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金城大街小巷酒吧林立。其中,不少酒吧或是咖啡館經營花樣可謂五花八門。連日來,記者通過暗訪後發現,蘭州市少數酒吧從事的服務中居然出現了“先生出臺”,而消費者多是款姐和富婆。深詣此道的圈內人士將這樣的酒吧稱之爲“富姐俱樂部”。
暗訪費盡周折
5月22日至今,記者暗訪結束後得出的結論是,要想成爲富姐俱樂部的“臥底”實在不易。5月22日,記者在南關什字一酒吧內暗訪時第一天就碰到了“釘子”。本來以爲懷揣着鈔票就能輕鬆演上一回“無間道”的記者被一張名片大小的所謂“會員卡”擋在了厚厚的酒吧門外。之後,記者在採訪中得知,即使有了會員卡也無濟於事。靚仔們的工作還要靠線人搭線,要是沒有線人,“幹這行可是死路一條”,一位深知其中內幕的靚仔阿凡(化名)如實說。難道僅憑富姐肉眼就能辨出線人?記者不解的問,聞聽此言,阿凡不屑的告訴記者,富姐和線人只能在一種場所相遇,那就是富姐俱樂部。在一般情況下,雙方只能用含混的言辭,甚至眼色進行交易,除非常客。
靚仔熟知富姐身價
當日,記者在南關什字一酒吧內暗訪時瞭解到,許多靚仔對所熟悉富姐的財務狀況一清二楚。5月24日,記者在甘南路一酒吧內看到,一羣穿着時髦的靚仔出出進進,他們不時的拿着篩子或是撲克牌輕盈的擺出很“炫”的姿勢,然後等待線人的召喚。時近凌晨,兩個長相很帥的靚仔被一個年過三十的男子叫走了。之後,阿凡告訴記者,出臺的靚仔一個名叫“吳俊”,另一個名叫“餘傑”,他們都是有固定陪伴對象的。當記者問及靚仔姓名時,阿凡冷笑着說,在這裏即使在同一個線人手下幹活,靚仔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稱呼時只用別名代替。這些名字有的是靚仔本人起的,或是線人叫慣後傳出來的。靚仔們對經常陪伴的熟悉富姐的個人財務狀況十分熟悉,比如說款姐A有數十萬家產、一輛奧迪A6轎車、款姐B有一百多萬。說到這時,阿凡指着一個年齡大約30歲左右,身着淺褐色吊帶裙的女子說:“此人姓郭,靚仔都稱其爲‘黃姐’是因爲她太能講‘葷’笑話,她的財產就有兩百多萬”。對於這些情況,靚仔們在平時聊天中還時不時說出自己陪伴富姐的“實力”來互相攀比。
靚仔一夜掙了八百
靚仔們熟知富姐身價,也爲自己開價提供了方便。談到靚仔們收入,阿凡聲稱這是他們這行最隱祕的問題,他只能用“或多或少”來形容自己的收入。當記者不再追問“收入”問題後,阿凡補充說:“我最多一夜掙過八百,這是我爸一個月的收入”。2003年的聖誕節,阿凡正在和朋友在小西湖一酒吧內歡聚一堂,時近當晚11時許,他突然接到線人宏哥打來的電話。線人在電話中稱,南關有一十分闊綽的富姐正在等他,讓他放下電話立即去南關一娛樂場所。待阿凡趕到富姐所在酒吧的包廂後看到,富姐已有些微醉。燈光曖昧的包廂內迴響着輕柔的樂曲,富姐見阿凡後立即起身將其擁住,並隨即在其兩頰上來了個“對吻”,兩片脣印象是烙在阿凡的臉上讓其不可摸去。一陣猜拳對飲之後已是凌晨1時許,這時,富姐要求阿凡與其一同“回家”。兩人相擁着上了車後,富姐招呼司機去“盤旋路”。待到達目的地,富姐擁着阿凡來到一酒店開房。那一夜,阿凡得到了八百元的“辛苦錢”。他知道,線人也拿了不少好處。之後,富姐留下阿凡電話,並要他走人。一個多月後,阿凡在與富姐在電話中聊天時得知,富姐姓付,是南方一木地板的蘭州代理商。
靚仔揭出富姐身份
陪富姐久了就能看出富姐身份,這是眼力獨到的靚仔所具備的“特異功能”。在採訪中阿凡告訴記者這樣一件事,2004年3月初的一天,阿凡和一位靚仔被宏哥(線人)叫去陪三位富姐。走進包廂後,阿凡立即被一位年齡30多歲的富姐相中,在富姐的邀請下,兩人開始在包廂內跳舞,一曲跳罷。富姐雙手搭在阿凡肩上,面頰也跟着貼近,阿凡只是一味的迎合着對方。這時,富姐的同伴帶着醉意呼喚富姐爲“X警官”,阿凡一聽頓時有些驚詫。他說,他陪富姐許多次了,陪公務員還是第一次。那一夜,阿凡和富姐在包廂內幾次擁吻,之後富姐扔下200元走人。談及富姐的身份,阿凡告訴記者,富姐一般都是生意人,也有些是揹着老公來外面找靚仔的,她們的老公都很有錢,還有些是離婚少婦。總之什麼人都有,幹這行時間長的靚仔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靚仔家人矇在鼓裏
