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加拿大多倫多警方確認,27日在米西索加峽谷中發現的屍體爲華裔9歲女孩張東嶽的屍體。至此,加拿大華裔女孩張東嶽失蹤案終於有了結果,這一天距離小東嶽神祕失蹤已整整161天,而對於小東嶽的家人來說,這一天意味着希望的終結。
昨晚10時,多倫多警局警探在接受晨報越洋採訪時說,自小東嶽5個月前在家中神祕消失以來,她的父母一直堅信自己的孩子還活着,甚至在接到噩耗之前,夫婦倆還和鄰居、朋友一起籌備3月30日小東嶽的10歲生日。
遠足者被屍體絆倒
3月27日下午,一位遠足者步行於加拿大米西索加峽谷茂密的叢林中,這裏距離她位於多倫多的家約50公里,不遠處就是一座教堂的停車場。這原本是一次普通的遠行,但是意外發生了,13時45分,就在這裏,她被東西絆倒了——一具孩子的屍體!
多倫多警局警探傑夫告訴晨報,小東嶽的屍體放在此處應該已有一些日子了,只是因爲早先天氣寒冷,屍體爲冰雪覆蓋,所以沒有被發現。至於警方爲什麼沒有發現小東嶽的屍體,傑夫解釋,“一般情況下,那裏幾乎沒有人去遊玩,那個遠足者也是非常碰巧才絆倒在孩子的屍體上。而且發現屍體的地方,離小東嶽家有20英里遠。”第二天,警局的工作人員就到了小東嶽的家,表示哀悼。
“在得知小東嶽遇害的消息後,小東嶽的父母非常不安。”傑夫說。
“我們希望她沒有遭受什麼痛苦或者折磨……”當天,小東嶽的父母通過律師,在自家屋外表示了他們的悲憤的心情,“我們非常難過,甚至覺得憤怒,我們小天使般的女兒竟然離開了我們。在她短暫的生命中,她曾帶給我們無數的歡樂。自從她被帶走的那一刻起,我們是那麼想念她,每一分,每一秒……”
小東嶽在家中被人神祕劫持走後,夫婦倆曾表示,他們願意以35萬美金購置的住宅換回自己的女兒,甚至不惜傾家蕩產,但即使這樣,也還是沒能換回自己心愛小女兒的生命。
上週日晚,當街區裏的鄰居得知小女孩已被確認找到屍體的消息後,紛紛自發地將花放於小東嶽家的門口,表示哀悼。小東嶽的一個鄰居告訴當地媒體,在得知小東嶽失蹤的消息後,他一直將她的照片懸掛於自己車中,希望小女孩一切平安,但是現在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樣的事竟會發生在一個無辜可愛的小女孩身上。
女孩神祕失蹤
“這是一起神祕的劫持案。”警探傑夫這樣告訴晨報。
小東嶽是在2003年10月20日的早上被發現神祕失蹤的。
那天早上8點左右,媽媽象往常一樣,到小東嶽的臥室叫她起牀上學。此前一個月,小姑娘因爲品學兼優,剛被分入天才班,在多倫多市塞內卡·西爾公立小學上四年級。無論同學、老師還是附近的鄰居,都很喜歡這位聰明、乖巧又禮貌的女孩,她不僅中文和英語說得非常好,還彈得一手好鋼琴。
但是牀上沒有小東嶽的身影,只有未穿的外衣,臥室上方的窗被打碎了,門半開着。
除了爸爸媽媽以及75歲的外公,小東嶽家還住着5名租房的中國學生。其中4名學生分別住在地下室的4個房間裏,每人擁有獨立的出入口、廚房和衛生間。另一名學生則住小東嶽房間隔壁,而外祖父所住的房間與小東嶽也只隔開一間,小東嶽的父母則住在頂樓。女孩失蹤前,屋內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任何異常,或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響。
8點15分,媽媽跑到學校,希望是小東嶽自己沒穿好衣服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學校上課,雖然這不大可能。聽說這一切後,老師馬上檢查了學校操場、盥洗室,但是沒有發現小東嶽,媽媽失望地回去了。
校長聽到女孩失蹤的消息後,又注意到東嶽媽媽之前所說的“房門半開”等細節,於是馬上打電話給小東嶽的母親,讓她報警。8點27分,媽媽報警,警方隨即趕到小東嶽的家和學校,展開地毯式搜查。
小東嶽牽動多倫多
小東嶽失蹤後,曾有兩個電話打到小東嶽家後又掛斷了。警方隨即追查這兩個收費電話的地點,但是沒有得到更多信息。
警方還挨家挨戶地詢問,並出動警察水上部隊尋找小東嶽的下落。一些警察騎着自行車到附近的湖泊或池塘尋找,一些警察騎着馬、牽着警犬到河谷尋找,約克區警察局的直升機也被調來,提供空中支援,但是都失望而歸。警方還曾聯繫香港、英國和美國的警方,協助調查曾在東嶽家寄宿過人員的背景,以防小東嶽被偷偷運出加拿大,但是都沒有實質性進展。
“我們一直都努力搜索小東嶽的下落,並祈禱她還活着。”傑夫告訴晨報。
