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璐璐有一個好聽的英文名字叫“露希”。當那些陪着她一起從北京趕過來的朋友不斷地招呼着她“露希”的時候,她眉眼間的那種神情霎時間就格外生動起來,那張長時間被衆多媒體捕捉的著名的、轟轟烈烈的臉龐,也在那一瞬間有了不一樣的意義———也只有在老朋友的眼中,這張全國著名的漂亮臉龐上,還有着他們曾經很熟悉、很親切的眼神,我知道在那些老朋友的眼裏,這個“露希”還是原先那個和他們在一起打打鬧鬧的露希,惟一的區別是,現在的露希更需要朋友的陪伴。
在一個安靜的角落,璐璐的臉看上去更透着一種照片中所傳達不出來的精緻。
我小時候心目中的理想是做一名警察
其實在這之前,我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本命年對一箇中國人來講彷彿有着特別不一樣的意義,我是屬羊的,去年是我的本命年,我原先都聽朋友們說,也聽家裏的老人們講過,說是本命年運氣都不會太好,要特別注意如何如何,我媽媽在這之前也給我準備了紅腰帶和紅色的內衣,我當時還覺得這只是一種特別有意思的傳統形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是中國人一樣。
我當時還不會料到,就在我這個平生的第二個本命年,會有那麼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在等着我,也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也是事後才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怎麼在本命年幹了一件這麼大的事兒,不過現在來看,我覺得老天爺對我還算不簿,最起碼沒有讓我在本命年受到傷害。
我自己認爲我是一個特別開朗的女孩兒,這可能跟我的成長背景有點兒關係。我在家裏是獨生女,是屬於從小就被爹媽寵慣了的那種,從小到大,我爸我媽都沒打過我一下,所以去年我動手術的時候,有一陣子疼得特別厲害,住院的時候,我媽心疼得直掉眼淚,說我們家閨女哪受過這罪呀。也怪了,我在體質上對疼痛還特別敏感,有一點疼就特別受不了,最後醫生給我打的麻藥都比他們以前的醫療案例多,我想這可能也和我爸我媽從小就對我過於細緻的呵護有關係,說實話,我以前哪知道什麼叫疼呀,有一點小小的不舒服,全家人就跟怎麼回事兒似的,特別緊張。那段時間我自己也安慰自己,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疼痛全趕在這兒了,過了這個坎兒,剩下的就全是好日子了。現在回過頭來看,反正也就這麼過來了,這不挺好的麼。
說來也奇怪,從小我就喜歡跟一些比我歲數大的朋友在一塊兒玩。那天我數了數身邊的好朋友,男的歲數最小的是35歲,女的歲數最小的是28歲。你想想,和他們在一塊玩兒的時候,也都是他們讓着我,在家族裏面,我也是同輩裏歲數最小的,所以家裏家外,我都有一種自己比別人小的感覺,也就慢慢形成了這麼一種愛玩愛鬧的性格。
我小時候心目中的理想是做一名警察,我到現在還覺得一個女孩子要是穿上警服是特別漂亮,特別有魅力的,而且我們這代人受的教育就是“警察能抓壞人”,這在我心目中是特別了不起的一件事兒,不過說句玩笑話,現在就是我想當警察,最多也就當個“片兒警”什麼的,“臥底”是肯定做不了了,因爲我這張臉太好認了。
我就這麼着一直上學,後來選擇專業的時候,我爸我媽就替我做了主,決定讓我去學“珠寶鑑定”,他們當時的理由是這個專業可以讓我在以後的工作中不受罪,你想,珠寶鑑定,肯定會有一個特別好的工作環境,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舒舒服服的,最多拿個小放大鏡就把工作幹了,這多好呀,在他們心目中,我以後就應該做這樣的工作,用不着多麼有成就,也用不着多麼風光,舒舒服服,安安全全的就行。可能許多父母都是對孩子這麼要求的,可能我以後也會這麼要求我的孩子。但天底下小孩子最後走的道路又有哪一個能和父母想像的一模一樣呢?
其實在選擇專業上,是我父母在我的人生中惟一替我做的選擇,在這之外,剩下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選擇的,他們也都會尊重我的選擇。他們越是這樣,我卻越發對他們有一種格外的依戀,在我壓力最大的時候,我簡直對這種依戀有一種渴望。
這件事情沒有比我當初的失戀帶來的心理壓力更大
對於整個弄得轟轟烈烈的整容過程,媒體報道得太多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是我覺得通過這次整容,我還得到了一個附加的東西,這就是我內心深處的堅強。許多媒體都爭相報道郝璐璐的眼睛變得怎麼樣了、郝璐璐的鼻子變得怎麼樣了、郝璐璐的身體變得怎麼怎麼樣了,但是不太會有人關心郝璐璐的內心變得怎麼怎麼樣了,而我在經歷了這個轟轟烈烈的過程之後,才發現我得到了一份在我期冀與想像之外的禮物,那就是我的心態變得比以前更堅強,看事情也比以前更明白、更清楚了。
因爲整件事情來臨的時候,我並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想過自己會一夜成名,會有那麼那麼多的媒體圍住你問個仔細。
我當初出發點特別簡單,因爲我一直喜歡五官長得特別精緻的女人,我最喜歡的女明星是張曼玉和羅密·史奈德,有一陣子我禁不住就想,要是自己的五官也長得那麼精緻該有多好呀。我想可能每個女孩子都曾經在內心深處有過這種幻想,但是我和她們不一樣的是,有一天一個機會真實地來到你的面前,讓你實現了自己關於五官和身體上的願望。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是一個特別普通的女孩,也喜歡從報紙和電視上看關於各種各樣的名人的這事那事的,這才幾個月的事兒,我也被媒體包圍了,還要回答這樣那樣的問題,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有一段時期我的心理壓力確實挺大的,突然間有那麼多的人開始注意你,這事兒擱誰誰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但是我還是覺得整容這件事不是我心理壓力最大的一件事。這件事情沒有比我當初的失戀帶來的心理壓力更大。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講,感情上的事兒纔是最大的事情吧。我初戀的時候十九歲,那個年紀,也是最容易脆弱的年紀。
自己的生活是“波浪式前進,螺旋式上升”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對生活沒有太大的期望,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會一帆風順,只要你敢於付出,也不會平平淡淡的,“波浪式前進,螺旋式上升”,是我給自己的生活下的定義,這種狀態可能也適合許多朋友。
我是巨蟹座的,巨蟹座的人都比較顧家,我也是這樣,真的談到願望的話,我可以講我的願望就是我的老公很愛我,然後我給他多生幾個孩子,生五個吧,三男兩女,然後和這些孩子住在湖邊的一座大房子裏。
你可能也知道我現在的男朋友是美籍華人,如果我們能結婚,就真的能給他多生幾個孩子。你也可以跟我開玩笑,說我這是在幻想,但是我要告訴你:“雖然我知道今天的太陽和明天的太陽都是一個樣,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明天的太陽會更美好。”
採訪手記
郝璐璐一出場,就會有衆說紛紜。人們在議論她,人們在議論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她看上去也心態平和,在承受着這種或公開或不公開的議論。
在聊天的過程中,郝璐璐更願意提及自己的勇氣,相對於塑造出來的種種看得見的漂亮與勻稱,那種塑造之前的果敢與勇氣,應該是更能夠感動自己,也感動別人的。
所謂英雄,一念之差。
古今中外,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