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伙成員19人、流竄作案十幾個城市、持槍入室搶劫、盜竊系列案件238起,涉案總金額摺合人民幣1500餘萬元,這個危害百姓的犯罪團伙,猶如寄生在社會肌體的一個讓人畏懼生厭的毒瘤。
爲剷除這個毒瘤,哈爾濱公安機關投入精兵強將,一舉網住了製造這238起系列特大持槍入室搶劫盜竊案團伙。
2003年9月17日中午,在哈爾濱市道里區陽明街13號某單元裏,傳出了一位中年女子驚恐、尖厲的叫聲———回家吃午飯的王麗一進家門,發現家中被翻得亂七八糟,三名歹徒尚未離開。聽到叫喊的三名男子奪門而逃,路遇聞聲而上的小區管理人員阻截時,兇狠的犯罪嫌疑人掏出左輪手槍,將追趕人逼退,乘一輛紅色捷達出租車逃離現場。
查案:正義的哥積極配合
案發後,接到報案的道里分局刑偵二大隊偵查員與建國派出所民警立即趕到現場。
偵查員們經過現場勘察,發現犯罪嫌疑人是通過撬盜入室進行盜竊活動。鑑於案情重大,局領導緊急召集刑偵二大隊情報中隊、建國派出所等單位人員對案情進行現場分析,認爲這很可能是近年來在道里區連續進行盜竊活動、製造過多起久偵未破系列盜案的犯罪團伙。分局立即抽調刑偵二大隊和建國派出所等單位有經驗的業務骨幹組成專案組,由馬騰祥副局長指揮,全力開展偵破工作。
偵查員們經對目擊者之一———小區物業經理韓某進行詢問得知,當時持槍犯罪嫌疑人逃離現場時乘的出租車牌號爲:黑A54×××。根據這一線索,偵查員們查出該出租車司機叫劉某某。專案組立即通過交通廣播電臺,告知劉某某迅速到建國派出所報案。
這位司機非常配合工作,一聽到信息,很快就趕到了派出所。他向警方詳細描述了坐車人的體貌特徵,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嫌疑人在建國街一家商店前下了車,他下車後,是從商店內走出一個人來爲他付的車費。
民警們立即找到了付車費的柳某。憑藉多年工作經驗,民警認定柳某肯定知情,遂對其做起思想工作,講明該案件的嚴重性以及該犯罪嫌疑人的行爲對社會的危害,併爲其擺明各種利害關係,在強大的攻勢下,柳某終於講出犯罪嫌疑人的情況———該人叫李國志,住在道里區通達街商學院院裏,其岳母家在香坊區幸福鄉開了一家網吧。
突破:李茂志自投羅網
根據這一情況,刑偵二大隊副大隊長孫海龍及建國派出所副所長史孝明經過對哈爾濱市55個名叫李國志的人逐一查訪,發現沒有一人符合“9·17”案件犯罪嫌疑人的特徵。專案組一致認爲,“李國志”是個假名。爲了儘快抓獲嫌疑人,專案組又展開走訪調查。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獲知嫌疑人真名叫李茂志。由於不掌握此人更詳盡的情況,偵查員決定蹲守建國街商店,等候李茂志的出現。9月19日,當犯罪嫌疑人李茂志到建國街商店時,被早已等候在這裏的偵查員宋波抓獲。經過出租車司機及小區物業經理的指認,他正是“9·17”案件中的持槍犯罪嫌疑人。
今年34歲的李茂志,1994年因毆打他人被勞動教養三年,1999年因傷害被拘役六個月。這一次被抓獲,在審訊過程中,李茂志拒不交代犯罪事實。
偵查員們一面突審李茂志,一面圍繞李的活動情況,很快鎖定了案發時與李茂志共同出現在犯罪現場的其他同夥,並找到李茂志經常與這幾人聯絡的證據。在事實面前,儘管李茂志還是百般抵賴,不肯低頭認罪,但他還是交代出了三個同夥的姓名:修永明、大雙(王佔山)、沈儉平。
情報中隊中隊長雒巖峯和偵查員孫文剛爲了獲取更多的信息,晝夜深查細訪,隨時關注嫌疑人的動向,不放過任何細節。在李茂志被抓捕後,這三人更行蹤不定,給偵查工作帶來很大困難。經過努力,他們很快得知犯罪嫌疑人修永明要和妻子辦理離婚手續這一線索。孫海龍馬上帶領偵查員宋波等人來到辦理婚姻登記手續的民政部門。在那裏,他們不但找到了修永明的照片,還等到了修永明本人———犯罪嫌疑人當時與偵查員距離只有幾米遠,抓還是不抓?孫海龍立即向副局長馬騰祥彙報請示,馬騰祥認爲:證據不足,需要繼續查證,暫時不實施抓捕行動。
突審李茂志對案件偵破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於是,道里分局刑偵二大隊預審組參戰了。經過對李茂志的情況進行分析,大家認爲:李茂志曾經兩次被打擊處理,對逃避打擊有豐富經驗,想要他開口可沒那麼容易;但大家發現李茂志也有“軟肋”———他是個孤兒,是養父母將他養大,他一直對他們充滿感激,並且他自己也有個一歲多的女兒,他不願意讓女兒從小就失去父愛。根據這一情況,預審組對他苦心婆心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來說服他,在親情的打動下,李茂志終於開口了:2003年9月17日,李夥同修永明、大雙(王佔山)、沈儉平帶着槍支來到道里區陽明街,將王麗家的防盜門撬開進行盜竊活動。
