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克林頓、布什兩屆政府的責任“四六開”:他們在應對“基地”威脅方面都有失誤,錯過了挫敗襲擊陰謀的10次機會。
對美情報機構提出嚴厲批評,指責國會在監督情報部門工作方面失職:美國的安全機構仍是冷戰時期的結構,而美國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非常不同的世界。
就防範未來恐怖襲擊提出37項建議,包括成立一個新的情報中心,統管全國的15個情報機構。
……
經過20多個月的調查,567頁的“9·11”事件最終調查報告終於出爐了,旋即成爲美國各大圖書排行榜的寵兒——最嚴重的恐怖襲擊事件的調查成了暢銷書!
誰應該對在某種程度上沒有“阻止”(報告認爲“9·11”不能“避免”)“9·11”發生負責?報告如此解答這個關鍵問題:從白宮、國會到情報機構以及內政各部門都難辭其咎,尤其是中情局、聯邦調查局等情報部門,缺乏合作、失誤頗多。換言之,克林頓、布什的責任被分化了。
從“9·11”調查委員會的組成——共和、民主黨對半分——來看,報告是兩黨妥協的產物,矛盾早已化解在內部的爭吵和取證過程中,殺傷力有限。
在大選之年,“9·11”報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也僅僅是波瀾而已。它和當年彈劾克林頓的報告如出一轍:花費巨資、周密調查、來勢洶洶,程序啓動,必須走完,克林頓、布什都不會被一份報告趕出白宮。
而報告卻能牽着民衆目光的走向——美國人的焦點再次從伊拉克亂局轉移至國內。這對急需選票的布什而言,倒是好消息。
報告的另一個“轉移作用”是承認伊拉克、伊朗與“9·11”沒有關係。它替布什解了圍——伊拉克戰爭的發動並非因爲“9·11”,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至於什麼原因,報告沒有責任闡述)。但報告認爲,伊朗與“基地”有聯繫。與布什此前指責伊朗支持“基地”的言論相似,這一論斷是否意味着美在伊拉克戰爭後,又找到了新目標?
至於對情報界亂象的批評以及37項建議,布什的態度也只能有一個:說的都對,只不過,這些毛病上屆政府也有份,等我忙完了大選,成功連任後,再解決吧。
“想像力的失誤”——報告最後用這個字眼來總結“9·11”悲劇發生的原因,似乎頗有美國小說的色彩。其實,冷戰之後,“大國威脅”一直被美國政府視爲心腹大患,個別發生的恐怖襲擊則被認爲是體膚之疾,單獨解決、小而化之。布什政府上臺後,更加強化警惕“大國威脅”,從政府最高層到基層情報機構,都“想像”不到恐怖分子會以劫機撞樓爲手段在美國本土實施襲擊。
最終報告,終結了什麼,又開啓了什麼?美國各界對此的爭論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有一點是肯定的,“9·11”這場導致數千人喪生的大悲劇,給美國人留下的不會僅僅是“反恐”、“非傳統安全”等話題,更不會因爲一份報告而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