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祕書長安南有一個信息要傳達給那些認爲他和聯合國正在與美國的利益作對的人—“我不是反美人士。”
安南在接受福克斯電視新聞網獨家採訪時說,這一觀點是不公正的,也是令人感到遺憾的。儘管聯合國和布什政府有分歧,尤其是在美國領導的對伊拉克戰爭方面,但是雙方仍可以很好的共事。
安南告訴福克斯電視新聞網的埃裏克說:“聯合國根本沒有持反美的立場。當你回顧聯合國組建的歷史時,美國領導人和政治家在這一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多年以來,聯合國和美國在許多問題上都合作得非常好。”
安南也承認聯合國和美國在伊拉克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他說,不應當以聯合國在某一事件上的立場來對聯合國作出判斷。在被問及他個是否反美時,安南說,如果一些人有這樣的印象,那非常遺憾。安南說,他的工作是代表聯合國,不是代表美國。安南說:“這並沒有使我反美。這隻表明我在這裏做我應做的工作。在許多問題上,聯合國和美國都達成了共識,但這不會成爲新聞。當我們出現分歧時,這就成了新聞。”
65歲的安南出生於加納,但在美國接受了大學和研究生教育。安南於1962年作爲世界衛生組織的一名行政和預算工作人員進入聯合國工作。1997年,他成爲第一位被挑選出任祕書長一職的聯合國工作人員。安南正處於他的第二個任期中,他說,他很樂觀。他說:“我對未來感到很樂觀。我們將要經過一段困難的時期,但是世界已經歷過許多的困難時期,但依靠人類的堅韌、靈活性和創造性,我們成功地渡過了難關。我們也將渡過這段困難的時期,甚至會變得更加強大。”
以下是這次訪談的部分內容:
埃裏克:您曾說過聯合國正處於1945年以來的最大的十字路口中,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南:我想讓會員國和我一起思考我們在這一年所經歷的事情。在這一年裏發生了伊拉克戰爭、出現了先發制人戰爭的概念。聯合國憲章沒有提到過這一點,聯合國過去也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類事情,另外一個意思是我們正面臨着新的挑戰,恐怖主義或者恐怖分子組織,他們可能會獲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且毫不猶豫地使用這些武器。我們應如何應對這一新的環境,我們應如何處理這些事情,而不要在經歷我們在伊拉克問題上所出現的分歧和尖銳的言詞?我希望這些分歧正在癒合,但它確實造成了一些不良影響。”
埃:你經歷這一切的感受如何?
安:這很困難,這也很痛苦。這一組織是通過達成一致意見才能運作的。當你有這樣的嚴重分歧時,它可能會造成破壞性的影響。同時也你正在試圖處理真實的戰爭和和平事務。因此,從職業和從個人的角度來說,這是痛苦的、也是累人的—令人感到疲乏不堪。整個世界是一個讓人感到相當沉悶的場所。”
埃:你是否對聯合國的未來感到擔心?你是否擔心聯合國這個世界組織的可信性遭到了破壞?
安:我認爲當戰爭開始時,我們經歷一個低點,這有幾個原因。那些反對戰爭的人對我們不能制止戰爭感到不理解;那些支持戰爭的人因我們不支持這場戰爭而感到不快;因此,兩個方面都攻擊我們。但是我認爲,在戰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反思。“
埃:你希望評估聯合國面臨挑戰的專家委員會能夠取得什麼成果?
安:我希望這一委員會不僅關注聯合國的結構和工作方法,而且它也能處理一些很困難的問題。我已指出一個問題,即先發制人戰爭的問題。規則是什麼?按照何種條件?因爲,如果我們不研究這一問題、伊拉克被其它政府視作可以引用的先例,那麼我們將會發現自已身處一個相當困難的世界和相當困難的環境之中。”
埃:你是否對這種事情實際上可能發生感到擔心?
安:你不能排除這一點。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是總能預言的世界裏,所以最好是在事情沒有發生前,我們就準備來一些如何處理局勢的想法。他們要處理的另一個問題則是干涉在什麼時候是合法的?當然還有安理會改革、聯合國大會如何變得更有效。外界對聯合國安理會的改革很感興趣,我正在期待收到一些建議。
埃:你是否認爲在伊拉克問題上的分歧破壞了安理會的可信度?
安:我認爲這取決於你在哪裏、向誰提出這一問題。有些人認爲安理會做了它應盡的一切,在進行認真的討論和思考後,他們認爲他們不應支持戰爭,因此他們就沒有支持戰爭。但另一方面,一些人認爲安理會沒有按照它應該運作的方式運作,沒有捍衛自己的決議,沒有采取措施來執行它的決議。我的觀點是安理會非常認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現在戰爭已經發生了,我們需要做的是團結起來,使伊拉克穩定,確保我們能夠幫助伊拉克人建設一個穩定、民主和繁榮的伊拉克,這是一個艱難的挑戰,這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因爲一個動亂中的伊拉克不會對任何人有好處,不管是伊拉克人、還是這一地區的國家,還是整個世界。”
埃:一些美國人認爲聯合國是反美的,你想對他們說些什麼?
安:完全不是這樣的,聯合國並不反對美國。當你回顧這一組織成立的歷史時,美國領導人和政治家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多年以來,美國和聯合國在許多問題上都進行了非常好的合作。
埃:一些人甚至說,你是一名反美人士?
安:他們有這一印象讓我感到很遺憾。他們應當理解我有要做的工作。我是聯合國的祕書長,我在這座建築物裏並不代表美國,所以有時我的立場會與美國政府的立場不一致。這沒有使我成爲反美人士。這表明我在這裏做我應做的工作。在許多問題上,我們都持一致的看法,但這不會成爲新聞。當我們出現分歧時,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
埃:現在薩達姆已被抓獲,你是否認爲戰爭是必需的?
安:如果發動戰爭的原因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也是聯合國爭論的焦點,那麼我們還沒有找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許多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爲什麼我們發動戰爭?如果你接受那些認爲發動戰爭是爲了解放伊拉克人民、給伊拉克帶去民主、改變中東地區的政治的人的觀點,當然他們會說這場戰爭是值得的。但是在聯合國討論時,發動戰爭的原因是除掉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我們還沒有找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麼,在一些人的腦海裏,他們關注的是戰爭是否合法的問題,而不是戰爭是否應打、除掉薩達姆是否值得的問題。
埃:那麼基於邏輯而言,你認爲戰爭是失敗的,是非法的嗎?
安:在你找到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之前,發動戰爭原因的疑問將一直存在。我們是否應發動戰爭來尋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存在疑問。覈查人員說,他們沒有找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成這項工作,但被告知你沒有更多的時間了。情報非常清楚地說在伊拉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卻沒有找到。這使人們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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