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近年最大起大落人物中,伏明霞和樑錦鬆肯定是其中一對。由民望極高的香港高官問責制典範,到迎娶“國寶”的盛大婚禮;從爲人父母的人生高峯,到被指偷步買車、民望“跳水”,直到香港律政司在2003年底公佈不檢控他的決定……樑錦鬆、伏明霞的名字才從街頭巷尾的議論聲中漸漸淡出。回頭看他們這段戲劇性的人生變化,正好應驗了樑錦鬆喜歡說的一句話:“有多久風流,有多久折墮”。
日前,香港銀行界盛傳,樑錦鬆將會加入跨國的美國銀行,重操故業執掌外匯部,雙方正在傾談當中。如傳聞落實,樑錦鬆將駐新加坡,主理投資銀行業務。從高官做回商人,對有妻有女的樑錦鬆而言,未嘗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從政客妻變成商人婦,對初爲人母的伏明霞,也可能更加輕鬆。
近日,這對“明星夫婦”在沉寂一年後重新公開亮相。回顧,他們的愛情婚姻,箇中滋味,實在令人頗多感觸。
樑錦鬆去年離任財政司司長後,他與太太伏明霞一直過低調生活,直至本月初,曬得一身黝黑膚色的樑錦鬆,與伏明霞從外地旅行返港,但未見他們的愛女同行,媒體猜測他們趁機過二人世界,到東南亞一帶享受陽光與海灘。近日樑錦鬆和夫人伏明霞一改以往的低調,甜蜜出席晚宴,恩愛備至令人羨慕。
伏明霞的兩個情敵
前任妻子譚淑芬
樑錦鬆自出任財政司司長後,仕途、情場皆得意。2001年香港已傳出他與跳水王后伏明霞共墮愛河,並打算待伏明霞在清華大學畢業後便共諧連理。但其後兩人卻突然在2002年7月15日於夏威夷閃電註冊結婚。
在與伏明霞結婚之前,樑錦鬆其實已經有過一段婚姻,但因爲他絕口不提自己的私生活,加之他爲人低調,故外界對他前妻的報道寥寥可數。樑錦鬆的前妻叫譚淑芬,是他在香港大學時同屆同學,主修的是社會科學。當時樑錦鬆是學生會會長,而譚淑芬是學生會幹事,在大學裏同樣也是個活躍分子,曾經主張在大學裏推廣普通話,又曾親口表示,“自己雖然未到過內地和臺灣,但對中國有着強烈的感情”。
1970年的港大正推行“火紅色”學運中,這時樑錦鬆搞了個“認中關社”(認識中國、關心社會),又到井岡山學習,是徹頭徹尾的國粹派。陶醉學運的他便是於此時邂逅譚淑芬。
婚後譚淑芬仍然在銀行工作,幫客人打理基金。上世紀90年代初期,樑錦鬆在萬國寶通銀行得到賞識,擢升爲香港區行長,譚才辭去工作當家庭主婦。1992年樑錦鬆接受訪問時表示,他太太不喜歡高爾夫球,但爲了陪他,她也學會打高球。直至1997年,她仍陪樑錦鬆出席應酬活動,據曾和她一起吃飯的人形容,她打扮樸實,絕不新潮,一頓飯中對別人的話題插不上幾句嘴。
兩人結婚18年後出現危機,各種原因傳言很多。不少傳聞指樑錦鬆很喜愛小孩,兩人多年未有小孩,這是導致離婚的主要原因。另一個有關他們離婚原因的傳言,是樑錦鬆於萬國寶通銀行工作期間曾與一名已婚女同事陳美霞鬧出一些緋聞,而譚淑芬本身也與陳美霞相熟,後聞得她與丈夫的傳言,甚爲不快。
樑錦鬆1998年與譚淑芬協議離婚,譚淑芬除分得豪宅外,是否分得其它資產及贍養費有多少,外人不得而知。
緋聞女友陳慧珊
樑錦鬆在社交場合非常活躍,曾在去2001年年底香港無線電視臺一個電視籌款晚會上與“四大天王”之一的黎明合唱一曲,博得不少掌聲。也正因如此,回覆獨身之後的樑錦鬆難免惹上緋聞,其中最像模像樣的是他跟香港著名女藝員陳慧珊之間的緋聞。
