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發誓要與北京大學共存;他曾經發誓要用所學到的知識改變窮困的家鄉面貌;他最大的夙願是讓父母跟着他過上好日子……但最終,他不但荒廢了學業,沒能實現這些願望,還成了一個令人唾棄的殺人犯。
高中生持斧釀血案被執行死刑
2005年1月28日,隨着一陣刺耳的警笛聲,9名長相各異但卻個個臉色蠟黃的男子被荷槍實彈的公安民警從河南省魯山縣看守所押上了警車,他們將被帶到河南平頂山市某刑場,以注射的方法,結束他們罪惡的生命。這9張或兇殘或陰險狡詐的面孔中,一個看上去身材弱小,眼睛高度近視的青年不時地引起沿途人們的議論,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也是此次所有的死刑犯中文化程度最高、年齡也最小的高中生殺人犯封鑫珂。這封鑫珂,年齡不大,卻心狠手辣,殺起人來眼都不眨。然而,以往在校時的他,在老師和同學們的眼裏,不僅是個乖巧的孩子,更是一個志向遠大的學生。
語出驚人:與“北大”共存
封鑫珂出生在河南省魯山縣董周鄉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裏,今年剛剛19歲。他自小就有個的意願,要好好學習,將來能用手中的知識去改變貧困的農村。他的父母是個地道的農民,家裏缺吃少穿,所以他最大的願望也就是讓父母跟着他不再的受苦受累。因此,他努力學習,從小學開始一直都是班級裏的前幾名。2002年,他又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縣重點高中,從而成爲家族中第一個考上高中的人。封鑫珂還有個弟弟,也在讀初中,二人的學習費用,使本來就捉襟見肘的家庭背上了債務“大山”。儘管如此,封鑫珂的父母仍然是信心百倍,並立下誓言,哪怕是砸鍋賣鐵、拉棍要飯,也要供兒子們上學。對此,封鑫珂看在眼裏,記在心頭,決定以更加優異的成績回報父母。
爲能真正利用手中的知識改變家鄉的面貌,改善窮困的家庭,他一門心思投入到了學習中。爲了實現自己的理想,更爲了自我鼓勵,他在日記本上鄭重地寫下了“只要有北大,就有我封鑫珂”和“堅決與北大共存”等誓言,爲自己的人生目標確定了方向。
封鑫珂很喜歡讀書,更懂得博取衆家之長,彌補自身不足的道理,所以,他讀《聖經》、《毛澤東選集》,至於《拿破崙全轉》,《學校的希特勒》、《紅巖》、《空手道》等等,他更是翻得滾瓜爛熟。
封鑫珂性格孤僻,愛獨來獨往,拿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自家窮,和別人說不來。爲此,他整天除下學習、吃飯,就是加倍的學習和讀書。然而,人生最怕的就是機遇,遇上好機遇,她能讓你心滿意足,仕途光明;遇上壞的機遇,就可讓你一蹶不振甚至毀了終生。封鑫珂遇到的就是很不好的機遇,最終使他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願望和人生。
無情“黃魔”吞噬了他豪語壯言
2002年夏季裏的一天,空氣格外悶熱。晚自習下課後,他熱得睡不着覺,獨自來到大街上散步。城市的夜晚確實的美,看上去宛若一副獨特的畫面,封鑫珂一邊漫步一邊看,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錄像廳前。他將目光撒向了門口售票小姐面前的一塊木版上,那看上去挑撥人心和讓人肉麻的赤赤裸裸的影名,加之那一副副散發着青春少女那迷人氣息的畫面,使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再看票價,僅僅兩元錢。封鑫珂覺得好奇,並忽然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他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購票來到了廳內。
人生的差、錯都是一步之遙,就看你把步子邁向了哪邊。封鑫珂是第一次進錄象廳,更是第一次看那樣的畫面。鏡頭中那赤裸裸的男女着實讓他心跳了好久。當晚,他徹夜難眠,煩躁不安,尤其那幅幅赤裸的畫面,不時的閃現在他眼前。從此,他便不能自拔,逐漸成了錄像廳裏的常客,一有機會,就會一看幾個小時。爲滿足好奇心,封鑫珂開始從影碟店裏買或租人家的黃色光碟,然後泡在網吧裏津津有味地觀看。爲證實錄像中所說的性用藥品的威力,他又到街上的“夫妻保健用品店”逗留。面對櫃檯上擺放的各類藥品,尤其藥品包裝盒上那豐滿的畫面和赤裸裸的語言,使他心驚肉跳、魂牽夢繞。從此,他成了黃魔的虔拜者,一有機會就到錄像廳、網吧或性用專賣店裏徘徊。精力的分散,嚴重影響了封鑫珂的學習,各科成績一落千丈。老師琢磨不透,找他談心,問他究竟爲何,他說不清;同學們覺得奇怪,問他怎麼回事,他閉口不言。他也曾感到過內疚,並下定決心改正,但那難以抗拒的誘惑,又總使他欲罷不能。
