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走後隔天,我和小女泛明在買菜回來的路上,突然雨停了。天空染上一層粉紅一層藍,太陽也破雲而出,照得大地一片金黃。莫名地,我笑了;告訴女兒:快看!太婆已經度了。』——蔣友梅
12月27日上午8時,蔣經國遺孀蔣方良的公祭儀式在臺北榮民總醫院介壽堂舉行,其骨灰下午就抵桃園大溪頭寮陵寢暫厝,與蔣經國的靈柩相伴。對於臺灣民眾來說,她的過世是一個象征,說明曾經父子兩代統治臺灣的蔣家終於走入了歷史。
蔣方良葬禮連戰唱主角
上午8時,公祭儀式正式舉行,規格比照國祭,堂內掛滿白紗帷幕和白色鮮花,場面肅穆。臺灣政治人物陳水扁、呂秀蓮、李煥、郝柏村、宋楚瑜等都到了現場,但蔣經國一手提拔的李登輝並未出席。儀式由連戰主祭,國民黨四位副主席王金平、江丙坤、林澄枝、馬英九為蔣方良靈柩覆蓋了國民黨黨旗,再由李煥、郝柏村、邱創煥、施啟揚4人覆蓋『中華民國國旗』。蔣方良的媳婦蔣方智怡、蔣蔡惠媚、孫兒蔣友松、蔣友柏、蔣友常、蔣友青、孫女蔣友梅、蔣友蘭以家屬身份向致祭人士一一答禮。
10點半,樂隊奏起哀樂,蔣家長孫蔣友松手捧祖母的遺像,蔣友柏持白色鮮花十字架在前引領,裝有蔣方良遺體的棺木被抬上追思禮拜,周聯華牧師則引用聖經箴言31章10至12節『纔德的婦女』,贊頌蔣方良。『纔德的婦人誰能得著呢?她的價值遠勝珍珠,她丈夫心裡倚靠她,必不缺少利益,她一生使丈夫有益無損』;她『甘心不作鳳凰,以一個平凡的人進入不平凡的家庭,卻又過著平凡簡朴的生活,非常了不起』。周聯華說,蔣方良雖擁有外國面孔,卻有中國心。他表示,和蔣家相識多年,能和蔣方良女士以家鄉寧波話交談,蔣方良女士就像鄰居的老太太,非常簡單朴素,當年為了單純的愛,隨經國先生來到中國,之後在臺灣定居。
10點47分,起靈的哀樂聲響起,蔣友松將祖母的遺照捧在胸前,蔣友柏手持十字架,黑色靈車啟程趕赴基隆南榮火葬場,此時,剛停歇的雨忽然下得更大了。這讓人想起蔣友梅的短文——『她陸續送走了愛夫及三個兒子,每回她肺積水時,我總懷疑是淚。』『初聞祖母過世的訊息,窗外苦雨綿綿,像我的眼淚,無止息的跡象。』
從現場看,蔣家確實人纔凋零,第三代蔣家子女無一人出席殯葬儀式,只因蔣方良三子皆比她早去世,女兒蔣孝章則在美患病。第四代蔣家人也乏人從政。目前只有蔣方良的庶子章孝嚴還在政壇浮沈,但他卻為了不出席喪禮,出國暫避鋒頭了。
雖然是蔣方良的公祭儀式,門外聚集的大批攝影記者等著搶拍的卻是連宋握手的鏡頭。自從臺灣『立委』選後,這還是連戰和宋楚瑜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碰面。結束追思禮拜儀式後,連戰和宋楚瑜握手寒暄,隨後,連戰就驅車離去,並未多談。
連戰還鬧出了一些小風波,一位老先生早上突然闖進靈堂門口,對著連戰破口大罵,連戰沒有理他,自行離去,老先生還是在靈堂前大吵大鬧,最後被安全人員架開,纔結束這場鬧劇。
移靈途中發生怪事
下午1時20分,車隊駛抵基隆南榮火葬場,蔣方良靈柩由抬棺人員移到六號爐位前設置的追思禮拜場所,家屬唱贊美詩『更加與主接近』。蔣友松及蔣友梅、蔣友柏、蔣方智怡都痛哭失聲。
據了解,蔣方良的遺體是以較慢的火力進行火化,為的是燒得較理想,需要比尋常時間來得長,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基隆火葬場的撿骨是采用人工方式、再從腳到頭以坐姿放至骨灰壇,家屬較為放心,所以選在這裡火化。1時45分,蔣方良在基隆南榮火葬場火化完畢後移靈。就在准備要移靈的同時,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前導車車門居然自動鎖上,七海官邸的侍衛爬進後車廂、還打破玻璃,纔把車子發動。車子總算發動了,後行李箱門又關不上,由於已經拖延20分鍾,前導車就這樣開著行李箱上路。
骨灰下午2時50分由家屬護送抵達頭寮大溪陵寢,長伴經國先生,待明年五指山兩蔣陵墓完工後再移靈。經國先生頭寮陵寢內外顯得十分肅穆,陵寢四周以白色蝴蝶蘭盆栽襯托,更讓陵寢莊嚴、典雅。『國防部』軍樂隊奏起哀樂,現場充滿哀淒肅穆的離別氣氛。蔣友常持鮮花制成的十字架為引導,蔣友柏拿遺像、蔣友松捧骨灰壇及家屬尾隨在後。蔣方良的骨灰隨後安放在經國先生靈寢右邊的大理石基座內,面露微笑的遺照則立在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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