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寧精彩語錄
談翁帆她覺得我這人很純、很真
談李政道我們沒法再和好
談《易經》我指出了《易經》的致命傷
談事業我這一輩子非常幸運
他是最早獲得諾貝爾獎的華人之一,身居海外始終惦念祖國;他八十高齡又回國創業,並在這裏收穫了新的愛情。
清華大學專家公寓B棟,是楊振寧在北京的居所,從2003年11月回到國內,他就一直住在這裏,並取名爲“歸根居”。除了參與清華大學高等研究中心的研究工作之外,他還親自爲大一本科生教授基礎物理課程。
回國一年多,楊振寧因屢屢製造新聞而受到廣泛關注。從物理學家到公衆人物,他怎樣面對外界的猜測和質疑?
記者:回國定居是怎麼決定的?
楊振寧:我雖然在美國住了50多年,可就像我的一個朋友所講的,楊振寧你血管裏所流的是你父親的血液,是中華文化的血液。
記者:美國的生活您捨得下嗎?
楊振寧:我想我在美國的朋友,都是學術界的,他們對我在80多歲搬了一個地方,還想創建新的事業,表示讚賞和羨慕。我這一輩子非常幸運,人生的每一個轉折點都很順利。我想很少有人能有我這麼幸運。我還有最後一個幸運,就是上帝給了我最後一個禮物。
這是一段美麗的浪漫史
楊振寧1922年出生於安徽合肥,父親楊武之是中國第一名因數論研究獲得博士學位的學者,後在清華大學擔任數學系教授和系主任長達20年之久。1945年,楊振寧赴美國攻讀博士學位。1950年,28歲的楊振寧在普林斯頓結婚,夫人杜致禮是國民黨高級將領杜聿明的長女,兩個人攜手度過53年的人生風雨,直到杜致禮2003年10月去世。
2004年12月24日,82歲的楊振寧和28歲的碩士生翁帆在廣東汕頭登記結婚。楊振寧一下成爲全球矚目的新聞焦點。
記者:你好像從沒在公開場合談論過她?
楊振寧:沒有。提一下可以,不必深談。
記者:這次引起強烈的關注,因爲您的婚事?
楊振寧:是。這個問題我們預先想到了,年齡差距這麼大,畢竟是少有的,所以大家發生興趣了。不過我們覺得,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所以雖然有壓力,但我們覺得可以承受。確實也有人覺得這個跟一般的情形不一樣,有些人很自然地就有一些反感。翁帆跟我這兩天在看一個電視連續劇《人間四月天》,是講徐志摩的,那裏面主要講的,就是說一個新思潮之下的人跟許多舊時的人想法之間有許多很大的衝突,在那種情形之下,出的一些事,也可以說是悲劇。但我相信我們這次結合,最後大家會認爲是絕對美好的。
記者:您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說法嗎?
楊振寧:當然,翁帆跟我都有一點點在乎。我當時跟她說,不管現在別人怎麼講,過了三十年以後、四十年以後,大家一定會認爲我們的結合是一段美麗的浪漫史。
記者:您的妻子愛您什麼呢?
楊振寧:我們沒有仔細討論過這個問題,不過我想,我猜想,她覺得我這人很純、很真,我想這是她主要欣賞我的地方,這是我的猜想。
記者:您不擔心翁小姐那麼年輕,把您騙了?
楊振寧:我想是有人這樣想,還有更多的人覺得我是不是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是我騙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事實上呢,我想我們兩個人都是想得很成熟的,我想這個是最主要的條件。
記者:楊先生說過一句話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說翁小姐是上帝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
楊振寧:是的。我寫這句話是考慮了以後寫的,是我真實的感覺。所有詩句的含義、好處,是講不清楚的。我想這句話如果需要解釋的話,它的詩意已經沒有了。
生前不再討論“與李政道”問題
在楊振寧的生命中,李政道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從1946年開始,兩人合作長達16年之久。1957年,楊振寧和李政道合作推翻了愛因斯坦的“宇宙守恆定律”,提出“宇宙不守恆理論”,從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楊振寧和李政道也成爲最早獲得這一榮譽的中國人。然而,從1962年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徹底決裂,成爲國際科學界以及中國科學發展史上的一大憾事。
記者: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院長歐本海默曾說,他最希望看到的景象是楊振寧跟李政道並肩走在普林斯頓大學的草坪上,但62年後,我們看不到這樣的情形。
楊振寧:這是一個悲劇,這個悲劇的根源非常複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所能夠解釋的,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兩個人身後一定會有人研究的,我想研究以後,大家會得到一個結論的。
記者:我們中國有句老話“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相信所有中國人都希望看到你們倆和好。
楊振寧:這也是我現在的決定,我在生前不再公開地討論這個問題。可是我們沒法再和好。
我指出《易經》致命傷,有人不喜歡
2004年9月下旬,“2004文化高峯論壇”上,楊振寧作了一篇名爲《易經對中華文化的影響》的報告,指出《易經》影響了中華文化的思維方式,是近代科學沒有在中國萌芽的重要原因之一。這次報告引起了海內外華人圈的強烈反響。
記者:《易經》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代表作,楊先生爲何對《易經》開炮?
楊振寧:這話有點原則性的錯誤,因爲我那篇文章叫做《易經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其中80%是講影響非常之大,而且是正面的。只有20%是講負面的影響。之所以那篇文章變得非常有名,因爲有些人專看那20%,不看整個的文章。
記者:這是你長期研究的結果,還是種衝動?
楊振寧:我看出來一個別人從前不大注意的道理,從《易經》開始就已經沒有推演法了,還認爲歸納法是唯一的思維的方法。如果說我有什麼革命性見解,就是我指出了它的致命傷。這是他們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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