(前往尼日爾調查英國有關“伊拉克從非洲進口鈾”情報的真假)，全是因爲他妻子的力薦，她是CIA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方面的官員……那個官員告訴我，她不是間諜，不是祕密工作者，也沒有參與任何祕密任務。另一名政府高官告訴我的基本一樣。作爲一個有着46年工作經驗的職業記者，我不會泄露我所獲機密的來源。我7月份打電話給CIA，證實威爾遜夫人是否介入其夫工作時，他們只是告訴我不要公開她的名字，但是沒有說明這樣做可能會使她或其他人面臨危險。”
所以，諾瓦克最終還是透露了威爾遜妻子的姓名。
第二幕家庭主婦
地點：家中
時間：2003年7月3日
人物：瓦萊麗、威爾遜、一對龍鳳胎
關鍵詞：賢妻良母、不談政治、聰明、魅力
珍妮花·加納塑造的特務A金髮碧眼、神祕豔麗、文韜武略，擁有雙重身份的間諜，不僅槍法如神，精通爆破和使用各種最先進的武器，還懂得多國語言，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皆能。她經常出沒於各國，身影一會兒出現在巴基斯坦，一會兒又出現在俄羅斯，一會兒又到了埃及……遇到危險鎮靜自若，總能化險爲夷，許多男特工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在朋友眼中，特務A只是一位性格溫柔、要經常出國的房地產顧問。
當“夫人門”事件令威爾遜夫人的特務身份完全曝光，人們才發現，原來這位同樣是金髮美女簡直就是特務A的原形。18年來她都幹着最危險的祕密特工工作。在諜海的摸爬打滾中，威爾遜夫人練就一身好功夫，闖火海炸汽車反跟蹤，都難不倒她。近年潛伏於非洲國家從事情報蒐集工作。在身份被惡意曝光之前，她將間諜身份隱藏得可謂無懈可擊，在人前，她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普普通通的能源顧問，作風低調。看她的故事，就像是在看一部驚險懸疑的動作大片。
“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瓦萊麗端着把AK-47步槍會是什麼樣子。她是那種典型的賢妻良母，在我的印象中，她手裏通常只會拿着兩樣東西——要麼是湯勺，要麼是個可愛的寶寶。”
——簡·霍尼曼(瓦萊麗交情非淺的女友)
威爾遜背後的女人
曾經在今年7月3日採訪過威爾遜的記者向我們描述了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美國家庭。晚飯後，已經卸任的職業外交官威爾遜先生悠閒地坐在自家的客廳裏，一邊抿着啤酒一邊和記者談起了不久前他去尼日爾調查所謂伊拉克購買鈾的情況；此時威爾遜夫人正在廚房裏忙碌着第二天全家出去野餐要用的東西。突然，一個光着身子、溼漉漉的小男孩從浴室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一下子跳到了他父親的膝頭。威爾遜夫人連忙趕過來，朝記者抱歉地笑了笑，手腳麻利地將這個淘氣的小傢伙裹在浴巾裏抱進了房間。回到客廳後，她簡單地和記者聊了幾句，句句不離他們的寶貝雙胞胎兒女，然後又禮貌地消失在廚房中。
不久之後，當瓦萊麗·威爾遜的CIA祕密特工身份被媒體曝光後，那位記者怎麼也沒法相信這個事實，因爲他眼中的威爾遜夫人是一位衣着得體、舉止優雅的家庭主婦，雖然整天忙於照顧丈夫和孩子，臉上卻始終掛着迷人的微笑，怎麼也和祕密特工聯繫不到一塊兒啊！其實感到難以置信的又何止這個與威爾遜夫人僅有一面之交的記者呢，大多數初次見到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認爲她要麼是財務經理，要麼是做房地產的經紀人，絕對不會有人往間諜的方向去想。但她偏偏就是，用威爾遜先生的話說，在她的身份被泄露後，她就成了與007齊名的“簡·邦德”。
曾患產後抑鬱症
在她的鄰居們看來，威爾遜夫人經常到國外出差，回來後除了忙家務事外，還積極參與社區公益活動，像其他女人一樣，她從來不談政治。威爾遜家的老朋友和老鄰居們都說威爾遜夫人是個既聰明又有魅力的人，很容易相處。
