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壽濤,一名長年在緝毒戰線出生入死的刑警,高高大大,一身正氣;他久經沙場,在這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中屢屢獲勝;他曾無數次與各類毒販打交道,鬥智鬥勇,抓獲毒販100多名,繳獲海洛因40餘公斤及大量搖頭丸、冰毒等各種毒品,還有槍械30餘支……他曾參與偵破被公安部定爲2004年全國十大毒品案件之一的“3·17”特大毒品案。爲抓毒販,他身上至今留有刀傷……
狹路相逢勇者勝
緝毒總是與危險相伴。市公安刑偵局緝毒處大隊隊長田壽濤,21歲從警校畢業,從警18年,大半時間戰鬥在緝毒的第一線。他親自參加和揮過上百起毒品案件的偵破。他帶領戰友們先偵破了“呂金生販賣搖頭丸特大毒品案”、5.19’繳獲1.7公斤海洛因特大毒品案”、“‘8.16’獲毒品及配料32公斤、槍6支特大販毒案”、紅粉毒梟’毒品海洛因5.2公斤特大販毒案”…他參與破獲公安部2004年“十大毒品案之的‘3.17’制販毒案”,繳獲搖頭丸220萬粒、冰100餘公斤,製毒原料7噸……在本市偵破的特大毒品案件中,總會看到他的身影。
田壽濤先後榮立個人一等功一次,二、三等功一次;獲得“全國特級優秀人民警察”、“天津市民滿意優秀公安民警”、“天津市新長征突擊”、“天津市十佳青年民警”等榮譽稱號;被授予天津市十五立功獎章”、“青年五四獎章”;2004被羣衆評爲天津市“我最喜愛的十大津門衛”。五年來,他帶領一大隊連續五次榮立集體二功,並榮獲“全國公安優秀基層單位”等榮譽。
驚心動魄5分鐘
或許人們還記得2001年春天那驚險的一。那年3月2日下午4時許,時任緝毒隊副隊長田壽濤,帶領4名刑警和一個在天津抓獲的毒前往北京執行抓捕任務,在北京警方的配合下,在新疆籍毒販進行毒品交易時,將對方抓獲。雙約定當晚7時在魏公莊一工地接頭。
這處工地四周開闊,民警只能在外圍埋伏布。7時40分,毒販阿布裏克木幾經試探終於現,趁毒販正與“買毒人”交易時,田壽濤和戰友們着夜色掩護慢慢靠近,見到發出的暗號,田壽濤先衝上前,一把抓住毒販,死死抱住不放。兇狠的販見勢不妙,拔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向田壽濤猛,小田只覺左腿一軟無力支撐身體,滑倒在地。毒本想趁機掙脫逃跑。沒料到,田壽濤不顧腿上血如注,掙扎着站起來,緊追不捨,牢牢抓住毒販。毒販又連捅兩刀……這時,其他民警圍堵過來,販見無路可逃,瘋狂揮舞尖刀,四下亂砍,戰友一左臂被砍傷,一個上前奪刀,腹部被刺。危急中,壽濤再次衝上前,用手抓住刀,強忍劇痛扭住兇。這名毒販雖然力氣很大,拼死反抗,但最終還是田壽濤和戰友們制服,戴上了鐵銬。
這場殊死搏鬥,刀光劍影,不過5分鐘,卻如驚心動魄。當田壽濤看到毒販被制服後,他再也不住了,暈倒在血泊中。同行的犯罪嫌疑人看到一幕,驚歎道:“真沒見過這麼玩命的警察!”田濤的勇敢舉動令北京的同行所敬佩。
歹徒的尖刀,刺到田壽濤左腿內側深達10釐,刺破動脈旁兩根血管,他失血1000CC,足有1斤。昏迷中他被推進手術室,甦醒過來的片刻,他道了自己傷勢的嚴重,他懇求着對手術醫生說:您一定保住我的腿,我是一名刑警,不能沒有腿。”
也可能是田壽濤身體素質好,手術出乎意料順利,他的腿被保住了。他也因在“3·2緝毒行”中的英勇壯舉而榮立一等功。然而,田壽濤沒躺在功勞簿上。傷口剛剛好一點,他就要去上,負傷45天后竟拖着傷腿來到了單位。
喬裝打扮抓毒販
身爲緝毒刑警,化裝偵查、打入臥底是常有的。對於身高一米八幾、儀表堂堂的田壽濤來說,上去怎麼也不像毒販。但他刻苦研究吸販毒人特有的語言、心理和動作特徵,很快便成了臥底查的行家,連續破獲多起重特大毒案。
