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父從軍的花木蘭解甲歸田,換了女兒裝出門,可把戰友們嚇壞了,他們驚呼:“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可見花木蘭的“造假”本領爐火純青,堪稱女扮男裝的祖師奶了。今天,我們這裏又出了個花木蘭的“傳人”。此女留短髮,着男裝,還有個很男人的名字,感覺上同男人一般無二。這種女人在南方被稱作男人婆,北方則叫假小子,基本屬於不受歡迎的女人類型。到了這步田地,通常連談戀愛都有障礙,然而此女卻順水推舟,假戲真唱,乾脆做起了男人。不僅討得了一位女老闆的歡心,而且輕鬆騙走了現金18萬元。但這位女子畢竟不是花木蘭,僅僅僞裝了兩年,真身即被識破。當“小兄弟”變成小妹妹的那一刻,女老闆的驚詫應該是不亞於花木蘭的戰友的,驚詫之外,更多了一腔憤怒。
女性畢竟是女性,除非像變性的河莉秀那樣“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否則真相終將浮出水面。當然,此女能僞裝兩年,而且騙錢到手,已經算是造假“高人”了。
茫茫人海之中,僞裝性別的騙子畢竟佔極少數,所以案子一出就驚世駭俗,成爲人們矚目的焦點。但如果造假者佔到很大的比重,因爲有了互相之間的掩護,難免瞞天過海,魚目混珠,假文憑的泛濫就屬此類。倘若不是人口普查,誰能想到全國竟有60萬人持有假文憑?
正因爲文憑人人都能拿,所以纔有假文憑濫竽充數;正因爲有文憑能使魚躍龍門,所以纔有假文憑的無孔不入。“法不責衆”、“渾水摸魚”,這其實正是文憑的造假“哲學”。假文憑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其持有者肯定是這樣一種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有本事就拿真文憑了,而文盲拿了假文憑也沒用,只有上述那種人,一知半解,還能亂唬一氣———假文憑就是給他們準備的。方鴻漸的學歷雖假,但畢竟出口能成章,瞞不了內行,騙個把認“本兒”不認人的商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悲的是,這樣的商人,現在仍然不少,所以,方鴻漸一直活躍在我們中間,只不過偶爾姓吳,偶爾姓梅罷了。
有市場,纔有騙局,騙局有人買賬,造假的市場才活躍起來。這是連環套,也是假貨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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