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裏,帶着橄欖枝和自由戰士的槍。請別讓橄欖枝從我手中掉落。”30年前,一身戎裝、戴着黑白相間方格頭巾的阿拉法特曾在聯合國大會上這樣告訴世界。
“如果情況允許,我會回來。”30年後,一頂絨帽代替了方巾,腰身不再挺拔的阿拉法特乘專機前往法國接受醫治。
然而,他沒有活着回來。當地時間11日凌晨3時30分,阿拉法特在巴黎逝世。方格頭巾、墨綠色軍裝、代表勝利的“V”手勢、常常洋溢在臉上的微笑,屬於巴勒斯坦這位75歲老人的特殊標誌永遠留給了世界。
阿拉法特留下的不止這些。
步入生命的最後階段,阿拉法特依然是一個象徵,是傷痛和苦難,更是抗爭和不屈。以堅忍不拔和足智多謀,阿拉法特打造出一個巴勒斯坦國的政治存在。因爲他的親手締造和親身參與,巴勒斯坦永遠將帶有阿拉法特的印記。巴勒斯坦人不會被忘記,巴勒斯坦問題不會被湮埋。
老人還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失去阿拉法特,巴勒斯坦乃至整個中東將會怎樣?
在失去這樣一位叱吒風雲的領袖後,巴勒斯坦是否會出現羣龍無首的局面,各政治派別相互拆臺甚至相互殘殺?
從現在的情形看,內亂可以避免。
在阿拉法特病重期間,巴自治政府總理庫賴曾與包括哈馬斯和傑哈德在內的13個派別舉行會談,各方一致贊同禁止使用武力解決彼此間的分歧。這是迄今各政治派別和武裝派別都參加的首次會議,表明巴各政治派別在面臨危難的時刻都願意以民族利益爲重,消除紛爭隔閡,維護團結穩定。
其實,巴勒斯坦目前的政治格局爲避免內亂奠定了基礎。根據巴勒斯坦相關法律,巴立法委員會主席法圖將暫時行使民族權力機構主席的權力。現在,巴勒斯坦已顯現出阿拉法特的權力向巴總理庫賴、巴解組織執委會主席阿巴斯等新一代領導人平穩轉移的跡象,以庫賴和阿巴斯等溫和勢力爲代表的一個領導集體將可能接替阿拉法特,巴勒斯坦將不會出現人們所擔心的權力真空。況且,國際社會也不會坐視巴勒斯坦出現內亂而不顧。
以色列和美國從其自身利益出發也不希望看到巴出現內亂。自阿拉法特病重後,以色列一直持謹慎的防守和“滅火”立場。阿拉法特的去世使沙龍失去了拒絕談判的藉口,同時也失去了執行單邊行動計劃的理由。而對中東局勢有着重要影響的美國可能會以阿拉法特辭世以及布什連任爲契機,要求以色列恢復同巴勒斯坦的談判,重啓停滯不前的中東和平路線圖計劃。
但是,在缺乏寬容和信任的情況下,巴以雙方很難在短時間內冰釋前嫌並在一些棘手的問題上達成協議,暴力衝突還會發生。如果和談開始,領土、難民、耶路撒冷的最終地位等一系列重大問題的解決將很難迴避。阿拉法特在世時,巴勒斯坦各派無法就這些問題達成一致,新領導層要在這些問題上達成統一的意見,似乎將更加困難。巴以實現和解的道路仍將漫長。
1929年8月,阿拉法特出生於耶路撒冷。和平和建國是他一生的追求。
阿拉法特夢未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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