陳慧珊曾經供職於大通銀行香港區分行,樑錦鬆在出任財政司司長前曾是這家銀行的主席,這也就是後來被香港媒體爆炒的一個主要原因。陳慧珊可謂是香港演藝界近年的一個神話。對她相貌的評價,香港人統一的意見是“一般,中性,但很有特點,很耐看”。
陳慧珊從電視臺助理編導到翡翠臺的一線演員,幾乎是一夜成名,同時在2000年當選香港樂壇的“年度最佳新人”。樑錦鬆與陳慧珊的緋聞可信度不大,香港媒體除了報道樑錦鬆偶爾開着他那部價值數百萬元的保時捷跑車接送她上下班之外,再也發掘不出什麼新的東西。何況陳慧珊跟其它合作過的不少男藝員都有緋聞,這也間接導致她在2001年跟結婚六年的丈夫離婚。陳慧珊離婚後,樑錦鬆與她之間反而沒有任何的緋聞,這也側面粉碎了兩人之間的傳言。
兩年前3月1日應該是這對情侶難以忘懷的日子。伏明霞應邀出席在君悅酒店舉行的一年一度香港“傑出領袖”頒獎禮,並出任頒獎嘉賓。事後在接受香港媒體採訪時,伏明霞大方地談起與樑錦鬆的第一次接觸時的印象:“樑錦鬆就坐在我的旁邊,可能他見到我坐着發悶,便拿出一部電子記事簿來,很親切地和我玩那些內置的遊戲。但可能是我笨吧,總是學不來,第一局就死了……我覺得他是一個有趣的人,因爲他懂得逗我說話,而且態度很友善。我還記得他的普通話算是不錯,比一般香港人好。”
伏明霞所言非虛:樑錦鬆歷來就是一位“嚴肅認真、緊張活潑”的人。雖然他經常是西裝革履,但他的領帶卻比較豔,出席大小場合時都會佩戴有小碎花圖案的領帶,他毫無架子,作風親切,無論是媒體還是同事都稱讚他是個“有品味、懂情趣的男人”。
空中飛人贏得美人歸
儘管伏明霞否認當時就墮入情網,但香港媒體發現樑錦鬆經常開着保時捷跑車,當伏明霞的司機兼導遊,事情曝光後梁錦鬆鄭重否認在跟伏明霞交往。其實兩人是轉入地下:據記者透露,“樑錦鬆事後經常穿梭於京港兩地,主動約會伏明霞,終於贏得美人歸。在此後的一年中,樑錦鬆經常在百忙中抽空探望伏明霞,就算只有一兩天也會飛赴北京會佳人。”
2003年,樑錦鬆在接受香港有線電視臺採訪時,大方地承認了與伏明霞正在“拍拖”(廣東話,意爲“談戀愛”),而且將在年內結婚。爲表誠意,樑錦鬆親身拜會過伏明霞的家人,取得了他們的同意。兩人取得共識:待伏明霞完成清華大學的學業後便註冊結婚,婚後伏明霞可能移居香港。誰知還沒等伏明霞完成大學學業,2003年年7月15日,他們就於夏威夷閃電註冊結婚。
樑錦鬆把自己的婚事通知了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董建華,香港政府特別發文,向這對在各自領域都取得優異成績的精英表示祝賀。當時內地、香港報紙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他倆戀情婚事的報道,所有人也都真心的祝福他們。8月中,樑錦鬆還在官邸爲愛妻大搞生日派對,補辦喜宴。
本以爲事件告一段落,事隔數天卻有香港傳媒稱司長夫人已懷2個月身孕,大有奉子成婚之嫌,令“鬆霞戀”峯迴路轉,高潮迭起。
奉子成婚導致“特權”嫌疑
據說,不僅有“奉子成婚”嫌疑,作爲樑錦鬆妻子的伏明霞似乎也有很多“特權”,她2002年7月才嫁給樑錦鬆,但此前她經常到港,對於她以何身份到港,樑錦鬆一直以私人事務不作響應。
根據香港邊境事務管理規定,內地人只有持培訓簽證(即學生簽證)、商務及就業簽證,纔可留港超過三個月,但伏明霞在港既沒有就業,也沒有進修,也不是國內指定企業、機構的工作人員,所以幾乎沒有可能取得以上籤證。她最有可能是持探親簽證,但此簽證最長只能留港三個月。但是,伏明霞在港期間多次被香港傳媒拍到逛街購物、吃飯。結婚之後伏明霞的肚子逐漸隆起,她在樑錦鬆陪同下到瑪麗醫院待產,顯出她較別的“雙程證”(限停留一段時間返回)孕婦地位較爲不同,因爲內地、香港都嚴打孕婦到港產子。有傳媒多次向入境處查詢,伏明霞持什麼簽證可令她留港產子,但入境處均以保護個人私隱爲由,拒絕透露。
