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前語:俄羅斯總統普京今天到京訪問,這是普京在他第二任期開始後首次對中國進行的訪問。這也是普京第五次訪華,第三次訪北京。為紀念普京此次訪問,也為了讓讀者側面了解普京,本報特別獨家披露普京在遭遇坎坷時的一段往事,以讓讀者了解這位『硬漢』在逆境中是如何堅強的。
2004年5月7日,弗拉基米爾·普京宣誓連任俄羅斯總統。這不啻為一大奇跡。熟悉普京歷史的人都知道,且不說連任總統,即便僅當一屆,他可能也是連想都不敢想的。1991年,蘇聯發生了震驚世界的『8·19』事件。迫於當時嚴峻的政治形勢,普京退出了他供職16個春秋的克格勃。自此,他一時如虎落平陽,仕途失意,全家生活也將難以為繼。為另謀生計,年屆不惑的普京曾一度想去開出租車。
斗轉星移,倏忽十多載過去了,但歲月的流逝並不能衝淡那刀刻斧鑿般的記憶。多年之後在回憶自己這段往事時,普京總統依然心潮難平、如數家珍。奧列格·布洛茨基所著《普京生活故事》和格奧爾基、季莫科娃、科列斯尼柯夫合著的《來自第一人物普京訪談錄》等書真實地記錄了普京的那段生活時光。
投奔恩師深得重用
1975年夏,普京從列寧格勒大學法律系畢業,遂進入克格勃列寧格勒局(隸屬克格勃第一總局第四局,即對外情報局)。1985年8月,普京被派往東德德累斯頓克格勃代表處工作。1990年1月,普京回到暌違近4個半年頭的故鄉列寧格勒。
回國不久,普京就前往列寧格勒大學。普京想在母校一邊撰寫副博士論文(普京研究的課題是國際私法);一邊暗中觀察那裡的情況,看隨後能否留校工作。開局很順。1990年上半年,普京就很快被任命為梅爾庫裡耶夫校長的國際關系助理。但普京的關系仍在克格勃列寧格勒局,形式上普京依舊還是克格勃軍官。不長時間之後,普京就同留校執教的、當初普京法律系的一些老同學相繼恢復了聯系。一天,一位老同學建議普京去索布恰克身邊工作,給他當助手。索布恰克原為列寧格勒大學法學教授,是普京的老師。此前,他已就任列寧格勒市蘇維埃主席。
普京接受了老同學的建議,遂去晉見索布恰克。索布恰克在他的辦公室接待了普京。談話間,普京發現這位老教授依然像當年那樣熱情豪爽、親切隨意。索布恰克是個急性子。在簡短詢問過普京的情況和明了普京的來意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說:『我正好需要個幫手。說實在的,我就怕去我們市府接待室。我不知道那兒都是些什麼人。我這就向梅爾庫裡耶夫校長打招呼,肯定沒問題。您禮拜一就來上班吧。』
這樣,普京就又離開母校,到列寧格勒市府擔任索布恰克的外事助理。1991年,索布恰克決定在市府組建外事委員會,他又指名要普京來當這外事委員會主席。普京在市府先後擔任的這兩個職務雖然不是什麼關鍵性的,但卻至少使普京有權去處理諸多足以引起各商業機構興趣的有關問題和事務。
身份暴露頻遭訛詐
然而,普京所受的教育自有其相應的行動准則。因此,任何時候普京都不允許自己為某些集團或某些公司的利益去處理某些問題。普京以為,普京是在竭盡所能地為列寧格勒市和整個國家而工作的。
為不損害索布恰克的名聲,在列寧格勒市蘇維埃工作初期普京不得不隱瞞真實身份。最初一段時期普京之所以能夠順利地走過來,是因為普京是直接從列寧格勒大學的『屋頂』下來到這裡的。總的說來,這並未立即引起什麼特別反應和問題,因為索布恰克本人就來自列寧格勒大學。大家都清楚,他為自己挑選的自然也大都是這所大學的人。
但普京很快察覺到,有人已開始公開對普京進行訛詐,因為有關普京真實身份的情報最後已經泄露給了某些商業機構。泄露這情報的首先是普京原單位此前已經離職的克格勃人員。於是,就有那麼一些人乘機找上門來,要求普京為某些商業機構的利益解決這樣或那樣的問題。