那年11月,緝毒隊偵查獲悉,河北大城縣的某叔侄二人準備來津販賣杜冷丁。這二人在縣院工作,能接觸到杜冷丁,他們採取“多開少付”方式,“日積月累”竟積攢下400多支杜冷丁。他覺得能賺一筆,打算來津出手。這在當時是毒品案。獲得情報後,田壽濤靈機一動,請命扮作也販毒的“假醫生”,臥底偵查。一來二去,文質彬的“田大夫”得到毒販的認可和信任,雙方約定靜海唐官屯交易。
來到靜海,田壽濤帶着一吸毒人員上了趙某侄趙某某的捷達車,其他戰友悄悄跟蹤在後。天下了小雪,車突然拐彎加速上了岔道,田壽濤意識戰友還沒跟上時,趙某已出現在前面路口,交易刻開始。“田大夫”只能隻身抓捕。就在開始交易那一刻,他飛快拔出手銬將主要嫌疑人趙某銬。其侄子趙某某見狀,拔出匕首衝上來。生死關,小田臨危不懼,左手從腰間拔出配槍,朝天鳴槍警:“不許動!把刀放下,我是警察!”面對如此威的氣勢,趙某某猶豫片刻終於放下匕首投降。
1999年春天,狡猾的毒販竟將毒品交易點定在了河東區某醫院的住院部內。按照領導指示,已升任副隊長的田壽濤再次穿起白大褂,成爲24小時值班的“外科大夫”,這樣在醫院連續蹲守到第3天傍晚,毒販李某終於出現了。毒販二人慢慢走到走廊盡頭,在開始交易的一剎那,“田大夫”快步走過去,假意說道:“喂!病房內不許吸菸……”就在田與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田壽濤已將李某右側腰間掛着的長刃匕首卸了下來。二人頓時明白過來想要反抗,其他埋伏的緝毒刑警已從病房衝出,將二人牢牢壓住,當場繳獲毒品海洛因31.6克。順藤摸瓜,機智勇敢的“田大夫”很快又帶隊破獲一個大型販毒團伙。
隨時在臨戰狀態
毒品案件與其他刑事案有所不同,總是環環相扣,需要長期“經營”,敏感的毒販往往會因外界的一點變化,些許的風吹草動,而突然改變計劃,毒網瞬間解體,人員四散藏匿沒了蹤影。對於緝毒刑警來說,需要思想意識和心理總保持和處於清醒的臨戰狀態,就是睡覺,腦後也要“睜着”眼睛。
毒品犯罪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在運動中進行,毒販交易販毒時,精神高度戒備,不停地調動變換、一次次試探。而作爲緝毒隊長,“沉迷”於破案的田壽濤,思想意識也總是處於“臨戰”的狀態中。這曾讓他的家人長時間難以理解。
2000年“6·26”國際禁毒日那天,田壽濤奉命偵查的全市首例託運毒品案正進入收官階段。根據情報,毒品兩天前從廣州發貨,應於27日中午12時抵津。小田命令隊員先回家休整,自己也回家打算與妻女吃頓團圓飯。一家人難得相聚,吃晚飯時,大家有說有笑,但田壽濤總一陣陣地打愣走神。妻子知道他又在想案子,便問:“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事?”這一說,小田放下碗筷噌地站起來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說有事,扭頭跑出了家門———其實他一直放心不下的是,這宗毒品從廣州汽運至津的時間。當晚9時,全體隊員被重新召集進入戰鬥崗位。3小時後,運毒車輛提前12小時抵津,接貨的兩名毒販隨即出現,毒犯當場被抓獲,500克海洛因、一支小口徑手槍和80發子彈被查緝。這一仗打得很漂亮。
其實,田壽濤的內心深處也有似水柔情。2002年田壽濤從雲南出差回來,正趕上妻子生日,他買了一大束紅玫瑰,準備晚上回家給妻子一個驚喜。可中午局裏來了緊急通知,讓小田馬上趕往北京轉機去重慶。無奈,田壽濤只好委託速遞公司代勞,並一再囑咐晚7時一定準時送到。7時許,飛機落地,田壽濤給妻子發來短信:“老婆生日快樂。在我眼裏,玫瑰永遠比罌粟美麗……”
一身正氣斬毒梟
與毒販子打交道,就如同與魔鬼打交道,緝毒刑警靠的是一身凜然正氣!