同時,經過媒體的報道後,9歲華裔女孩神祕失蹤的案件引起了多倫多市民的廣泛關注。志願者們將印有小東嶽頭像的傳單通過多倫多的地鐵,公交車、出租車,購物中心及其他公共場所四處發散、張貼;小東嶽所在學校的師生們,做了千紙鶴,希望她能平安歸來;小東嶽家門外的樹上,也掛滿了大家系上的黃絲帶;還有許多素不相識的慰問者爭相到張家門前點燃一支支蠟燭,祈禱女孩能夠早日歸來。所有的人都在關心小東嶽的生命和安全,併爲她祈禱。
161天的苦苦等待
在愛女失蹤的打擊下,小東嶽的父母最初拒絕發表任何看法,只是通過警方表達希望自己的女兒早日歸來的願望。直到10月24日,在多倫多華人社區的支持下,夫婦倆纔開始出現在公衆面前。
“雖然爸爸媽媽在沒有你的日子裏遭受了很多,但是我們知道你遭受的更多。東嶽,爸爸媽媽很對不起你,讓你遭受那麼多,爸爸媽媽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們從來沒傷害過誰,我們一直都很溫和地對待別人。我們相信無論誰帶走了你,會對你好,還會讓你安全回來的。”東嶽的媽媽在新聞發佈會上說得聲淚俱下,而東嶽的爸爸也動情地說:“作爲一名父親,我求求你,請看看東嶽的臉,她是多麼無辜、多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請別傷害她,讓她走。”
小東嶽的爸爸是多倫多的一家保險公司的電腦程序員,媽媽在國內時曾是一名老師,現在剛在多倫多開了個幼兒園和指導中心。夫婦倆七年前移民到加拿大,當時小東嶽還只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娃。
現在小東嶽已長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並升入了天才班,但是悲劇卻在此時發生。小東嶽的父母爲此傷心欲絕,5天后他們在當地三家華人報紙用中文刊登了希望劫持犯能將他們愛女送回的信:“帶走小東嶽的人,我希望你能聽見我所說的話。我是東嶽的母親,已經度過了我一生中最黑暗的5天,我知道你一直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將我們分開,又讓我們度過這些不眠之夜。我一直在哭……她怎麼能忍受這一切,她是無辜的,請把她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自己回來,這是最好的結果……”
小東嶽父母所期盼的“最好的結果”直到最後都沒有出現。傑夫向晨報表示,他們已經把此案從綁架案改爲殺人案,並將全力繼續調查,直到把殺人兇手緝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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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兒童失蹤案
全省發出兒童失蹤警報
少年兒童失蹤案在加拿大並不鮮見。據警方公開的資料,2001年共有6.7萬名加拿大兒童失蹤,但他們中的大多數(約佔80%)屬於離家出走,而且很快就被找到;大約400名兒童是被父母的其中一方的監護人劫持的,只有48名兒童是被陌生人劫走的。
安大略省被這場噩夢縈繞,警方於13時22分宣佈了發佈“安珀預警”(AmberAlert)。該系統是根據一名在1996年被綁架及謀殺的9歲德州女孩而命名的。“安珀預警”系統依賴公衆的協助,在兒童失蹤最初關鍵的數小時內,警方期望民衆提供線索。該系統發出一系列信息,從兒童的特徵至綁架者的汽車類型,信息通過電臺、電視、廣告牌及高速公路的標記在空中迅速傳播。啓動這一系統的目的是通過媒體及交通部門傳播相關信息,儘可能讓安省社區民衆瞭解情況。
去年5月,多倫多市10歲的女孩瓊斯同樣神祕失蹤,警方最後只找到被肢解的屍體。張東嶽失蹤案因此受到格外重視,多倫多警方連續4天出動大批人力在張東嶽家附近做地毯式搜索,連垃圾場都不放過。但最終仍然一無所獲。
新聞背景小東嶽小名“小小”生於南京
小東嶽於1994年3月在南京出生,因爲母親徐文來自山東泰山腳下,就以“東嶽(泰山)”爲名。小東嶽長得小巧可愛,聰穎伶俐,反應很快,在南京時鄰里都喜歡叫她“小小”。
父親張偉民是一位電腦工程師,在保險公司任職;母親在住所附近開了一個託兒所和一個語言學校。徐文來自山東,大學畢業後到南京工作。而其丈夫張偉民祖籍鎮江,因爲上個世紀50年代父親支邊而生於寧夏,後來考入南京大學讀研,跟徐文相識並結婚。他們的女兒張東嶽就是在江蘇省人民醫院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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