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密“9.22”特大入室搶劫殺人案發生後,警方經過一個月的苦戰,終於在10月22日將嫌犯收進法網,嫌犯王曉偉也在昨日如實供出其兇殘的作案經過。
“金絲鳥”慘死在姨夫編織的樊籠
案發:外甥女慘死家中
2003年9月22日,對登封市的錢堆(化名)來說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幾天來,他連續給住在新密市的外甥女劉燕(化名)打了幾次電話,都一直沒有人接。第六感覺告訴他:外甥女可能遭到了什麼不測。於是他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專程趕到了新密。
錢堆來到外甥女家,摸出鑰匙打開屋門,剛一進入屋內,就有一股不正常的氣味撲入鼻孔。只見臥室門大開,外甥女在牀前地板上躺着,腦袋上還套了一個塑料包,看樣已經死去多時,屍身下面血跡已經凝固,外甥女8個多月的女兒也沒了蹤影。待他從驚悸中醒來,趕緊打電話讓外甥女的妹妹和哥哥趕到新密。
當天下午6時30分許,錢堆和二外甥女、外甥一齊來到新密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報案。現場位於幸福路西側第二巷一幢居民樓三樓西戶,各個門窗均無撬動痕跡,客廳電視櫃的抽屜被拉開,翻得十分凌亂,死者的手機、金佛玉墜、一枚鉑金鑽戒和黃金戒指全部不翼而飛。死者頭東腳西躺在地上,揭掉套在頭上的塑料包,只見口鼻均被透明塑料膠帶纏封,頸部勒着布單,右大腿被利刃刺傷,地上的血跡已經生蟲。期間,技術員在牆壁和睡牀之間50釐米左右的地上找到了死去的女嬰。屍檢分析判斷,劉燕系機械性窒息伴失血性休克死亡,其女系窒息性飢餓死亡,劉燕死亡時間有9天左右,女嬰死亡有5天左右,結論爲“他殺”。
內情:外甥女被姨夫包養
面對公安人員調查,錢堆不得不說了實話。死者劉燕,30歲,曾在湖北廣水師專上過學,在開封師範進修過,生前在登封市某中學當教師。他是劉燕的親姨父,近些年搞企業發了財,劉燕上學期間和畢業後安排工作的一切花費,全是他支付的。後來,他和外甥女發生了不正當關係,兩家爲此反目成仇。去年8月,劉燕懷孕即將分娩,錢堆便專門在新密市購下一套住房把她養了起來。今年元月,劉燕生下一女。除了保證足夠的錢物供應外,錢堆還給她買了手機,以便隨時聯繫。
鐵絲鑰匙鎖定目標
種種跡象表明,此案系死者熟人所爲,且是一個人作案。於是,偵查員重點調查死者在新密和登封的交往情況,包括送過傢俱、純淨水、煤氣、裝修過房子、修理過管道,收過廢品的人等。幾天時間過去了,民警們對所有嫌疑人員、嫌疑線索梳頭髮似的梳理了一遍,但案件毫無進展。
9月26日,刑警大隊大案民警在新密某賓館調查時,瞭解到這樣一個情況:該賓館三樓服務員巧巧(化名)反映,劉燕於去年8月份來到新密,曾在賓館包房住了一個多月,後搬到了現在的住處。期間,有個叫王曉偉的人來賓館搞推銷,認識了劉燕,並向她推銷產品,巧巧因此認識了劉燕和王曉偉。今年3月份,巧巧辭去賓館工作,也開始跟着王曉偉搞推銷,還與王曉偉一同去劉燕家搞過推銷。據此,偵查員把目標鎖定在王曉偉身上展開調查。
經調查,王曉偉,32歲,新密市人,原在某行政局供職,後辭職經商,幾年下來,已經把房子和昌河車貼了進去。目前,經濟十分窘迫,現在是租房居住。偵查員前往他家調查,其妻說他已於24日離家外出,走時說要去上海、北京,具體去了哪裏卻不清楚。偵查員立即對他家進行初步搜查,結果找到一些與捆綁死者雙手同一型號的扎線(即建築施工使用的最細的那種鐵絲)和一把與死者家相似的鑰匙。後經刑偵專家鑑定,捆綁死者所用的扎線正是從這些扎線中截下來的,鑰匙也能打開現場的防盜門。“金絲鳥”死亡之謎終於露出端倪。