深挖:跨省撬盜團伙浮現
10月20日上午,專案組得到信息,犯罪嫌疑人沈儉平要去廣州。分局選派精幹偵查員馬不停蹄地輾轉幾地,但抓捕行動落空了。
此時,專案組也在着手籌劃抓捕犯罪嫌疑人修永明。李茂志被捕,修永明已有所警覺,行動十分詭祕,抓捕一時斷了線索。說來事有湊巧:10月22日,該局情報中隊偵查員宋波去買鞋,來到修永明女友所在的遠大鞋城,意外地從修的女友口中得知,修正在鞋城裏與其妻子在一起。宋波一邊跟蹤修永明,一邊與局裏專案組聯繫彙報。當修與其妻正準備打的離開時,剛剛趕到鞋城的專案組民警將修撲倒在地,將其擒獲。
犯罪嫌疑人修永明被抓獲,使案件有了突破性進展。修永明不但交代了2003年9月17日的犯罪行爲,還交代出自1996年以來,多次夥同大雙(王佔山)、李寶山、齊貴山(已處決)、袁維海(在押)、謝志軍、李雲鵬(已死亡)、何彩茹等人,在哈爾濱市六個區、大慶市還有北京、廣州、長春、大連、深圳等地作案的犯罪事實。
根據修的供述,民警對犯罪嫌疑人謝志軍進行布控。11月2日,專案組得知謝志軍要去哈市環保局辦事。在不十分了解謝的體貌特徵情況下,孫海龍隊長帶領情報中隊中隊長雒巖峯和偵查員孫文剛提前趕到哈市環保局收發室,化裝成工作人員守候在那裏,在犯罪嫌疑人謝志軍到來登記時將其擒獲。隨後,專案組確認並跟蹤犯罪嫌疑人李寶林至道里區河柏小區209棟10單元———李寶林家。對犯罪嫌疑人李寶林,偵查員們格外小心,因爲據修永明交代,李寶林曾經兩次被判刑,心狠手毒,並且他手裏有槍。經過二十多個小時晝夜蹲守,犯罪嫌疑人李寶林終於出現,偵查員們如猛虎下山,一舉將犯罪嫌疑人李寶林擒獲。
再戰:全力抓捕首惡大雙
2004年大年初一將近,“9·17”案件偵破雖然捷報頻傳,但主要犯罪嫌疑人大雙(王佔山)還沒有抓捕到位,對偵查員來說,這始終是件憾事。據修永明交代,大雙自稱叫“王佔軍”,是團伙核心人物,雖然和修等人經常在一起作案,他卻十分謹慎,團伙內部幾乎沒有人瞭解他的底細,甚至不知道他老家在什麼地方。專案組在哈爾濱全市都查不到名字叫“王佔軍”、特徵與大雙相符的人,這給抓捕帶來很大的困難。最初抓捕了李茂志,狡猾的大雙就有所察覺,頻繁更換住所,修永明被捕後,他便銷聲匿跡了。
經過幾地走訪,反饋到專案組一條重要線索:大雙還在哈爾濱!2004年1月7日,專案組獲知:這一天大雙有可能在道外加油站出現。專案組人員分成行動組、地面組、機動組,全面出擊圍剿大雙。1月7日,在馬騰祥副局長親自指揮下,偵查員按照計劃,行動組借來了出租車;地面組的人穿上清潔工工作服,戴着口罩,手裏拿着鐵鍬掃帚,他們各就各位埋伏在加油站內外,等待着大雙的消息。道外加油站地形十分複雜,四通八達,下午五點又是上下班車流的高峯時期,這給警方的抓捕行動帶來極大的不便。孫海龍大隊長在路邊環視四周,大雙剛一出現,孫一個箭步上去撲倒來人,其他偵查員也衝過來將其制服,“9·17”案件的主犯王佔山就這樣落入了法網。
王佔山被警方捕獲後,他也交代了另外幾名同夥孔連生、孫顯柱、孫強、高俊琦等人。1月9日,孫海龍大隊長帶領偵查員將孔連生抓獲;1月15日,偵查員趕赴溫州將孫強抓獲;1月17日晚,馬騰祥副局長親自帶隊,在哈爾濱市一酒店內將正在瀟灑的孫顯柱抓獲,同時抓獲一名廊坊涉黑在逃犯;1月18日晚,在哈爾濱市太平國際機場將高俊琦抓獲。
在審理過程中,偵查員們發現,這個特大持槍入室搶劫、盜竊的19人犯罪團伙,從1994年以來持槍入室搶劫、盜竊系列作案達238起,涉案總金額摺合人民幣1500餘萬元!其中,人民幣約337萬元,被盜物品摺合人民幣約1100餘萬元,盜竊裘皮大衣83件、各種名牌手錶168塊、各種首飾1065件、手提電腦16部、照相機21部、攝像機6部、手機5部、商務通2個、各種家用電器13件、高檔服裝81套、高檔皮包32個、高檔腰帶16條、各種名酒308瓶、各種名煙125條、名牌打火機4個、世界名牌化妝品3套、催淚槍1支、裝飾槍1支、進口刀具1套、各種紀念幣36套、紀念郵票價值人民幣50多萬、幹海蔘價值人民幣6000餘元、美元31700元、港幣45100元、日元150000元、澳元2600元。
這個跨省入室搶劫、盜竊犯罪團伙,成員除一人外均系被公安機關多次打擊處理過的勞改、勞教釋放人員。他們隱蔽深,而且具有較強的反偵查、逃避打擊能力。這個團伙犯罪地域廣,盜竊手段高,作案時間長,搶劫盜竊數額巨大;這夥人在生活上極其奢侈糜爛,他們不但用聚斂的錢財購買房產、汽車,以滿足自己日益膨脹的私慾,還利用搶劫盜竊的錢財經常活動在高檔夜總會、洗浴中心,進行大肆揮霍。隨着團伙成員的一個個落網,他們奢侈揮霍的日子也就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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