據一般慣例,若雙程證逾期,持證人必須返回內地申請延期,否則便作逾期居留論,要被遣返內地。伏明霞剖腹產女後,不單沒實時被送走,還可住在私家病房,之後回官邸休養。
除此之外,伏明霞還於婚後一個月,即2002年8月,在報名截止後申請入讀中文大學工商管理學系,因而獲學生簽證到港,但不久事件曝光,香港坊間指她以讀書爲留港藉口,也有濫用特權之嫌。在輿論壓力下,伏明霞終於取消入學申請。
弄瓦之喜引出買車風波
2003年2月27日,伏明霞在香港瑪麗醫院接受了剖腹產,並且順利產下一千金,年過半百才初爲人父的樑錦鬆當天一臉喜悅向香港衆多媒體宣佈了這一喜訊。他當時興奮地說:“我的太太已經順利生下一女孩,現在母女都平安,我非常的高興,大家(記者)都很忙,有的朋友已經追隨這個事情許多天了,我想現在大家都可以休息了!”
誰知,樑錦鬆還未嘗透老來得女之喜,就因一時的疏忽,慘被捉住痛腳。2003年3月,樑錦鬆在宣佈任內第二份預算案翌日,曾以一句“有多久風流,有多久折墮”形容香港,誰料幾日後傳媒揭發他在大幅提高首次汽車登記稅前,買入一輛凌志房車。隨後,樑錦鬆面對連串的立法會質詢和不信任動議、民望暴跌、慘遭廉署調查。
事件的導火線緣自香港一份報章於2003年3月9日的報道,樑被指於2003年1月購入價值70多萬港元的豪華凌志房車,避過加稅,節省最少5萬港元。事件遭揭發後,樑錦鬆即日響應,辯稱買車是爲了方便接載將出生的嬰兒和家人,也因爲忙着準備迎接嬰兒出生及預算案,忽略避嫌,並非存心避稅。初時,他還斬釘截鐵地說,於2003年2月才決定增加汽車首次登記稅。
爲表誠意,樑錦鬆實時宣佈把稅制調整前後車價差額的兩倍,即10萬港元捐給慈善機構,後來被人指正稅款爲19萬港元而非5萬港元,樑錦鬆又爲了“以最高要求標準表明心跡”,決定把捐款金額增至38萬港元。
溫情策略難免黯然下臺
在解釋這場風波時,樑錦鬆甚至打出“溫情牌”:“太太從鎂光燈前退下……身懷六甲,從天亮直到天黑等着我回家。準備BB出生的事,買嬰兒牀、尿布、奶瓶等等,都是她一手包辦,我沒有時間爲她張羅。她需要一部房車,方便BB出入,做丈夫的能力所及,自然會順從她的意思。”
不過,樑錦鬆的誠意卻未能平息這場風波。最令樑錦鬆失去誠信的,是有香港傳媒揭發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當日在行政會議上爲預算案投票時,曾申報本身已訂購一輛汽車,以免蒙利益衝突之嫌。然而,直接處理預算案的樑錦鬆,卻承認在向行政會議成員演示文稿時,沒有實時申報買車。
香港特區行政長官特首董建華起初一直支持樑錦鬆,還公開致樑錦鬆的一封機密信件,但是樑錦鬆的事件被揭發翌日,已提出請辭。雖然董建華曾強烈批評樑錦鬆嚴重疏忽極不恰當,但卻指樑錦鬆自動請辭表現了“高尚情操”,特首考慮一週後予以挽留。立法會後來雖然沒有成立專責調查小組調查事件,沒有通過對樑錦鬆的不信任動議。然而,議員接踵而來的窮追猛打,令樑錦鬆無可奈何,終於在2003年7月中請辭,黯然結束其短暫的政治生涯。
此後,樑錦鬆“偷步買車”事件又過了幾個月,直到香港律政司2003年12月宣佈不對樑錦鬆提出起訴。半年中官司未卜的樑錦鬆,只有寄情家庭,偶爾打打高爾夫球,用以分解自己在政途上的不順引來的愁悶。
