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賢坊裏爲紅軍著書
1934年1月,在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陳雲被選爲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1935年6月陳雲奉命離開長征隊伍,到上海恢復和開展黨的祕密工作。同年9月,從上海赴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報告長征及遵義會議的情況,並參加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工作。
淮海中路358弄,尚賢坊,一個普通的石庫門民宅小區。1935年,陳雲到上海後,先住在法租界天主堂街新永安路永安旅館,後又搬到尚賢坊21號、當時愛國民主人士章乃器三弟章秋陽的家裏。經章秋陽聯繫,陳雲見到了上海臨時中央局的同志,又通過潘漢年的堂弟潘渭年與潘漢年取得聯繫。原商務印書館的老黨員孫詩圃奉命從無錫趕來,參加掩護工作。
孫詩圃已於前幾年去世。1995年老人尚在世時,他帶着革命歷史博物館的陸米強來到尚賢坊21號,爲這幢石庫門房子留影存照。陸米強回憶,當相機定格的那一剎那,孫老萬分激動:“這段歷史總算保留下來了。”
1935年,在上海居住兩個月後,由於上海形勢險惡,無法開展工作,陳雲乘坐蘇聯貨輪經海參崴赴莫斯科,在那裏發表了《隨軍西行見聞錄》,這是最早向世界宣傳紅軍長征、遵義會議和毛澤東等中共領袖的書刊。
最近,上海黨史研究室宣傳處處長徐國樑偶然找到一本巴黎版本的《隨軍西行見聞錄》,其扉頁作者自序,有一句“廿四年8月於滬濱”,民國24年正是1935年,徐國樑據此推斷,這本書就是寫於陳雲在上海的兩個月中。
上海金融戰第一仗
上海解放初,投機勢力通過販賣銀元和證券交易操縱金融市場,銀元在短短兩天之內上漲近兩倍。大米的價格一個月裏上漲了4倍。一個美聯社記者發出電訊說,這個國家太大了,又窮又亂,不會被一個集團統治太久,不管是天使、猴子,還是共產黨人。但是,在中共中央及以陳雲爲主任的中央財政經濟委員會指揮下,穩定物價、統一財經的鬥爭最終取得了勝利。
漢口路422號,這幢九層高樓裏,有十數家單位,燈具公司、工藝品公司……底下還開着一家涮羊肉店。兩扇三米高的大銅門和門上鏽跡斑斑的鋼罩燈,提醒人們它的年代久遠。一位保安神祕地告訴記者,大樓的地下室裏藏着一個金庫,現在已經被封了。
不奇怪。56年前,這裏是上海灘鼎鼎大名的證券大樓,銀元黑市交易的“黑窩”。每天上午,這裏擠滿了做銀元投機買賣的經紀人,漢口路上也處處可遇進行非法交易的銀元販子。他們聲稱,解放軍進得了上海,人民幣進不了上海。1949年6月10日,陳雲坐鎮北京,指揮上海軍管會,突然查封證券大樓,對首要投機分子逮捕法辦。時任上海市軍管會工商處副處長、今年已95歲高齡的老幹部楊延修向記者回憶說:“我們第一個鬥爭就是集中力量,把大本營證券交易所整個給關起來,再一個個審查。”查封證券大樓,繳獲黃金3000多兩,白銀3萬多枚,法辦投機分子200多個。上海“金融戰”的第一仗,贏得乾淨漂亮。
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打完後,毛澤東引用諸葛亮《前出師表》“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爲能。”讚揚陳雲“可稱之爲能”。
小蒸調研養豬場
大革命失敗後,陳雲來到青浦練塘鎮小蒸,1928年1月組織了小蒸農民進行武裝暴動。1961年六七月間,陳雲到小蒸農家住了14天,視察了養豬場、自留地等地方,並先後召開10次座談會,聽取農民的意見。
跟隨吳福林、陳永年兩位老人,穿過練塘鎮小蒸社區三官橋路86弄,便是一幢黑瓦白牆普通的民居,左側一座石碑上書:小蒸農民暴動指揮所。“1961年,陳雲到小蒸調查,也住在這裏,房東是當地的老中醫陸少泉”,兩位老人告訴記者,陳雲在這裏與當地羣衆拍了一張合影。
照片後排站立的兩位意氣風發的青年,就是眼前這兩位老人。當年,吳福林任小蒸人民公社副業部部長,陳永年任小蒸公社金星大隊黨支部書記,說起事隔40多年往事,仍然如此清晰。
“每一次座談會,都是在底樓客廳進行,陳雲與我們並肩而坐,用鉛筆做記錄”,老人介紹。光一個養豬,陳雲召集公家養豬和私人養豬座談會各兩次。當時,爲了改變“大躍進”以來農村生豬下降幅度很大的狀況,中央已確定了“公私並舉,私養爲主”的方針,但上海仍然不準農民私養母豬。農民們告訴陳雲,公養豬死亡多,長肉少,積肥少,浪費稻草和勞力,不如私養豬,農民們更加愛護。
瞭解情況後,陳雲同意把母豬迅速放給農民私養,並保證不會被沒收,喜訊當天就傳遍全公社。第二天是7月1日黨的生日,公社宣佈放假一天,農民幾乎家家都去搶購苗豬,把所有的小船都劃出去搶撈可作豬飼料的水浮蓮。
陳雲調查的另一個專題是“種雙季稻好還是種單季稻好”。農民給他算了一筆賬:種雙季稻表面上雖然比種單季稻每畝多收250斤,但全面算賬,各項損失卻合310斤至330斤稻穀。陳雲聽了說:“兩相比較,種雙季稻顯然得不償失。”
在這次調查中,陳雲給中央寫了兩份報告:《母豬也應該下放給農民私養》、《種雙季稻不如種蠶豆和單季稻》,深刻體現了陳雲“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的人生信條。
·陳雲圖片展爲期9天;每天上午9:00—下午4:00,免費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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