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曆和謠言家們說,今年沒有立春是個“寡婦年”。流言害得一批青年男女於去年年底突擊結了婚,媒體在一片批判一片無奈中感嘆着結婚潮。然而,現代文明的快車不是堪輿家或老皇曆所能擋得住的,選擇農曆2005年結婚的依舊大有人在,昨日還迎來一個“小高峯”。據說是因爲這天公曆、農曆連星期都逢雙。雖說仍帶有點迷信的色彩,不過已比所謂的躲避凶年可理解也可愛得多了。惟一有些不爽的是,由於“大家心往一塊兒想”,又扎堆了。
我的一位哥們兒就是在“寡婦年”的流言中完成了他的人生大典的,雖然他很不以爲然,奈何拗不過老父親。在一個天寒地凍的日子裏,他與老婆匆匆趕回了老家。用他老婆後來的話說,是在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以一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結的婚。到現在他老婆仍對“騙婚”恨恨不已,說什麼也要重搞一次婚禮。哥們兒說,你累不累啊!他老婆義無反顧地說,人生就這麼一回,不能便宜了你小子。哥們兒說,不出意外也就這一回了。他老婆聞聽此話,不依不饒地問他意外是什麼。哥們兒在向我繪聲繪色地描述他老婆的怒容和粉拳時,臉上漾着滿足的笑。
地球人都知道哥們兒指的“意外”是什麼,他老婆當然也不例外,但結婚時有多少人敢於或願意相信“意外”呢?也許婚姻的長短就取決於敢於相信或願意相信“意外”到來的時間。很不幸,這一時間對某些男女來說是越來越短了。
一天,久未聯繫的一位同學打來了電話,講他準備上博士後的事,我一邊祝賀一邊連聲敬佩他的雄心未泯。其間問到他何時結婚,他輕描淡寫地說,結了又離了。而從結婚到離婚,時間不過一個月。我忙歉疚地表示無意中觸及了他的痛處。他說痛苦當時可能是有的,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都說婚姻有“七年之癢”,可在一些人看來,要“癢一下”,七年已是太久了。都說婚姻是一所學校,結婚只是入學,更艱鉅更復雜的一種專業或學位——“結婚後”在等着人們用心去學習和博取。而我的同學能讀博士後(雖然它不是專業也不是學位),卻沒能讀好“結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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