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沽名釣譽還是“政治壓力”———透視香港電臺節目主持人“封咪”風波
5月裏,香港幾名電臺節目主持人前後“封咪”(廣東話稱麥克風爲“咪高峯”,封咪即封話筒),辭去主持人之職。由於當事人對出走原因一直遮遮掩掩,令有些人充滿遐想地加以發揮,以至在香港鬧得沸沸揚揚,甚至被惡意冠上“特區言論自由受到政治打壓”的帽子。
“名嘴”出走前後
5月3日,商業電臺的一檔節目“風波里的茶杯”節目主持人鄭經翰宣佈“封咪”。他稱受到壓力“透不過氣來”,並稱身邊的好友已經“變節”“賣身”,令他無法再暢所欲言,故決定與家人外出休息。
10天后的5月13日,電臺節目“政事有心人”的主持人黃毓民,突然“從外地”給電臺打來電話宣佈去職。而3天前,黃毓民剛與電臺簽訂續約合同。在一份簡短的聲明中,黃毓民說是“身心俱疲,需要休息”。
緊接着,剛剛接替鄭經翰僅兩週的李鵬飛也在5月19日宣佈“封咪”。
這些“名嘴”在香港常以“煽動和謾罵”來爭取聽衆,他們“聲大夾惡”“想罵誰就罵誰”“有我說沒得你說”的主持節目方式,一直被批評爲製造對立,並因此招致許多人不滿。
17天之內3名節目主持人先後“封咪”,雖然留下“安全受到威脅”“壓力很大”的話語,但他們沒有交代威脅和壓力來自何處,以至於“封咪”話題發酵,在眼下的香港留下甚多揣摩和疑霧。有人趁此借題發揮,認爲三人辭職“顯示香港已經沒有了新聞自由”。
真相受到質疑
5月27日上午,香港立法會民政事務委員會舉行特別會議,討論“名嘴封咪”事件。民政事務委員會主席葉國謙邀請3名離職主持人鄭經翰、黃毓民、李鵬飛出席並交代“封咪”真相。但除李鵬飛外,另外兩人均沒有出席,鄭經翰更是以安全爲由拒絕出席,並指責邀請他到立法會討論“封咪”事件是“罔顧人身安全”。
由於議員及傳媒事前都估計李鵬飛會“爆大料”,所以翹首以待,豈料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李鵬飛所交代的“封咪”理由似是而非,令人啞然失笑。有議員認爲,並無證據顯示事件涉及實質威嚇,李鵬飛辭去主持人工作,似乎只屬其個人選擇,或者是自己太敏感。李鵬飛交代的“封咪”理由包括:他認爲內地有人不希望他主持電臺節目,要求他主持節目以大局爲重,尤其是自他5月初開始主持“風波里的茶杯”後。
一位前官員知道他家裏的電話號碼,可能會對他的家庭構成影響也是他“封咪”理由之一,因爲太太是他的“弱點”。如果有人騷擾他的太太,他“情願什麼也不做”。
李還表示,“講真話就會得罪老朋友,我不想批評老朋友,所以就不可能暢所欲言”等等。
據稱,黃毓民辦《癲狗日報》《癲狗週刊》和CYBER日報(網站)虧本欠下千萬元巨資。某些不負責的言論暗示,有人出於“政治因素”“突然”追他逼債導致他“安全受到威脅”。而他本人更是聲稱他“處於一個很危險的階段”,甚至對好友“也不敢告訴藏身之地”。作爲公衆人物,當事人故作含混的“封咪”緣由,以及“受到威脅”的暗示性話語,給一些人留下“想像空間”和“發揮空間”。一些不負責的言論指,有“惡勢力”威脅干預“言論自由”,甚至危言聳聽地聲稱香港進入“白色恐怖”。但是,此間輿論普遍質疑,香港是個法制城市,當事人受到威脅爲何不報警?
不涉言論自由
香港官方表示,沒有任何根據證明香港有關名嘴“封咪”涉及新聞和言論自由,香港對各種不同聲音和意見的保護沒有任何改變。
特區政府警務處處長李明逵28日表示,警方重案組已就“名嘴”聲稱受到“政治迫害”的事件進行調查,但至今仍未有證據證明有關的節目主持人受到刑事恐嚇,或自身及家人安全受到威脅,而使他們“封咪”。警方也未有證據證明所謂“封咪”事件涉及有計劃地妨礙言論自由。而且,當警方表明願爲該批“名嘴”提供保護時,卻遭到拒絕。
“封咪”事件出來後,香港警方多次表示,如果出現用武力打壓言論自由的情況,當事人應該報警,警方一定會迅速採取行動,展開深入調查。警方還呼籲任何人不論是知名人士、時事評論員,還是市民,都應立即舉報、提供資料。據李明逵介紹,警方已根據傳媒報道及其他資料,接觸過多位人士,包括大學教授、議員、政黨人士等,希望他們提供有關案件的資料,但得到的都是一些推測性、假設性及個人意見的資料,並無具體證據可以協助警方調查。
事實上,李鵬飛在香港立法會上也不得不承認,他曾就其身爲港區全國人大代表與出任某電臺節目主持人的身份是否有衝突和矛盾一事,徵詢過人大有關方面的意見,有關方面已明確答覆他,沒有任何衝突和矛盾。他還承認,在他“開咪”後,也沒有一箇中央官員要他“封咪”不做電臺主持人。即使有文章對其進行批評,但李鵬飛承認收到明確的口訊:這不代表中央的意見。
挑弄悲情之嫌
香港多家媒體反覆呼籲,“名嘴”應將言論自由如何受到威脅公之於世,而不是訴之於主觀感覺,杯弓蛇影,挑弄悲情。如果只是在那裏含沙射影,故弄玄虛,那就十分值得懷疑:他們是否基於一些見不得光的“私人理由”而要離開,卻又把“罪名”轉嫁到所謂“打壓言論自由”身上。
一位傳播學教授表示,這些“名嘴”平時自命爲“自由鬥士”或“包青天”,但如果受到“黑勢力”或任何“政治壓力”,爲何不敢公開講,而是把自己鎖在謎團中,故佈疑陣,誤導港人,而自己收穫巨大政治利益。
有評論文章認爲,幾個所謂的“名嘴”,過去以“辱罵政府”爲能事,並不能代表香港的“言論自由”。他們的作風是“有他講沒你講”,其他人根本沒有發言的自由。這樣的“名嘴”,少幾個也罷。
有媒體發表文章表示,“越來越多的香港精英出面否認(香港沒有新聞自由)這種說法”,質疑批評香港沒有新聞自由的人物與言論,“只是想妖魔化特區政府和妖魔化香港,其實(自身)收穫巨大的政治和市場利益,但卻誤導了港人和國際”。要求“名嘴”出來說清楚,“還香港一個公道”。
港府一貫維護言論自由
香港特區行政長官董建華在公開場合強調,言論自由是香港賴以成功的基石,特區政府今後將像過去7年一樣致力維護言論自由。特區政府民政事務局局長何志平也表示,香港的言論自由空間絕對沒有減少,特區政府堅決捍衛新聞和言論自由,並努力維持香港作爲國際傳媒資訊中心的地位。
現在,不到700萬人口的香港,每天有52份報紙出版,還有864份期刊,另有120家國際傳媒在香港設立辦事處。香港也是地區廣播中心,每天以170個波段向本地和世界廣播。時事評論員、聽衆、新聞雜誌專欄作家、新聞工作者和讀者,每天都在循着多種渠道自由地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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