出來陪富姐,許多靚仔和阿凡一樣,他們的家人都被靚仔們的謊言矇在鼓裏。阿凡說,他和同伴們都給家裏人撒謊,而且謊言都如出一轍的是“在酒吧做服務生”。有時,工作起來,靚仔們還用電話搪塞同伴的家人稱“XXX和我在一起喝酒,不要擔心”之類的話,這樣家人就放心了。謊言十分奏效,後來家人也習慣裏靚仔們早歸晚出的生活習性後都不怎麼理會了。阿凡告訴記者,和他一起工作的靚仔生活在七里河的居多,也有外地的。他說着用手指着人羣中穿梭地一模樣十分俊朗的小夥說,他叫“孫俊”,人如其名,來自天水,是線人在盤旋路一家酒店招來的。他給天水的家人說,他在蘭州一家酒店打工。
靚仔都出過臺
和阿凡一樣,靚仔小偉(化名)出臺陪富姐已有一年多時間裏。小偉身形魁偉,長相也不賴,因此年齡稍大的富姐十分喜歡他。小偉說,出來陪富姐的靚仔哪有不出臺的。要麼就是一夜情收錢後走人,要麼和富姐保持長期的性關係。關係長也長不過半年,一般情況下,靚仔中沒有被富姐包成“二爺”的。在採訪中記者得知,小偉對圈內的情況十分熟悉,他說,他所知道的整個蘭州出來陪富姐的靚仔只不過六七十人,線人也就是七八個。每個線人手下最少都有五六個靚仔,少數兩三個線人有時也出臺,但他們平時只給其他靚仔介紹富姐,從中“撈份子”吃“過水麪”。“撈份子”“過水麪”是怎麼回事?記者不解的問,小偉冷笑着說,就是線人要從富姐給靚仔的“臺費”裏拿最少20%的提成。談到蘭州“富姐俱樂部”的分佈,小偉說只有南關、甘南路、以及北濱河路有,其他地方他還沒有去過。
打通線人
和小偉有了幾次接觸後,記者試探的告訴小偉,自己是在蘭某高校的在校應屆畢業大學生,由於家裏情況不好,所以想試一下爲自己掙點生活費,並且答應小偉如果他介紹業務,可以成一筆給小偉30%的提成。小偉聽完很警覺的要求看看學生證,記者於是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學生證,小偉看過以後很是詭祕的告訴記者:他現在走動的幾個酒吧裏已經早有人了,可以幫忙看一下濱河路的幾家咖啡館要不要,在留下了記者的電話以後,線人答應如果有消息給記者打電話。在5月29日晚8時,記者接到電話說,濱河路的一家咖啡館有人要見一下記者,於是記者驅車來到了約定地點。
記者與富姐面對面
在酒吧門口,記者告訴門童,自己是小偉介紹來的,門童打量了一下後帶着記者走進酒吧,安排記者在離電視不遠的地方坐下。雖然酒吧燈光昏暗曖昧,但是記者藉着電視發出的光亮發現自進門的那一刻起,坐在吧檯附近的兩位中年婦女一直緊盯着記者。記者坐下不過一會,吧仔過來告訴記者,那兩位女士想請二位過去聊會。在入坐後,兩名婦女首先自我介紹,說她們一個叫雅麗,另一個叫高姐,兩人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下記者,然後開始漫無邊際的閒聊,並且很是殷勤的一再勸酒,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記者以不勝酒力爲由表示不能再喝了,這時雅麗突然說家中有事離開了,雅麗走後高姐面帶戚容的告訴記者,她的老公自從4月份走了以後就很少和她有聯絡,他一年在家的時間還不到一半,自己很是苦悶,於是抽時間出來和朋友聚聚,剛纔要叫記者過來時,還略有猶豫,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因爲兩個人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說完問記者有沒有興趣到她家裏去聊會,記者以不可以夜不歸宿爲由推脫,高姐很不以爲然的告訴記者,來這兒的學生都以這個作理由無非是想多掙點錢罷了,他可以把錢再加50,記者萬不得已以今天晚上學校學生會要抽查畢業生宿舍爲由脫身。
在記者離開酒吧時,先前帶領記者到進入酒吧的吧仔突然趕過來告誡記者,最好不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富姐和線人都很有來頭,如果記者出去以後到處亂說,一定會有人收拾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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