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中的幸福—『中華第一毛孩』於震環(圖)

　　30歲左右的人應該還記得：1977年一個小孩的出生引起全國轟動，因為他全身覆蓋著黑毛，一下子成為專家學者和全社會關注的焦點，也成為了當時名副其實的『小明星』。很長一段時間人們只是叫他『毛孩』，對這樣一個孩子，父母不知該給他取個什麼樣的名字，一直到兩歲時，一個記者纔為『毛孩』取名於震環，取『震驚環宇』之意，從此『毛孩』纔有了自己的名字。

　　掐指算來，當年的小『毛孩』如今已經28歲，一個普通人的28年會發生很多故事，一個『毛孩』的28年又會有怎樣的不同呢？曾經備受關注到似乎被人遺忘，與眾不同的外型帶給於震環的究竟是什麼？帶著這樣的疑問，《鄉約》欄目找到了已長大成人的『毛孩』於震環，45分鍾的訪談，我們聽到了一個小孩在磨礪中成長的故事，和每個人一樣，他享受過童年的快樂，經歷過成長的迷惘，也嘗試過愛情的甜蜜，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他的成長會比一般人更加曲折，更加戲劇化。

　　27年前，於震環出生在遼寧省岫岩縣的一個偏僻小山村裡，這本來是一件喜事，然而令他的父母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嬰的身上長滿了黑色的毛發。對於全身長毛的孩子，於震環的父母一開始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但是父愛母愛都是最偉大的愛，父母並沒有嫌棄『小毛孩』長相很怪，也正是在父母的關愛下，於震環有了一個非常快樂的童年。

　　小毛孩出生的消息傳至海內外，引起舉世關注，有關專家經過研究認為，這是『人類返祖現象』的一種，因為基因突變會出現很多祖先的特征。也就是在這個童年，於震環得到了各方的關注。中國新聞電影電視中心從他一出生開始，每年來到家裡為他拍攝紀錄片。因為小孩的天真無邪，此時的於震環和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耍非常愉快，除了好玩和新奇，小小年紀的他還感受不到其它的東西——正如於震環自己說的：『童年是快樂的』。

　　１９８５年對於震環是很重要的一年，香港一家電影公司找到他，為他量身定做了一部電影《小毛孩奪寶奇緣》，或許正是這一次『觸電』的機緣讓於震環最終選擇了舞臺。影片中身為主角的於震環飾演毛孩，在影片中遭遇追殺，被人拐賣，流落荒林，但每次都會逢凶化吉，最終憑借勇敢和智慧斗敗了壞人，找到了寶藏。對今天的於震寰來說，這段經歷依舊難以忘懷，?小的他能夠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與眾不同。

　　而在拍電影的過程中，有一件事情讓於震環一直記憶猶新，一個老人看到可愛的『小毛孩』，送了一個梨給他，跟他說了一句話：『你這身毛是你的寶，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現在看來，老人的預言沒有錯，身上的毛發的確給於震環帶來了很多福氣，然而在福氣之前，於震環卻經歷了很多的痛苦、迷惘，甚至瀕臨自殺邊緣。

　　漸漸長大的於震環逐漸懂事，在外人的眼神裡，他似乎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命運似乎要故意考驗他，在拍完電影之後，於震環的路並沒有繼續越走越寬。失去了名人光環的毛孩，終於體會到人情冷暖，人們的白眼和嘲諷撲面而來。毛孩經常這樣感慨：『人生爭來爭去到頭是一場空，有能耐的時候大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當你沒了能耐自己都面對不了自己，大家都躲你遠遠的，生怕感染你的暗淡。那種艱難是心理上的，根本無法承受。』

　　整個少年時代，自卑和失落都沒有離開過於震環，幾乎每天他都把自己關在家裡不願出門，不願意面對眾人的目光，根本忍受不了那些品頭論足。因為常受其他孩子們的嘲笑和歧視，即使夏天毛孩也總是穿著長袖長褲。別的孩子光著膀子在河裡戲水的時候，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幼年的毛孩變得懮郁自閉，他甚至想到了自殘，用手拼命地抓毛，想把那種屈辱和自卑通通抓掉，但卻下不去手，

　　除了心理上的艱難，毛孩一家還要面對生活的窘迫。8歲以後，國家每月的補貼就停發了，之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奮斗。沒有了補貼，一家子的生活沒有了任何來源。於是11歲的毛孩就開始跟著一些地方團體到處去演出。

　　毛孩至今還忘不了第一次登臺的情形，觀眾們像看把戲一樣哄堂大笑。於震環這樣回憶：『很緊張，感覺是到了刑場一樣……雖然年紀幼小，可是觀眾的奚落毫不留情：『唉，毛孩，你長這一身毛還出來嚇人乾嗎？』『你說這不是傷害嗎？站在臺上的我是一個非常可怕、令人感到恐懼的人，可這不是我的意願啊。』提起這些，毛孩至今仍不能平靜。可無論多艱難，為了求生存，毛孩還是慢慢學會適應這樣的生活，奔走於各地給觀眾唱歌，也被品頭論足著。毛孩說那些傷害對他的確造成了很大影響，但也使他更加努力，『毛並不能讓我活得矮人一等，我也可以活得一樣出色。我要用這身毛證明自己的存在。』

　　17歲那年，毛孩一家搬到了沈陽。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大都市裡，毛孩繼續著自己的理想，每天游走在各家夜總會和歌廳，靠演出掙錢養家。於震環自己這樣說：『我聽過一句話：我們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但是我們可以改變命運。我就是要這樣，上天造就了我這樣特殊的人，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要用我的特殊，讓更多像我一樣心理自卑的人學會自信，同樣生活得和常人一樣，爭取自己的社會地位。』

　　正是這股子不認輸的韌勁，於震環在經歷成長的迷惘後，終於慢慢走出了低谷。在二十年後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時，這時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職業歌手，2004年他推出了個人首支單曲《還是愛你》，引起了很大反響。

　　2004年12月，美國ABC電視臺通過互聯網找到了毛孩，邀請他去美國做節目，毛孩甚至還想去試一下央視春節晚會。於震環說支持自己走到今天的，是心中揮不去的不服輸的精神，『說的俗氣一點，就是我要活得好，別人有的我也要有。我要活得一樣有自尊，一樣自由快樂地擁有高質量的生活。如果我從一開始就倒下無法再站起來，我就沒有生存的能力，我連飯都可能沒得吃了。』

　　談起愛情，毛孩亦是一樣的坦然。28歲的他有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這兩段感情曾給陷入低谷的他以無限精神支橕。22歲時，就是在去歌舞廳唱歌的路上，丘比特的愛神之箭射中了他，突然，一輛『奧迪』車在他的身邊緩緩停下。從前車窗裡探出了一張美麗的笑臉，對他說：『嗨！毛孩，敢不敢上我的車？』於震環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鑽進了她的小車，鑽進小車，也鑽進了愛情中。然而，這段愛情因為女孩父母的阻攔，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第一段戀情失敗後，第二段愛情飄然而至。於震環的現任女友和他是同行，都是從事演出事業的，這段感情目前穩定，我們衷心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節目的結尾，於震環這樣解釋幸福：『是一種內心的感受，每個人都會有的』，於震環自己也說他現在很幸福。無法否認，作為一個『毛孩』，他的很多與眾不同的經歷和故事都是這一身毛給予的。於震環說他自己信佛，信佛的人心中自然清淨，若是如此，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一切都會淡然，我們祝願於震環的路越走越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