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寶島臺灣即將走過2004的366天。新華社駐臺記者們有幸身處島內,近距離感受臺灣社會的方方面面,他們除了發回近千篇帶有“臺北”電頭的稿件外,在歲末年終又一次搜索記憶,重溫這一年臺灣給他們留下的最深印象。
選舉年選出一個分裂的社會:2004年是臺灣的“選舉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和“立委”選舉致使社會對立加深,陳水扁當局、“臺獨”勢力推動“臺獨”,更使臺灣社會趨於“泛政治化”,政治陣營的對峙讓臺灣陷於分裂。今年駐臺的衆記者甚至帶回了島內流傳的一句戲言“不到臺灣不知道文革還沒有結束”。
多次駐臺採訪讓記者陳斌華結識了不少島內的朋友。二、三月間在臺採訪時,他跟朋友提起“愛臺灣”這個島內流行的“選舉詞彙”時說:“臺灣是祖國的寶島,我也是愛臺灣的。”可朋友的話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現在別說是大陸人,就是島內的‘外省人’都會被說成是沒有資格愛臺灣的。”
2004年,新華社記者在臺灣耳聞目睹,同事之間因政見不同而關係緊張;親兄弟因支持不同陣營而大打出手;人們可能會因爲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講閩南話還是普通話而招致無端的攻擊;甚至有人對臺灣社會感到失望而移居上海。
2004是中國的體育大年,更是兩岸中國人同享奧運驚喜和榮光的一年。尤其是中國臺北代表團打破歷史紀錄的兩面金牌,不僅帶給島內前所未有的喜悅,更得到祖國大陸同胞不遺餘力的叫好和最真摯的祝福。八、九月間再度飛越臺灣海峽的陳斌華在感受兩岸爲奧運同喜、同賀的親情之餘,也遺憾地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但奧運會的喜慶氣氛在後期卻被當局的政治操弄沖淡了。”陳斌華回憶說,“中國臺北”這一奧運會爲島內體育代表隊的定名,被臺灣民衆簡稱爲“中華隊”,但令人不解的是有人在島內刻意要改用具有政治內涵的“臺灣隊”,以至讓一些電視評論員在評論比賽時,硬生生地將先前脫口而出的“中華隊”,改口成“臺灣隊”,讓單純的競技體育蒙上陰影。
文化交流感受同根同源的魅力人藝經典名劇《茶館》、兩岸聯手打造的崑曲《牡丹亭》、唐山皮影戲、兩岸同臺展演中華佛樂……2004年,臺灣不斷迎接海峽對岸團體帶來的文化熱潮。親身感受這些熱潮的駐臺記者們稱,這就是同根同源的文化的魅力。雖然選後的政治氣氛使《茶館》沒有在島內的媒體上留下太多痕跡,但記者李海堂清楚地記得,7月初上演的這部“老北京味十足”的作品,在臺風剛剛造訪,大雨正酣的天氣中仍創下了連演8場,場場爆滿的盛況,讓人體會到了島內觀衆對這部經典文藝作品的熱情。年初造訪寶島的一班少林武僧帶給島內的“武術熱”則是這一年諸多熱潮的又一代表。記者何自力的回憶,當時觀看少林寺武術表演的的觀衆常常可以用“家”爲單位計算。雖然舞臺上少林寺的武功經過包裝,帶有表演的意味,但少林神功還是讓島內民衆傾倒,並激起了不少人到少林寺一遊的想法。
不過,在12月初剛剛從臺北採訪歸來的林甦看來,島內媒體雖然對獲得金馬獎的大陸影片《可可西里》評價很高,但電視上,播音員把片名念成了“西西可裏”,並且固執地認爲“西藏羚羊的毛很值錢”,就足以說明兩岸文化還需要更多的交流。
海若回家溫情暖臺灣:經歷了由死到生的奇蹟之旅,香港鳳凰衛視女主播劉海若在今年4月回到了家鄉臺北,引來從媒體到普通民衆的高度關注。雖然當時島內選舉引發的抗爭還未平息,電視、報紙上關於海若的消息依然連篇累牘。
“衆多記者去接機的陣勢就可以看出臺灣人對這件事的關注了。”當時正在島內採訪的李凱把這種關注解釋爲臺灣民衆對溫情的渴望。相較充滿紛爭的政治亂象,臺灣社會更渴望這樣帶有溫情色彩的新聞。
記者所接觸的普通臺灣人認爲劉海若創造了一個不僅僅是醫學意義上的奇蹟,併爲她對生命的執着而感動。另一方面,這個活生生的事例,也讓臺灣民衆對大陸的醫學和社會發展刮目相看,隨後來臺的劉海若主治醫師凌鋒再次成爲島內的新聞熱點。
地震颱風裏的臺灣粗略統計,今年臺灣經歷了6次颱風和十多次4級以上的地震。這也給駐臺記者觀察臺灣提供了一個特殊的角度。
第一次到海峽對岸採訪的李雲路深夜遭遇地震。劇烈晃動中她打開酒店房門,只見走廊裏的一個日本客人和一個美國客人已經跑慌了神,可走廊裏卻見不到酒店服務員逃生的身影。第二天跟服務員說起晚上的驚險,服務員一臉平靜。記者慨嘆,臺灣人真的已經習慣地震了。而今年7月,颱風“蒲公英”卻給記者李海堂帶來異樣的感受。“蒲公英”的造訪給臺灣帶來了連日暴雨,還引起中南部地區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等災害,災情嚴重。以往島內發生類似災害後,緊接着就是社會伸出的援手,但記者期望中的募捐、賑災活動在這次風災後卻沒了聲息。“民衆仍對選舉出現的爭議不滿,人心渙散;而且災害的損失之所以如此嚴重,也因爲當局一味‘拼選舉’忽視了民生,保護山地不力,傷透了民衆的心。”李海堂瞭解到的原因讓人心情複雜。
八卦媒體造就頂級怪象由臺灣媒體炮製、許純美主演的一部“新聞連續劇”,2004春節期間,在臺灣粉墨登場。這位穿戴怪異、語出驚人的富豪遺孀,鬥劇集、戰綜藝,一路引領收視率走出新高,直到歲尾人們還能在媒體上找到“故人”許純美的消息。因爲她的口頭禪是:“偶是上流社會的人……”,因此又被媒體戲稱爲“上流美”。
“小題大做”、半真半假,灌水誇大、揭人隱私……島內媒體充斥這樣的新聞報道並不是從2004年開始的,但在年初赴臺的何自力看來,島內媒體制造八卦的能力卻伴隨着一個人人皆言“上流美”的春節達到了荒唐的地步。蒐羅記憶中2004的臺灣新聞“熱點”:媒體用刺激的字眼渲染島內禽流感疫情對人的威脅;媒體熱捧能用耳鳴預報地震的奇人……,它們與“許純美現象”一起,共同構成了島內媒體的光怪陸離。
何自力曾與臺灣的新聞同行交流媒體的怪象,他們坦承,“我們的確在渲染誇大,但在閱讀率和收視率第一的壓力下,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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