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年前,他是兒童團團長,曾機智地放火引開鬼子;65年後,他捧着那些老照片和勳章,深情回憶着爲了保護他而犧牲的村民…… 今年80歲的天津老人馬文武有很多“珍品”——解放戰爭時期的文件包,抗日戰爭時期的文件袋,甚至就連當時的《鼠疫預防注射證》,至今也都很好地保留了下來,各種老照片、勳章更不必說了。沒事的時候,老人都會拿出來看看,每到此時,記憶便會再次回到自己曾經親歷過的那個動盪年代,更讓他忘不了的是日軍曾經放出“活捉文武”命令,並懸賞捉拿他的驚險情形。
遠遠就看見有三四輛日軍的汽車朝村子方向開來。當時我急中生智……
那個時候正是冀東和華北地區抗日戰爭極端困難的年代,我的老家河北遵化南營村也不例外,沒有糧食吃,只以野菜、樹葉和樹皮充飢,但即使這樣,我們的抗日情緒仍十分高漲。1940年我14歲,村裏組建了兒童團,我被選爲兒童團團長。當時真的像電影裏演的一樣,每天站在山頂認真地站崗放哨,有敵情就搖動小樹或敲鑼警示。有一天正趕上我值勤,天剛矇矇亮,遠遠就看見有三四輛日軍的汽車朝村子方向開來。當時我急中生智,找來幾個小夥伴,找了村裏一間茅屋,就把房子點了。迅速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瞞過了日軍的眼睛,以爲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因而沒有停留,村民免了一場災難。
當時日軍都知道了有個叫“文武”的民兵隊長很“棘手”,所以下達了“活捉文武”命令……
1941年春天,我被推薦去參加集訓、學習政治理論和文化知識。回村後,我立即組織村裏的青年人成立了民兵武裝中隊,我任中隊長,主要任務是配合八路軍對抗日軍。因爲我們破壞公路、炸碉堡,打擊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所以當時日軍都知道了有個叫“文武”的民兵隊長很“棘手”,就下達了“活捉文武”的命令,並想盡一切辦法在各村張貼我的畫像,揚言懸賞捉拿。後來他們又把全村人抓起來關到村西邊的大廟,輪流拷打,逼供交代,但沒有一個人張口,日軍就用刺刀亂捅,當時我父親也在其中,險些被捅死。
一位大娘爲了掩護我,把我藏在豬圈,叫她兒子戴我的八路軍帽走出去……
後來,民兵隊被編入八路軍隊伍中。1943年的一天早晨,我們出發執行任務,在毛莊子附近遇上了縣城出來掃蕩的日軍。當時我們只有幾十人,而對方卻有數百人,距離僅幾十米遠,雙方開了火。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我們撤到了五里遠的孔莊。村民知道我們是八路軍,不顧一切把我們藏起來。一位大娘爲了掩護我,把我藏在豬圈,叫她兒子戴我的八路軍帽走出去,日軍以爲是我,當場抓住,小夥子英勇犧牲了。他是明知道去送死啊!
到現在,我都會時常想起我的救命恩人。今年是紀念抗戰勝利60週年,所有的人都應該記住那段歷史,正因爲有了先人的前赴後繼,纔有了我們如今的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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