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向陽陽,女,30歲,總裁夫人
記錄人:金報記者應子
時間:5月9日
地點:三陽路一咖啡廳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靈。當向陽陽還坐在的士裏時,我們兩個女人就隔車對望了一眼,基本確定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向陽陽有一個非常優秀的丈夫,年紀輕輕便當上了公司的副總裁,他不僅對她體貼入微,而且善於製造浪漫氣氛。不管他多忙,每年都會抽出時間,陪她到全國各地旅遊。能擁有這樣近乎完美的丈夫,向陽陽覺得此生別無所求。
然而,讓向陽陽害怕又始終沒找出緣由的問題是:擁有了這麼優秀的老公,而且是從別的女人手中“搶”回的老公,自己應該更加珍惜纔對,爲什麼另一個男人能輕易劃破自己心中的某個領域呢?
十天情緣
我和我老公史一鳴認識11年了。
那時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兩個人的關係像鐵哥們一樣。史一鳴特別愛好體育運動,我經常抱着他的球衣站在操場上看他在運動場上馳騁,爲他的每一次成功投籃喝彩,爲他勝利到達終點而鼓掌。在我的心目中,史一鳴是我們朋友圈裏最棒的:不僅成績好,體育棒,長得也高大英俊。更難得的是,家境不好的他還利用課外時間打工,自立更生。這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看來,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來電,只是很合得來。大學畢業後,他去了外地一家企業,我則留在武漢,當了一名普通的公務員。
1995年,家人替我介紹了一名家境優越、剛從部隊復員回來的司機。通過接觸,我對那司機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便與他開始了不鹹不淡的交往。
1996年初,我突然接到史一鳴的電話,他邀請我到他所在的城市去旅遊。當時,家裏人正催着我和司機結婚,我有些莫名的煩躁,便答應了史一鳴的邀請。
看得出來,史一鳴對我的到來非常高興,他興致勃勃地帶着我四處參觀。當晚,他請我去咖啡屋裏喝咖啡。
落座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問:“你覺得自己開心嗎?”
我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補充說:“你和那個司機結婚會幸福嗎?”
我笑了笑說:“還不就那樣,暫時沒有觸電的感覺。”
史一鳴放下正在攪拌的咖啡勺,正兒八經地說:“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方式?比如換一個男朋友?”
我笑了起來,沒有說話。他接着說:“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連連擺手,說我們之間太熟悉了,做朋友還可以,做情侶肯定不行。史一鳴讓我給他十天時間,相處一下,看到底誰更適合我。
接下來的十天,史一鳴帶我玩遍了他所在城市的旅遊景點。在這十天裏,我驚奇地發現,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不僅幽默、體貼,而且和我有很難得的默契。我好像第一天才認識他一樣,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是我從司機那裏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司機除了能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外,根本無法觸及我的精神領域。我甚至可以預料到,和他結婚後的生活將是多麼枯燥無味。
最後讓我痛下分手決定的原因是,和史一鳴在一起的十天裏,我從未想過司機,更沒想過給他打電話。這讓我確信,我根本不愛司機。
回到武漢後,我便同司機分了手,與史一鳴過起了兩地相思的生活,直到1998年他調到武漢工作。
突現暗礁
史一鳴調到武漢後,馬上升爲集團的副總裁。他常說,我是他的福星,跟我在一起後,他在事業上節節高升。1998年年中,在親人們的祝福聲中,我們走進了結婚的殿堂。
結婚伊始,我們並不急於要小孩,而是利用休假,全國各地四處旅遊。有時候史一鳴還要到印度、越南等周邊國家出差,爲了不冷落我,他都會帶上我。不管遇到什麼紀念日,不用我提醒,史一鳴都會爲我準備豐盛的燭光晚餐。我們過着富足而悠閒的生活,是朋友眼中的“黃金夫妻模範”。
2001年,看着周圍的朋友一個個都添了小孩,史一鳴也想要個小孩。最後,我們決定去昆明至西雙版納旅遊,希望在那裏懷一個性情溫和,聰穎可人的孩子。
天遂人願,從昆明回來後,我果然懷孕了。史一鳴乾脆讓我把工作辭了。我一面甜蜜地憧憬着可愛的孩子的出生,一面緊鑼密鼓地爲孩子準備衣物,絲毫沒有意識到史一鳴的消沉。等我發現史一鳴一回到家裏就唉聲嘆氣或他看我的眼睛暗淡無光,幾乎不和我說什麼話的時候,我和他之間已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
兒子出生後,史一鳴依然愁眉不展。每當我問他有什麼事時,他總讓我別瞎想。
最後,我忍不住了,覺得家裏的氣氛太壓抑了,便約他到咖啡廳裏談話。
我們談了半天,他依然沒說什麼。最後,史一鳴突然在我面前流着淚,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們要離婚了,你會怎麼樣?”問題來得這麼突兀,我一驚,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忙說:“我們有穩定的感情基礎,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不管做女人,還是做妻子,我都做得不錯。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可能離婚。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史一鳴沒有正面回答,閃爍其詞的樣子讓我覺得其中一定有問題。
回到家後,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斷了電話。此後,這種無聲電話持續了半年左右的時間。我心裏非常清楚,情敵出現了。在最後一次接到這種無聲電話後,我拍拍兒子的臉,對他說:“是媽媽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鎖定情敵
我再次找史一鳴談話,史一鳴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正面回答我的疑問,而是說:“不管萬事萬物如何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史一鳴的回答讓我確定,他的心還在家裏,並沒有走遠,那麼接下來,我應該查明對方是誰。
我知道史一鳴這個人雖然在工作上有一套,但他與女性打交道時,是比較害羞的。我將他周圍的異性排查了一遍,發現嫌疑最大的就是他的女祕書小芸。我曾見過小芸,她的皮膚白淨,身材高挑,骨子裏透着一股精明勁,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特別想出人頭地的女孩。於是,我故意當着他同事的面說:“史一鳴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會處理和女孩子的人際關係。你們可要多體諒他。”
沒想到,他同事一臉詫異地說:“沒有啊,他和小芸的關係就處理得蠻融洽的啊!”
這句話確定了我對小芸的懷疑沒錯。
緊接着,集團準備爲史一鳴配車,他便到汽車市場選了一輛。一天,賣車小姐打電話到我家,要求我送一份資料過去。我不想爲這點小事打擾史一鳴,便問地點在哪兒,想自己送過去。哪知賣車小姐反問:“你上次不是和你丈夫一起過來看過車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我不動聲色地掛斷了電話,靜靜等待史一鳴下班。
史一鳴下班後,我迎上去問:“爲什麼選車這麼大的事,你會叫另外一個女人陪你去看呢?”說完,我緊盯着他的臉不放。
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慌,過了一會兒,他才解釋說:“哦,那個女同事住在賣車市場的附近,那天正好我們一起下班,她順路看了一下我要買的車。”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以後如果我們家裏有什麼大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叫我一起去。畢竟我是這個家庭的成員。”
他的不自然讓我更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於是,我找到一傢俬人偵探社,要求他們每天給我彙報史一鳴的行蹤,以及是否有親密接觸的異性。
私家偵探一連跟蹤了三天,沒有發現史一鳴有任何異常的行爲。過了十天,私家偵探告訴我一個消息:史一鳴曾到客運站接過一個女孩,然後將她送往一家賓館。半個小時後,他又將那女孩送往客運站。
我讓他描述一下女孩的長相,結果長得和小芸八九不離十。我想辦法查到小芸老家的電話,然後打過去,得知小芸當天下午會回老家。這下,我鎖定了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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