田壽濤吸菸,但決不吸陌生人遞的煙;他近乎滴酒不沾,因爲五條禁令,更因爲工作需要;除便衣偵查外,他與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幾乎絕緣……田壽濤常對隊裏的同事們說:“我們這些人是毒販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捨不得緝毒這個職業,就得舍掉生活中的一些愛好。”
2003年,在偵破一起大毒案時,毒梟劉某突然給田壽濤打來電話:“田隊,不要那麼玩命!我知道你的左腿受過傷,你想右腿也來一下嗎?我知道你的車牌號……”田壽濤沒被嚇倒。經數月偵查,此案准備收網。對方又打來電話,口氣截然不同:“田隊,聽說您孩子上學需要錢是吧?父母還身體不好,我這恰巧撿到些錢想捐給緝毒事業。您的銀行賬號是……”田壽濤面對誘惑和威脅毫不動心。
鑽研戰術顯成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田壽濤記得在一次異地抓捕中,原計劃利用出租車出發擒敵,可實戰中,一個刑警連打3部車都被司機以危險拒載,造成戰機貽誤。事後,不免有同志怨天尤人。田壽濤則認爲羣衆無可指責,關鍵是戰術不到位。在毒情變化且日趨加重的今天,緝毒工作需要有一系列完整的戰術,才能克敵制勝。這戰術既包括全局部署,也包括抓捕行動方案,有時細微到如同精確的外科手術……
在局領導的全力支持下,田壽濤開始系統反思總結工作中的成敗得失,分析本市毒品犯罪的特點,各地毒梟的作案習性……他參加了聯合國禁毒署舉辦的專修班和學術研討會,使其開闊了視野;他利用一切外出辦案的機會,虛心向雲南等地緝毒警方求教。幾年來,他先後撰寫了《緝毒行動中的緝捕戰術》、《毒品案件中的搜查技巧》、《抓捕駕車毒販的實戰方法》等優秀論文,完成了從獲取線索到抓捕審訊一整套的戰術理論。
2002年初,緝毒處獲知,一個集吸販毒、制販槍支、盜竊等於一身的洪某犯罪集團在本市活動。刑偵局領導親自指揮,田壽濤所在大隊參戰主偵。三種不同性質的犯罪攪在一起,情況錯綜複雜,牽一髮便會動全身。田壽濤認真研究後發現,該集團彼此間信息反饋相對較慢,有空隙可利用;槍毒合流而與盜竊相對脫節。因此,他提出在空隙較大的時段率先打掉盜竊團伙的方案,得到局領導認可。
果然,3名涉嫌盜竊3萬餘元的犯罪成員落網後,槍毒犯罪網絡未現異常。隨後警方展開試探性進攻,抓回一外圍吸毒人員,獲取洪某一重要馬仔剛剛去雲南“備毒”。空隙出現,此時販毒網絡處於鬆散狀態,警方果斷將洪某抓獲,爲防止諸多下線逃跑,隨即兵分多路出擊。很快,洪某同夥孔某被擒,當場繳獲海洛因36克,小口徑手槍3支。另一路刑警急赴北京,將乘火車返回的馬仔攔截抓獲,搜繳仿六四式手槍一支。
根據嫌犯供述,刑警連續奮戰,直搗制槍窩點,將制販槍支主要嫌犯抓獲,繳獲獵槍一支和全部犯罪工具,其餘下線也紛紛落網。短短五個晝夜,在正確戰術指導下,11名犯罪成員全部歸案,繳槍7支,子彈200餘發,海洛因60克,另有大量雷管導火索,此戰大獲全勝。
近年來,槍毒合流、武裝護毒的案子屢見不鮮。結合這一情況,田壽濤刻苦鑽研“毒品犯罪中對持槍毒販的緝拿戰術”,制訂了多套預案。2004年,在偵破“8·16”毒品大案中,緝毒刑警在廣州包圍了毒梟樑志廣和樑滿堂。如何抓捕,津粵兩地警方通過網上交流,田壽濤提出了幾套應對策略。經局長同意,結合現場情況選擇了3號方案。凌晨5時,在確定嫌犯熟睡後,參戰刑警全副武裝悄無聲息地打開鐵門,最後破木門而入,強光手電分別射向客廳和臥室……睡在客廳的樑志廣還沒來得及拿起子彈已上膛的美製科爾特軍用手槍就被擒獲。熟睡在臥室的樑滿堂還沒反應過來也被制服,從其枕下繳獲新型筆式手槍一支。此戰沒費一槍一彈獲取全勝,收繳製毒工具一整套,冰毒、海洛因等毒品及半成品近32公斤,各種槍4支,子彈87發。
禁毒任重而道遠
在緝毒戰線摸爬滾打了近十年,田壽濤心堅似鐵,但兩年前的一次掃毒行動,讓他的內心充滿了酸楚和憂慮,也更堅定了他緝毒的信心和力量。那一次,一大隊抓獲一名帶着年僅1歲半孩子販毒的女毒販,孩子的父親不久前因吸毒過量而死。後來女毒販被依法處理,孩子被奶奶領走。當枯槁的老手攜着稚嫩的小手,當蒼蒼白髮貼近一頭茸茸黑髮,老人流淚蹣跚而去,融入都市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時,田壽濤的心在流血,他淚流滿面。
緝毒處的樓口鑲刻着“禁毒”兩個鮮紅的大字。這兩個字,深深銘刻在田壽濤和戰友們的心裏。禁毒,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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