威爾遜夫人還是“家庭心理健康基金會”的一名董事。不過這個基金會可不是情報機構的幌子，它是由一位名叫威滕堡的心理醫生創辦的非贏利性機構，旨在幫助人們擺脫心理問題帶來的危機。據介紹，近幾年來，威爾遜夫人一直是基金會的一個積極志願者。她2000年生下一對龍鳳胎後曾經得了非常嚴重的產後抑鬱症，爲了不讓其他婦女再遭受同樣的折磨，她開始致力於幫助那些正經受着痛苦的同胞們。除了通過心理熱線給需要幫助的婦女提供安慰和指導外，她還積極地遊說醫療機構，希望他們能夠改進對產婦的觀察機制。威滕堡說：“哎，給我一百萬年的時間，我也不會猜到她實際上是個特工！”
基金會的人都覺得，威爾遜夫人爲人隨和，只要病人需要，她隨時都願意提供幫助。因爲他們並不在乎作爲祕密特工的威爾遜夫人會是什麼樣，因爲在他們心中，“她影響了成百上千的人，阻止了無數抑鬱的婦女自殺，挽救了無數的家庭。”
一見鍾情梅開二度
如果沒有“夫人門”事件的干擾，威爾遜一家現在還過着十分平靜的幸福生活。現年53歲的威爾遜先生比妻子大13歲，1997年兩人邂逅，那時瓦萊麗還姓普萊姆，威爾遜則擔任美軍歐洲司令部將軍的政治顧問。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威爾遜仍然覺得歷歷在目，他說瓦萊麗美貌可人，讓他一見傾心。很快，兩人便在華盛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這是瓦萊麗第二次結婚，威爾遜第三次結婚。3年後，他們愛的結晶——一對雙胞胎兒女來到人世，更給這個溫馨的家庭平添了幾分生氣。
7月3日的那個傍晚，瓦萊麗的父母就在女兒家中，幫助照看那對雙胞胎，料理其它家務。喂完孩子，準備好野餐的東西后，瓦萊麗在廚房裏喊：“該洗澡了！”接着，她對媽媽說：“東西都在這裏。”然後又對爸爸說：“我現在就得走。”兩個孩子希望媽媽留下來陪他們玩，她接着兒子的小手說：“媽媽有個重要的會議。”說完，這位當時尚未被曝光身份的間諜便匆匆消失在黃昏中——但她並不是去做間諜，而是參加一個母親們的會議。
能查出誰是泄密者嗎？
除了專欄作家羅伯特·諾瓦克外，至少還有5名記者知道是誰泄露了中情局女特工的身份，其中，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和《每日新聞》的記者也和泄密官員有過類似的交談。
目前美國司法部對泄密事件的調查還侷限在政府官員身上。由於可能接觸到類似機密信息的官員多達上百人，因此要對他們一一排除非常困難。前任司法部長雷諾在國會作證時表示，以往進行的此類調查幾乎都不了了之，甚至連個嫌疑人都找不到。於是，公衆和媒體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到了6名知情記者的身上。他們是否應該保持緘默？如果他們這麼做，法律是否可以迫使他們打破沉默？
《每日新聞》的一位資深編輯對此表態道：“我們的一貫政策是保護我們的新聞線索。如果我們做不到這一點，知情人就不可能向我們提供情況。”而曾與泄密官員有過談話的全國廣播公司記者米切爾更是將這個問題上升到了媒體職業道德的高度。她說，她決不會透露那名官員的有關信息，因爲“這是作爲記者的基本道德”。第一個將女特工情況公諸於衆的專欄作家羅伯特·諾瓦克也堅決表示，他如果說出泄密官員的名字，就沒辦法在新聞界混下去了。
爲提供線索者保密一直是美國新聞界的傳統。當年將有關“水門事件”的機密材料交給《華盛頓郵報》並最終導致尼克松政府倒臺的那名“影子”人物至今都是一個不解之謎。其實不少美國記者也意識到，大多數向他們提供情況的人都抱有自己的目的，甚至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競選中的一方往往爲了詆譭另一方而向記者提供對方的黑材料。
在此次泄密事件中，專欄作家羅伯特·諾瓦克本人也很清楚地意識到，白宮官員向他泄露女特工的身份就是爲了報復她的丈夫對布什政府的批評。但同時，記者普遍認爲，他們必須遵守保護線索提供者的原則，哪怕這樣做的結果可能有違公衆的利益。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院長也承認，他認爲官員故意泄露機密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爲他們保密卻是記者的“個人榮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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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農場”基地
