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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法特是巴勒斯坦人民心中的英雄,和他有過接觸的中國人說:“外表威嚴的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他是最喜歡親吻小孩的可愛老人
中央電視臺記者水均益:他在中國才享受國家元首的禮遇
採訪水均益是在夜晚10點30左右進行的。談起阿翁,除了對阿翁恢復健康的衷心祝願外,水均益還對記者講述了他幾次採訪阿翁的親身經歷和切身體會。
年老時嘴脣抖得厲害
從1993年到2001年,水均益曾先後7次採訪阿拉法特,採訪地點多在北京或加沙。
“他給我最深的感覺就是,他雖然外表沒有怎麼變老,但是心態卻在慢慢變老,身體狀況下滑速度也很大。”水均益告訴記者,在前幾次的採訪中,阿拉法特的話語簡潔利落,回答問題的思路也很敏捷。但到了1999年以後的幾次採訪,他的話語就已明顯地變得沒有次序,而且經常答非所問,說一些套話。這也許與他逐漸衰退的健康狀況有很大的關係,他說話時嘴脣經常抖得很厲害,每兩句話之間的間隔有時都超過了十多秒鐘。
對政治前景漸失信心
水均益告訴記者,阿翁身體健康狀況的衰退很可能與其事業後期遭遇的不順有很大的關係。
在1993年到1995年期間,由於成功簽訂奧斯陸協議,使阿翁對解放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信心十足,於是他談到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運動時總是語氣堅定,多用“我很有信心”這樣的字眼;而隨着以色列總理沙龍的上臺,愈演愈烈的巴以衝突,使阿翁對灰暗的政治前景逐漸喪失了信心。到了2001年6月最後一次採訪時,阿翁的語氣就大有轉變,他這次用的是“遲早會實現”的字眼來表達自己的期待。
他太老了,太累了
有一次阿翁到中國出訪,我們跟他約好了晚上做節目。但後來他的助手告訴我們,阿翁連續坐了17個小時的飛機,又馬不停蹄地訪問了好幾個國家,他累得睡着了。“聽了這番話,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太老了,太累了’,使人不忍再去打擾這位一生都在爲自己民族的事業奔波操勞的老人。”
阿翁一生清苦辛酸,“總的來說,他是挺難的。阿翁被困拉馬拉官邸,沒有自己的國度,沒有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園,連出國訪問都要徵得以色列的同意,要求死後下葬自己的國土都遭到反對,只有在中國他才受到國家元首的待遇。
他幾次訪問中國都接受了中醫理療和按摩,這種待遇是他在巴勒斯坦都難以實現的。”回顧阿拉法特的一生,水均益感覺酸酸的。文/本報記者李莎
《環球》雜誌總編輯馬曉霖:他的手溫熱、心柔軟、充滿愛
《環球》雜誌總編輯馬曉霖第一次見到阿翁是在他多年前任新華社駐加沙記者期間。
他告訴記者:“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身材非常矮小,比我想象的還要矮小得多。他溫和地看過座位上每一個人,每與一個人目光交替的時候就會點頭示意,好像每個人他都認識;他和身邊的每個人握手,熱情地擁抱、親吻,一點架子都沒有。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我仍然清楚地記得他握着我的手時的感覺,他的手溫熱,柔軟,根本不像是拿過槍桿的硬邦邦乾巴巴的手,而是一雙有血有肉,充滿愛心的手,他似乎在通過握手始終傳遞着一個信息:平等以待,熱愛和平。”
阿翁對採訪他的記者非常配合,甚至照顧有加。一次在他的官邸採訪他,可能是由於緊張,當馬曉霖拿起相機準備要拍照的時候卻發現閃光燈的電池怎麼都閃不起來,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發現阿翁側着腦袋微笑地看着我,輕聲說:“沒關係,不要着急。”就是這一句話,讓馬曉霖溫暖至今。文/本報記者李莎
巴駐華使館司機唐曄:他的私人攝影師爲我們拍照
現年37歲的唐曄1998年來到巴使館,一直擔任大使司機,見到過阿拉法特3次。在唐曄和他父母的客廳玻璃櫃裏,都擺放着一張16寸的大幅彩色照片,這就是阿拉法特的私人攝影師2000年爲阿拉法特和他拍的合影。
那次合影也是唯一一次跟阿拉法特的親密接觸,這次接觸卻讓唐曄銘記在心。2000年八九月份的一天,阿拉法特住在釣魚臺賓館的總統樓,在與中國領導人會談完之後已經是夜裏10點多了,使館安排使館人員和家屬與阿拉法特合影留念。唐曄回憶說,“阿翁走路特精神,很快,有一種軍人的風範,他的微笑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可愛的老人。”
現場也有20多個巴勒斯坦小孩子,這讓阿拉法特興趣非常高,跟每個小孩子都親了一次,小孩子也很高興。合完影之後,唐曄和使館的中方祕書也安排了與大使合影,這也是唐曄與阿拉法特唯一的留念。
除了2000年以外,作爲大使的司機,唐曄還在1999年和2001年遠遠的見過阿拉法特的側面。
現在唐曄和父母每天都看電視關注阿拉法特的病情,他說:“能夠跟阿翁合影是我的榮幸,在我眼裏,他是巴勒斯坦人民的‘民族魂’。他可能是世界上在空中飛行時間最長的國家總統,他永遠都在爲巴勒斯坦人民奔忙,我很佩服他。”文/本報記者單金良
巴駐華使館廚師甘雪來:親手捧上他愛喝的立頓紅茶
現年55歲的甘雪來曾經是巴勒斯坦使館的廚師,截止到去年離開時,他已經爲使館服務了28年。他見過阿拉法特本人6次,給他留下的最深印象是:“阿翁是一個很有派頭的將軍。”
甘雪來1980年首次見到阿拉法特,那時是秋天的一天,他來到了使館,綠軍裝、方頭巾,派頭十足。“與隨行的庫賴和哈馬斯的其他成員相比,他的精神狀態是最好的,明顯跟別人不一樣,看不出任何毛病。”
1988年之前的巴使館還是巴駐華辦事處,條件簡陋,連正式的服務人員都沒有,所以甘師傅和其他的中方僱員就充當了招待員的角色。阿拉法特幾乎每次來都是喝紅茶,而且只喝立頓紅茶,還在茶里加入一些蜂蜜,“是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對於甘師傅送上來的點心,他也從來沒有動過,他也不抽菸,可以說嚴格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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