伏明霞的“金融天子”要數香港政壇近年最大起大落人物,前財政司司長樑錦鬆肯定是其中一個。回頭看他這段戲劇性的人生變化,正好應驗了他曾經用來形容香港世道的一句:“有多久風流,有多久折墮”。樑錦鬆自小家境清貧,父親曾做過酒家的服務員,家中共有兄弟姐妹9人。1970年他以高考文科狀元的身份考上香港大學,主修經濟及統計學。“年輕時不激進,就是胸無大志;但是太過激進,就變成了沒有頭腦。”樑錦鬆如此形容自己的過去與現在。樑錦鬆曾參加過香港的“井岡山學習團”第二團,還曾前往革命聖地井岡山考察。他於上世紀70年代與現任香港行政會議成員的鐘瑞明、鐘的妻子崔綺雲、學者陳文鴻等,均是當日的“國粹派”人物,更對毛澤東的《矛盾論》、《實踐論》琅琅上口,他後來加入商界後還認爲,《毛選》可應用在現代管理中。憑藉出衆的才華,樑錦鬆在大學期間還被選中參加由已故香港船王董浩雲先生(董建華先生的父親)創辦的“海上學府”,隨船到世界各地考察。畢業後梁錦鬆加入美國花旗銀行香港區分行,成爲這家銀行聘用的第一批香港本地大學生。入行兩年後他被公司委派到菲律賓接受外匯買賣培訓,成爲香港第一代精於外匯買賣的高手。由於他膽大心細,判斷準確,使他在外匯買賣上無往不利,成爲罕見的“常勝將軍”。1992年,樑錦鬆升任花旗銀行香港區行長。1996年,花旗銀行邀請他前往紐約出任花旗銀行總行副主席,但條件是要他移民美國。但不願離開香港的樑錦鬆斷然拒絕了。據估算,他當時的年薪加公司分紅已經超過了300萬美元(逾2300萬港幣)。當時樑錦鬆在政界也一帆風順。名駒須有伯樂,香港機管局主席馮國經可說是樑錦鬆的伯樂。上世紀90年代初,現時的香港首席大法官李國能任教育資助委員會主席,想找馮國經做委員,馮國經推薦了樑錦鬆,使他與教育事務結下不解之緣,曾任香港的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主席、機場管理局董事及香港期貨交易所董事等要職。真正讓他在政界爲人所熟悉的是他初任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主席時,大力主張實施語文基準試,取消學能測驗,使香港教育制度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直從事銀行業的樑錦鬆,早在上世紀80年代初已被一本雜誌譽爲“未來香港第一任華人財政司”,他1988年初接受傳媒訪問時,曾經認爲自己不適合從政,因爲不夠圓滑,遇有不平之處總會開口批評,至於“首任華人財政司”的稱譽,他說:“在一定程度上,這是恭維的話。”2001年2月,樑錦鬆真的從非政府公務員一躍成爲香港特區政府的財政司司長,其年薪只有約245萬港幣,是他原來在銀行界年薪的10%!對此樑錦鬆有一套妙論:“一個人花的錢是有限的,我相信一句話,‘賺的錢不是你的,花的錢纔是你的’。一個人花的錢不會很多,所以錢從來不是我的考慮因素。”樑錦鬆在就職前的訪問中也開列了作爲管理人的三項主要職責,分別是制訂政策、招攬人才和創造良好的環境。在說到制定政策這一項時,他運用了毛澤東思想中的一個理論,稱政策並非憑空想象,而應該是“從羣衆當中來,到羣衆當中去”,良好的政策以人爲本。就任香港財政司長那年,他還被《財富》雜誌評爲“2001年度全球財經十大風雲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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