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里爾·德戈克,曾經是比利時一名很不起眼的鄰家女子,如今已經名傳天下。她成爲第一個在伊拉克襲擊美軍的西方女“人彈”。她的自殺性爆炸,不僅震撼了駐伊美軍,而且也迫使比利時乃至歐洲不得不對此進行反思。
在至今內亂不息的伊拉克,自殺性爆炸是伊斯蘭聖戰組織時常採用的一種襲擊方式,女“人彈”也不鮮見。但11月9日發生的一次女“人彈”襲擊卻很特別。直到12月1日,有關方面才最終確認,這名女“人彈”名叫繆里爾·德戈克,是地地道道的比利時人。消息傳來,西方世界一片譁然:這是第一起西方女“人彈”事件。
女人體炸彈來自比利時
繆里爾出生於比利時沙城的一箇中產階級家庭,雖然她性格叛逆,曾經吸毒、盜竊,但她畢竟曾經屬於一個天主教家庭。然而,自從她嫁給摩洛哥男子德戈克之後,一切都變了。她皈依了伊斯蘭教,變得沉默、內斂,在面紗和阿拉伯長袍下面,“伊斯蘭聖戰”已經佔據了她的心。
繆里爾襲擊事件引起西方世界的“地震”,是因爲它發出一個危險的信號:伊斯蘭恐怖組織的觸角已經深入傳統上它難以觸及到的西方腹地。在西方與宗教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較量中,形勢變得越來越複雜。
歐盟反恐專家指出,過去也曾經有西方婦女加入一些恐怖組織,她們的動機多種多樣,比如出於對美軍入侵伊拉克的反感,出於對伊斯蘭世界的同情,出於對社會的叛逆……但她們不會直接從事血淋淋的自殺性襲擊活動,繆里爾的出現使西方不得不面對新的挑戰。
更嚴重的是,比利時警方通過與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合作,通過繆里爾這條線索,挖出了在比利時的一個伊斯蘭祕密恐怖組織。比利時警方通過跟蹤、監視之後,於11月30日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以及沙城、安特衛普和瑞姆斯特等4個城市採取突然行動,抓獲涉嫌加入該恐怖組織並策劃襲擊的14名嫌疑人。當天,法國警方也在巴黎逮捕了一名可能與比利時恐怖窩點有聯繫的突尼斯人。
布魯塞爾聯邦警局主任格倫·奧登特表示:“目前我們瞭解到這個組織就在比利時境內,任務是向伊拉克武裝組織輸送志願者。比利時政府一定要摧毀該組織。”
比利時“反恐中心”估計,目前破獲的該恐怖組織只是冰山一角,與“基地”組織有關係的激進分子有可能已經在比利時或者其他西方國家建立了衆多祕密恐怖主義網絡。這些組織在西歐腹地招兵買馬,它們很可能與馬德里、倫敦和摩洛哥等地的數次恐怖襲擊事件有關。
比利時已成恐怖組織樂土?
截至目前爲止,比利時在其境內已經展開了200項調查,比“反恐中心”主任呂克說:“比利時已經成爲伊斯蘭極端主義組織的樂土。”該中心在分析了大量的情報之後認爲,比利時對宗教極端主義組織的吸引力“非常之大”。
呂克之所以這麼說是基於幾個原因:
首先,比利時地處西歐中心,其首都布魯塞爾被稱爲“歐洲之都”,歐盟、北約總部以及其他許多重要的國際組織總部都設在這裏,布什、布萊爾、施羅德、希拉剋等西方國家元首是這裏的常客。
其次,聚集在布魯塞爾的世界各國記者數目僅次於華盛頓,在世界各大城市排名第二,宗教極端組織希望通過媒體使他們製造的影響最大化。
第三,相比美國和其他歐洲國家,比利時對宗教極端組織的監管要鬆得多。比當局只是按照聯合國的要求,對黑名單上的極端組織在比利時的資金進行凍結,但並沒有禁止這些組織,“除非它們進行恐怖襲擊的策劃和宣傳”。
儘管目前比利時反恐當局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恐怖組織將在布魯塞爾策劃襲擊的情報,但恐怖主義在當地民衆中已經引起了一些恐慌。3日,記者在布魯塞爾市中心遇上了道路封鎖,汽車阻塞了附近的所有道路。幾位下車閒聊的司機告訴記者:“附近有炸彈警報。”他們還認爲最近警察大規模搜捕恐怖分子的行動,讓他們對布魯塞爾的安全有些擔心。雖然後來記者通過警方證實這並非“恐怖事件”,而是“遊行事件”,但流言和普通民衆的擔心由此可見一斑。
歐盟緊急出臺反恐行動計劃
對於恐怖主義陰影對西歐腹地的威脅,歐盟迅速做出反應。12月1日,歐盟司法部長們一致通過一項“反恐戰略及行動計劃”,該計劃主要涉及4個內容:阻止恐怖組織在歐洲招兵買馬;保護歐洲公民生命以及歐洲重要設施的安全;加強對恐怖主義的調查及起訴力度;設立恐怖襲擊處理預案,力爭把襲擊造成的影響降低到最低程度。
行動計劃還包括許多細則,如任何一個歐盟國家在獲悉有關恐怖組織的情報後,將在8個小時之內與其他歐盟國家進行情報共享。“行動計劃”主要是針對目前歐盟內部對恐怖主義防範鬆懈的狀況,實施後,歐盟“內鬆外緊”的反恐形式將會出現改變。但這一計劃能否有效根治恐怖主義對歐盟的威脅,還有待時間來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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