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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小國翔靠一根鐵管來維系生命。
『我的孩子不能說話了,呼吸就靠插在喉嚨處的一根鐵管。醫生說,我的兒子很危險,氣管和肺部的炎癥會輕易送掉他的性命。』前天,來自山西大同的雷女士抱著他的兒子昝(音暫)國翔向記者含淚述說。昝國翔是個5歲的農家男童,去年夏天,鄰居家的狗咬穿其喉管。為了給他治傷,雷女士帶兒子兩次來到北京。手術很成功,但兩萬元的手術費,卻使家庭背上了沈重的負擔。
拔插鐵管清理痰液
前天,在百靈大廈五層門廳,小國翔被母親攬在懷裡,白皙的圓臉,一雙烏黑有神的大眼睛,透著一股機靈勁兒。記者跟他打招呼,他只是咧嘴笑,喉嚨裡發出濃重含混的聲音。媽媽雷女士———一個30多歲、有一半白發的農村婦女說,小國翔目前不能說話,鼻子嘴巴都不通氣,他的呼吸全靠插在喉嚨處的一根鐵管。
小國翔的脖子上纏著白紗布,喉嚨處釘著一枚『鐵扣』———這是一根金屬管,直接插在氣管裡,以維系他的生命。隨著小國翔胸部的一起一伏,那管口就高低嘯叫,就像橡皮玩具上一捏就響的哨子一樣。只不過,小國翔喉嚨裡的哨聲令人窒息。媽媽伸手去摸索小國翔的『鐵哨』,居然拔出一根三寸來長、筷子粗細的彎曲導管來,留下的鐵哨空心就大了一圈,哨音也降了兩度。國翔媽麻利地把管子甩一甩,隨後又插回原處。媽媽說,她每天都要這麼拔拔插插好多次,為的是清理裡面的痰液,『要是晚了,他會憋死的。』
惡狗咬爛孩子喉嚨
小國翔住在山西大同陽高縣大白登鎮田家寨村。雷女士說:『2002年6月22日下午5點半,孩子在門外玩,我在洗衣服,突然聽到孩子在外邊使勁哭。我跑出去一看,孩子在地上爬,滿身滿地都是血,鄰居家的大黑狗正伸著舌頭在孩子的脖子上舔血。』
小國翔被送到縣醫院,他的喉嚨被咬爛,呼吸幾乎停止。經搶救性命暫且保住,但不能用口鼻呼吸,不能吃東西、不能說話,每天只能靠輸氧輸液維持生命。後來,醫生給小國翔喉嚨裡插上了一根管子,生命便在這根管子上延續。7月22日,國翔被送到北京同仁醫院耳鼻喉科。同仁醫院為孩子安裝了一個合金的套管。『這孩子喉部氣管的軟組織被狗咬爛了。要恢復正常人的呼吸,從現在到他長大成人,要進行兩三次的手術,在氣管破損處橕上硅膠管,直至氣管最後定型,手術費用一次大約一萬元左右。預計所有手術下來大概在三五萬元左右。』小國翔的主治醫生、同仁醫院耳鼻喉科葉京英主任介紹說。
贏了官司卻無錢治病
『別說三五萬,就連300塊錢,我們也要四處去借,而且已經借無可借了。』雷女士說,他們家的兩萬元欠債已讓當地人咋舌。2002年8月14日,雷女士回鄉下和鄰居張家打官司。官司勝訴,當地法院判令張家賠償7000元。『我們不滿意這個判決,又上訴,推來推去還是這麼判。但就連這7000元張家也拿不出。』雷女士很無奈。『我們去找縣婦聯、民政局,希望救濟一下,他們說無能為力,因為陽高縣是個貧困縣。』
2003年7月,一家人來京。但他們沒去同仁醫院。『除去路費,就剩幾十塊錢,還要給孩子買消炎藥。孩子的肺和氣管不時感染發炎,藥費每天要7塊錢。』雷女士說。雷女士遇到了許多好心人的救助,她現在北沙灘橋附近的一家超市工作,一天能賺十來塊錢,晚上摟著兒子睡在超市的廁所裡。丈夫在一家建築隊當小工。『他比我掙得多點兒,我們倆除了孩子的藥費還能存點兒。我們就怕孩子橕不住,我們一定要救活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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