一邊是耿耿誓言,一邊是黃魔纏身。封鑫珂意亂迷茫,情不能自禁。他清楚地知道,就目前成績,不但北大與他無緣,就是普通高校也很難邁過門檻。他想起了退學,但又怕鄉鄰嘲笑和父母生氣。於是,在情理、誓言和慾望的衝突中,他的心理髮生了巨大的變化,他覺得這所有的罪惡都緣於那些帶“黃”的東西,他把所有的怨恨全部撒在了錄像廳、網吧、影碟店以及夫妻保健店的老闆們身上。他要拿他們開刀,他要用他們的生命來償還自己的損失。
意亂迷茫生報復,高才生揮斧殺兩人
2003年11月份的一天,蓄謀已久的封鑫珂開始了他罪惡的計劃。他首先從地攤上花15元錢買了一把木匠用斧,然後開始採點行動。12月24日晚10時許,早有預謀的封鑫珂以買藥爲名扣開了魯山縣老城大街東段的一家夫妻保健用品店。該家店主是個19歲的趙姓女孩,長得是膚容貌美,加之年齡尚小,看上去更是鮮花一般。那天,趙某剛剛睡下,燈還沒來得及拉滅,封鑫珂便以買藥爲名叫開了門。封鑫珂見四周無人,就向趙要了一盒“壯腰健腎丸”和另外一盒催情所用的藥物,並掏出一張50元的人民幣讓對方找零。可憐的趙某怎麼也不會想到死神就在眼前,就在她轉身彎腰查找零錢的時候,封鑫珂抽出腰間的斧子便向趙的頭部猛砸,並不等對方反映,接着又連砍了幾下。事後,封鑫珂用屋中的自來水清洗了一下斧頭和屍體上的血跡,接着,他又從櫃內拿出一個白色避孕套,脫下趙某的褲子以欲姦淫。可此時的趙某已經通身冰涼,封鑫珂一時間沒了性趣,便順手仍了手中的安全套,之後又把店內的10餘袋性用藥品和200餘元現金裝進了自己兜內,看看天色尚早,他又打開店內電視,一直看到凌晨4時許。
四周的公雞響起了啼鳴聲,天就要亮了。封鑫珂看了看地面上的屍體,用櫃檯上的一支複寫筆在趙某的筆記本上寫下了“安息”兩字。臨出屋時,他擰開屋內自來水管,反鎖店門,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學校。
2004年2月25日夜,殺人上癮的封鑫珂腰別利斧再次開始了他的罪惡行動。那晚,他漫不經心的漫步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兩隻賊眼卻貪婪的尋找着下手的目標。十時許,他來到了魯山縣順城路中段一家影碟店內。封鑫珂對這個店並不陌生,但一直苦於店內人多,遲遲不便下手。那天,封鑫珂進店後見只有高某一人,便把目標定到了那裏。他先向高某購買光碟,然後待高某不備之機抽斧砍向其頭部,後恐其不死,又連砍了幾下。之後,他將店裏的10餘盤黃色光碟和200餘元現金及一部手機佔爲己有。接着和上次一樣,他打開電視一直看到凌晨4時,再擰開水管鎖上房門若無其事地離去。
接連兩起的兇殺案,引起了公安機關這樣的思考:會不會兩案出於一人之手?“對,很有可能!”魯山縣公安局局長宋宏州分析之後斷然定論。可是,此人是誰呢?正在公安人員一籌莫展時,受害人高某的女兒提出了一條這樣的線索:26日早上她的手機收到了她母親的手機號,接通后里面又無人應答,停會兒再撥過去,又不在了服務區。“立即從手機查起。”局長宋宏州下了命令,並隨即對高某所丟手機的前後通話記錄實施了查詢和監控。
3月2日,專案組接到專案特情反映,說魯山縣二高三年級學生封鑫珂剛剛弄來一部手機,並急需換卡。民警們隨即來到了封鑫珂的學校,並在他的宿舍內搜出了受害人高某的手機和部分黃色光碟及性用藥品,更爲重要的是在封枕頭下還搜出一把鋒利的木匠用斧。經查,所獲物品除斧頭外,其餘均系兩起案件中的被搶物品。
鐵證如山,公安民警當即將封鑫珂控制。可是再看封鑫珂其人,說啥也不像殺人犯:1米65的個頭,不足百斤的體重,戴着高度近視鏡,說話慢聲慢氣,輕聲細語,儼然一派書生之氣。然而,審訊中,他對兩起案件的作案經過供認不諱。
2004年3月2日,封鑫珂被依法刑事拘留。3月12日,河南省魯山縣人民檢察院以涉嫌殺人罪和搶劫罪將其依法批准逮捕。同年6月15日,平頂山市中級人民法院在河南省魯山縣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該案,後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之規定,對其依法判處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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