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得到陳省身先生不幸辭世的消息,驚詫、震驚、悲痛……那一刻,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消息是真的,因爲就在5個多小時之前,我還與同事一起到醫院看望陳先生,祝願他老人家早日康復。沒曾想,這一面竟成了我與大師的永訣。
昨天上午,最初得到的消息是陳先生身體不適住院檢查,因爲曾多次採訪陳先生,並且陳先生與報業集團有着親密的關係,我們受報業集團領導的委託、帶着報業集團全體編輯記者的惦念,專程到病房探望並送花籃表示慰問。等到了醫院,才瞭解到陳先生的病情並不像我想得那麼簡單,所有探望人員必須經過特批纔可以進入病房。爲了不影響陳先生的休息和治療,我們一直等到臨近中午才被破例允許進入病房。分別從美國和香港趕來的陳省身先生的女兒陳璞、女婿朱經武也都在病房守候,他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對津報集團的問候表示由衷感謝。
在病房裏,我們碰巧遇到前來探望的數學家胡國定教授、龍以明教授,大家在一起談論更多的還是陳先生的數學生涯。近兩年來,我曾數次採訪陳省身先生,這位數學大師和藹可親的笑臉、清晰敏捷的思維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陳省身先生對天津日報情有獨鍾,曾多次參加津報集團的活動。去年春節,陳先生專門通過天津日報向廣大讀者拜年。交談中,胡國定教授談道:“今年陳先生大事多,榮譽也多。他提議興建的南開數學中心大樓落成、破解半個世紀數學難題、獲邵逸夫數學獎、陳省身星命名,這不僅是陳先生的榮譽,更是中國數學的榮譽。”龍以明教授插話說:“陳先生雖90多歲高齡,卻仍然關注數學事業、參加學術會議、給本科生講課,每當談起數學,陳先生總是那麼有興致。”陳先生身邊的工作人員介紹說,陳先生雖然臥病在牀,但思維依然清晰,他惦念的還是數學。
爲了不影響陳先生的休息,我們不得不盡量縮短探望時間,依依不捨地與大師告別。離開時,我們在病房門口爲陳先生祈禱,默默地祝福大師早日康復。這次不尋常的“採訪”將成爲一名職業新聞人永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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