有關人士當面威脅說,如果普京不照他們的要求辦,那麼普京的真實身份就將徹底暴露。簡而言之,實際上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人對普京進行訛詐了。如某日,一位『代表』剛跨進普京辦公室大門,就頤指氣使地說:『知道嗎?你應該去幫某某人,你不能只做這做那。』普京不便當面頂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了幾句,就客氣地把他支走了。但這人不死心,第二次他來,還是以命令的口氣說話。普京有老主意,照舊不聽他的。第三次他來,一改前兩次指手畫腳的架勢,軟硬兼施地說:『你要知道,現在壞人和各種敵人很多。他們已打探出,你實際上是安全機關官員。這可得趕快采取措施,嚴密封鎖消息。在這方面我願幫你,但你也得幫我一把。』
顯然,這是赤裸裸的訛詐!更糟糕、更惱人的是,這不過僅僅是開始!今後肯定還會有人這樣做,這樣普京將永遠不得安寧。普京討厭這種無恥的訛詐。正是從這時起,普京便更加認真地考慮,往下該怎麼辦??面臨抉擇毅然退職
當時這種處境使普京清楚地意識到,必須盡快決斷:要麼離開列寧格勒市,再不被人訛詐;要麼繼續留在那裡,但要完全開始過一種全新的生活,這就意味著要退出克格勃。
令普京深感懮慮的是,當時國內政治危機日益加深,克格勃前途未卜。有鑒於此,普京開始傾向於盡快退出克格勃,脫下軍裝,去過平民生活,並力圖在這種平民生活中充分施展自己的纔能。
決心已定,普京便立馬行動。於是,普京就毫不猶豫地提筆寫了第一份退職報告。但這報告遞交後不知『懸』在哪裡,遲遲不見回應。看來,『上面』一時拿不定主意,對普京這報告到底該如何處理。而恰在這時,蘇聯1991年『8·19』事件發生了。
作為克格勃現役軍官,如果普京不執行命令,那就背棄了當初進克格勃時的誓言;如果普京執行命令,那就違背了道義上的責任。
普京不敢怠慢。1991年8月20日,即『8·19』事件的第二天。普京緊接著又打了第二份退職報告。
另謀生路欲當『的哥』
就這樣為形勢所迫,普京最終離開了克格勃,這時距普京規定退休年齡還有1年零好幾個月的時間。現在說來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剛退休那陣兒,普京連正常的家庭生活都難以維持。在德國4年多,普京也沒能攢下一點積蓄。回國後不但沒有住房,家裡就連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一臺已經用了20年的洗衣機還是一家德國鄰居送給普京的。帶回國後,就是這臺老掉牙的洗衣機,普京家竟又用了5年。
而普京有老婆和兩個孩子(即時年6歲的大女兒瑪莎和5歲的小女兒卡佳)。普京想,總不能什麼都撒手不管。
斟酌再三,普京最終拿定主意,決意去開出租車,正好普京從德國帶回一輛『伏爾加』。普京打定主意,就開著自己這臺車去掙錢,就這樣去靠勞動吃飯。因為普京知道,在那樣復雜的局勢下,他可能無處工作:列寧格勒大學回不去,其他哪裡也甭想找到事兒乾。當時普京惟一擔心的是,兩個孩子怎麼辦?怎樣確保她們的未來……也許這段經歷令普京刻骨銘心,以致多年之後,普京回憶這段往事時曾坦誠地告訴外界說:『我那時曾想開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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