時間：1985年
關鍵詞：AK-47自動步槍、“非官方掩護”、祕密特工、間諜、假身份
“自打上高中起，普萊姆就已經立下大志，一定要乾點對他人有價值的事情，而她覺得現在的工作(爲CIA當特工)可以實現這一理想。她很愛國，想做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毫無疑問，我們都爲她感到驕傲。”
——瓦萊麗·普萊姆的母親戴安
CIA裏的雙碩士
由於身份極爲特殊和敏感，到目前爲止有關威爾遜夫人的材料非常有限。中情局拒絕透露她的任何信息。但是無孔不入的美國媒體還是從她的熟人那裏挖到了一些關於她的情況。
現年40歲的瓦萊麗·威爾遜原名瓦萊麗·普萊姆，結婚後隨丈夫改姓威爾遜。瓦萊麗1963年出生在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小鎮，當時她的父親撒謬爾·普萊姆作爲美國空軍的一名中校正在當地服役，而母親戴安則是一位小學教師。瓦萊麗在費城讀完了中學後，考上賓夕法尼亞州州立大學。1985年，剛剛大學畢業、年僅22歲的瓦萊麗被美國中央情報局(CIA)錄取。後來，她又接連拿了兩個碩士學位，一個來自大名鼎鼎的倫敦經濟學院，另一個則來自比利時布魯日市的歐洲大學。
頂尖特工展身手
在弗吉尼亞州東南部城市威廉斯堡有一個被稱爲“農場”的CIA特工培訓基地，瓦萊麗當年正是在那兒學習了所有成爲一名祕密特工所必備的知識和技巧。其中包括：如何處理人質危機、如何使用微縮膠捲傳遞信息、跟蹤與反跟蹤，以及如何發展外國公民作爲其情報來源等，就連閒暇時看的電影也是間諜片。有媒體開玩笑說，其他手段不知道她有沒有用過，但反跟蹤的技巧相信目前對金髮披肩、婀娜多姿的威爾遜夫人來說還是很管用的。
據她的同學透露，瓦萊麗使用AK-47自動步槍的水平堪稱專家級，被譽爲神槍手，除此之外，她還學會了引爆汽車以及駕車進入火海等本領。“農場”的教官對她的評價非常高，經過了地獄般的訓練，瓦萊麗成爲了當年的“頂尖特工”之一。
18年的諜海浮沉
通過了嚴格的訓練後，瓦萊麗正式成爲CIA的一名“非官方掩護”(NOC)的祕密特工。“NOC”是CIA最敏感和最祕密的計劃，其特工在CIA裏執行着最艱鉅的任務。他們不會將身份告知派駐國，只在暗中從事機密行動，也就是一般人想像中的間諜。這些“隱身人”如果不幸被外國政府發現或逮捕，他們不會擁有外交豁免權，甚至不會被美國政府承認。因此，能夠被選中擔當此任的都是最堅強、最優秀的特工。
直到不久前身份被暴露，瓦萊麗的職業特工生涯已經持續了長達18年。作爲從事祕密工作的間諜，瓦萊麗和她的同事們都會擁有一個假身份作掩護。他們會找一份普普通通的“非官方”工作，有的做生意，有的當祕書，有的成了科學家，總之看不出和美國政府有任何關係。
瓦萊麗曾經數次赴國外執行祕密任務，有關詳情被列爲高度機密。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過去的幾年中，她的任務是做有關武器擴散的情報分析。回到美國以後，瓦萊麗供職于波士頓的一家公司，泄露了她身份的“白宮官員”還透露，這家名叫“布魯斯特-傑寧聯合”的公司其實也是美國情報機構專門爲祕密間諜打掩護的單位。當談到她的工作時，瓦萊麗·威爾遜總是告訴她的朋友和鄰居她是一名“能源顧問”。
身份曝光處境危險
對瓦萊麗的父母來說，她當上祕密特工似乎是註定的。還是個小姑娘時，瓦萊麗就雄心勃勃地表示要做個對國家和他人有益的愛國者。大學畢業後她如願以償地加入了中情局，兩位老人都爲她感到自豪，他們一早就知道女兒的工作性質，所以從不多問什麼。瓦萊麗的母親在接受訪問時告訴記者：“儘管心裏很擔心，但是我們卻從沒追問過女兒的工作細節，我們不想知道，而她也從不主動說。”他們對女兒的身份被故意泄露都感到非常生氣，因爲很明顯，他們的女兒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當談到專欄作家諾瓦克和泄密的官員時，瓦萊麗的父親，一位83歲高齡的二戰老兵，更是怒不可遏：“他們簡直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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