兇手落網巴山蜀地
王曉偉殺人劫財嫌疑越來越大,新密警方將參戰民警分爲六路,分赴本省鄭州、鶴壁和上海、深圳、湖北、石家莊等地,對王曉偉有可能落腳藏身之地進行大海撈針,同時對王曉偉的所有親屬、朋友展開調查,尋找他的蹤跡。
10月2日,秋雨霏霏。民警們獲悉王曉偉在北京出現,副大隊長魏建勳立即率隊員趕赴北京,在首都警方協助下“撈”了幾天,最終無果而返。不久,其他各路也傳來消息,均沒有查到王曉偉蹤影。
10月7日,大隊長周宏亮再次和王曉偉的弟弟談話,王弟不得不如實供述,他確實與哥哥見過一面。
那是9月29日下午,王弟突然接到哥哥的電話,說有急事讓他趕快到鄭州一趟,在某公園門口見面。
他來不及細想,帶了2萬元現金駕車前往鄭州,與哥哥見面後,當晚用假身份證登記住到了某賓館。王弟問王曉偉這幾天去了哪裏,王曉偉說去北京轉了幾天,今天才回來。問他出了什麼事,公安局的人不斷到家裏來。王曉偉長嘆一聲,說:“幸福路那事是我乾的。”
接着,他又告訴王弟,從劉燕家弄來的一枚金佛吊墜、一枚鉑金鑽戒和一枚黃金鑽戒,都在家裏天花板扣板縫裏放着。以後,要照顧好爹孃。王弟沒有主動勸哥哥投案自首,還掏出18000元錢資助哥哥遠走高飛。因此,王弟因涉嫌包庇罪被刑事拘留。
10月17日,警方終於查出王曉偉在四川省廣元市出現,立即電告廣元警方協助緝拿。當日17時40分許,王曉偉正在一家網吧聊天,被布控民警擒獲,22日下午被押回新密。
“金絲鳥”在樊籠送命
劉燕從賓館搬進幸福路新居之後,經常打電話讓王曉偉給她送商品,王曉偉也有求必應。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打聽到劉燕是人家養的“金絲鳥”,她的“老公”特別有錢,年齡也比她大得多。可是,自打她生了孩子之後,“老公”就很少來,倒是她的母親或妹妹不時來照料一下孩子。而她每次打電話讓王曉偉送東西,都是她一個人在家,王於是邪念頓生。
9月14日上午11時許,王曉偉來到了劉燕家,敲門進屋後,只有劉燕一人,女嬰在臥室牀上睡覺。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王曉偉趁劉燕背向自己之際,從後邊把她抱住,掏出事先準備的刀子,朝劉燕右大腿狠狠剌了一刀。又掏出隨身帶來的扎線將她的雙手反綁起來,用膠帶纏住她的嘴和鼻子。接着,到客廳翻找錢物,找到一部手機、二枚鑽戒、一枚玉墜、一把鑰匙和一張工行信用卡,最後返回臥室讓劉燕告訴他信用卡密碼,還在牀頭櫃裏找到約2000元現金。此時,由於劉燕拼命掙扎呼救,膠帶鬆開,他擔心被人聽見,就把膠帶纏得更加結實,還找來布單勒在她頸部。直到她喊聲越來越弱,才揣着錢鎖上屋門離開現場。
王曉偉逃離現場後,當天下午就去了鄭州,併到工商銀行去取款。不料,劉燕告訴他的密碼是假的,根本取不出來。他在鄭州逗留了幾天,用搶來的手機給妻子打電話,問這兩天有沒有人找他,妻子回答說沒有人找,他覺得已經風平浪靜,便回到家裏,繼續從事他的營生。9月24日早上,他在街上聽人們議論幸福路那裏殺了人,又悄悄來到現場附近,果然看到公安人員,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便對妻子說要出去旅遊,跑到鄭州後坐火車去了北京。9月29日,他從北京返回鄭州,得到弟弟資助後,10月1日乘火車西行,在四川省廣元市下了火車。他以爲廣元地處巴山腹地,只要隱蔽得好,沒人會找着他。結果,還是沒有逃過公安人員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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