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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方良與丈夫蔣經國合影(攝於1981年) |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林堅報道12月15日中午,蔣經國遺孀蔣方良因肺腫瘤導致呼吸衰竭,在臺北榮民總醫院病逝,享壽90歲。
諷刺的是,蔣方良逝世消息一傳出,臺灣各黨派聞人紛紛表態,陳水扁、連戰、馬英九都在當天趕往醫院致悼。就連身在國外的宋楚瑜,也讓親民黨副主席張昭雄代表他個人與親民黨,前往榮總醫院致悼。儘管蔣方良一向沉默寡言、深居簡出,到頭來還是逃不開被政客利用的命運。
苦命的“總統夫人”
蔣孝勇生前曾說過,他的母親蔣方良是個苦命的女人;而蔣方良的長媳蔣徐乃錦在外界詢問蔣方良屢遭打擊後的心境時,也曾經說:“她內心的痛苦到什麼程度,那你要再多40歲才能明白。”
蔣方良是個俄國人,是個出身工人家庭的孤兒,自從嫁給蔣經國之後,她就極少回到自己的家鄉。在中國大陸短短的十餘年間,她徹底將自己改造成一箇中國人,一口寧波話講得比蔣經國還地道。除了天生的容貌無法變成黃皮膚、黑頭髮外,蔣方良和幾乎已經和一箇中國婦女一樣了。接着,1949年,她和蔣家一起退到了臺灣。
據說,剛到臺灣的時候,蔣方良個性仍然十分開朗,那時蔣經國的權勢還不大,一家子常四處遊玩、逛街。蔣方良也如一般家庭主婦,自己操持家務,鄰居都可以看到蔣經國的外國太太做家務的身影。但隨着蔣經國越爬越高,蔣方良在陌生的七海官邸中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蔣經國不喜歡女人干政,不希望蔣方良和官太太們攪和搞小圈圈,所以蔣方良就開始少發表意見、不和朋友來往。蔣經國當“行政院長”時,有一天跟蔣方良說,不希望人家講:“院長夫人也打麻將。”就這一句話,蔣方良自此沒上過牌桌。而打高爾夫球的嗜好,也因爲一次她乘新的座車去打球,遭蔣經國指責後,便放棄了。據陳香梅回憶,本來蔣方良還會跟一羣朋友在統一飯店聚會,洗個頭、聊聊天,後來蔣方良節省到自己在家洗頭,老朋友又一個個老去,蔣方良封閉的生活越來越乏味。
孤寂的晚年生活
1988年,蔣經國去世,此後短短8年間,蔣方良的三個兒子相繼辭世。大兒子蔣孝文在蔣經國走後第二年,因鼻咽癌過世。本被外放新加坡的二兒子蔣孝武掛念年邁母親孤苦無依,在父逝後,積極請調回臺,未料在新職就任前夕,突然病逝榮總。1996年底,她僅存的小兒子蔣孝勇也因食道癌在榮總過世。蔣孝勇生前曾說過,蔣方良最怕走的一段路,就是大直到榮總。她的三個兒子都是在榮總去世。
本來就沒有朋友的生活,又失去了親人,蔣方良變得不言不語也不再哭泣,據這幾年到過蔣家的人說,蔣方良經常一個人癡癡地凝望着蔣經國和四個孩子的照片,一看就是大半天,那臉上無助的神情,看了令人心酸。
去年初,蔣經國逝世15週年當天,基本不露面的蔣方良意外在大溪頭寮出現。當時坐着輪椅的她戴着墨鏡,在安全人員的陪同下,她靜靜地凝視蔣經國靈寢四十多分鐘才離開。從此之後,直到今年5月,蔣家後代爲蔣方良慶祝90大壽,才使人們又一次注意到了這位蔣家仍健在的唯一第二代長輩。
病情纏綿2月
蔣方良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糖尿病、心臟病、肺腫瘤、膀胱炎等舊疾,1994年時還發生腦橋缺血性中心風,一度失語。近年來,蔣方良更是由於心肺疾病頻頻進出醫院。今年10月6日,因爲慢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蔣方良住進臺北榮民總醫院,發現肺腫瘤擴散到骨頭,由於年事已高且無法開刀,採取氣管插管、氣管切開等支持療法。
蔣方良住院後,病情即無明顯改善,肺功能持續惡化,日前曾一度病危,但都搶救回來。12月15日上午,蔣方良的兒媳、中國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蔣方智怡還表示,目前蔣方良的情況還算穩定,但是住院這麼久了,年紀也大了,人也會有極限,“只是希望能夠平靜就是了”。但實際情況卻是,蔣方良當天清晨即血壓一直下降,深陷昏迷,最後因呼吸衰竭病逝在了自己曾經最害怕的地方——臺北榮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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