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記者來到寧河縣某養老院,親眼目睹了玲子全部一天的生活。
6:30天剛矇矇亮,玲子便從牀上爬了起來,因爲從養老院到學校雖然只有不到20分鐘的路程,但對於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玲子來說,卻也是一段不算近的距離。因而,玲子每天都要比其他同學早起一些。
7:00儘管這一天早上玲子起得稍微有些晚了,但她還是準時來到了學校上早自習。如今的玲子已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玲子一到了班上,多少有些恢復了她這個年齡應有的快樂。
10:30上午的大課間時,玲子和幾個同學玩起了扔沙包,看着她飛快地奔跑、暢快地大笑,讓人感覺似乎沒有任何不幸發生在她的身上。
班主任老師告訴記者,事情剛發生時,玲子特別沉默,不和任何人說話,彷彿將自己完全包裹了起來,這幾乎阻斷了她和同學之間的任何正常交往。“可玲子這個孩子學習特別用功,”班主任老師說,“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玲子已漸漸暫時淡忘了那段經歷,和同學們也能玩到一起。這不,上學期期末考試,玲子兩門功課都考了90多分。”
12:10每天中午,同學們都回家吃飯,就剩下玲子獨自一人在教室裏午餐。玲子的午飯每天都不一樣,這倒不是因爲玲子的生活水平有多麼高,事實上玲子根本沒有固定的生活來源,她每天的午飯都是學校裏熱心的老師們給準備的。
14:00下午的課開始了,玲子聽得十分認真,生怕漏過了老師講的每一個字。
16:30放學後,玲子來到了附近的一片葦塘,她經常來到這裏,一坐就是大半天。她遙望着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也許她正在想究竟哪裏纔是她真正的家……
17:30等玲子回到養老院時,李院長已經下班走了。李院長把玲子的晚飯和早點放在鍋裏,讓玲子回來自己熱一下再吃。玲子一回到房間,便馬上很謹慎地將房門緊鎖起來。
20:30晚上,這個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裏,只剩下了玲子一個人。玲子說,這間小屋裏她最喜歡的就是那臺小電視和那面小鏡子。飯後,記者試着和玲子聊起過去的事。面對記者的提問,玲子或是點頭,或是搖頭,幾乎就沒有說過幾句完整的話。只是在提到母親時,玲子才突然冒出來一句:“(她)喝完酒就瘋瘋癲癲的。”而後指着自己下巴上面一塊並不十分明顯的疤痕說:“有一次我媽喝多了,告訴我這是我親生父親踢的。”說這話時,玲子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音調平靜而空洞。隨後,便是更爲長久的沉默,直到記者離開,玲子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21:20記者離開時已是掌燈時分,玲子說她還不想睡。昏黃的燈光下,陪伴玲子的是入夜後死一般的寂靜,和又一個漫長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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