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大學生出書已經成爲新的一“熱”,雖然這其中爲了出書飽受物質、精神之苦的大學生不在少數,但仍然有源源不斷的大學生投身這一寫書、出書事業。“大學生出書熱”現象的背後,是就業壓力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是滿足虛榮心?或是爲了給自己就業增加更多的砝碼?
貪圖虛榮還是想增加就業砝碼
在採訪中一些大學生認爲,如果讓他們在讀大學期間去出書,基本上出於找工作的目的。他們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甘肅政法學院大三學生小劉在他的《錯過了淚》出版後,一些出版社等相關單位紛紛表示願意接納小劉。
另一位出書者林文(化名)寫書是在大四的時候,她告訴記者,她寫書不是爲了給就業增加砝碼,她的書的誕生也僅僅是因爲她有着出書的“理想”,她寫的那本書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找工作的便利。
不管出書的目的何在,出書,對於這羣有智商又有時間的學生來講,已經算不上什麼難事了。採訪中一位文學院的學生指出。
蘭州大學文學院院長,教授趙小剛指出,一些“用心良苦”的出版機構,之所以熱衷於推出一個又一個“大學生作家”,箇中顯然有文學以外的因素。蘭州某家出版了許多大學生作品的出版社的編輯很明確地向記者透露,出版大學生作品着實讓他們撈了一筆。他們出版作品完全是從經濟利益出發的,而爲了獲得最大的經濟利益,找“賣點”、炒“賣點”是經常使用的手段。比如炒作作者的年齡、叛逆的性格、“坎坷”的經歷等。可以預見,一旦這些出版社在高校學生身上找不到賣點、掙不到錢了,大學生出書熱也就自然冷卻。
正當討論還停留在學生出書該與不該的時候,前不久甘肅平涼一位成績平平的高中生小高再次把學生出書熱推向了高潮:用一本書叩開大學的校門。數學經常不及格的他,最後拿到了某師範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事後他向媒體透露,出書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出名,他在大學期間除了上課將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寫書上。
對於大學生出書,各方反應不一
有人稱“文學已經進入青年時代”,“文學的晚生時代來了”等等,言語之間充滿明顯的肯定意味。同時也有一些專家對這種現象提出質疑和憂慮,指出“作者低齡化不宜鼓勵”,“大學生主要應以學習爲主”。
大學生出書熱是好是壞,應由社會來決定,好就會有市場,不好自然會消亡。但這意味着有一些追隨者會成爲犧牲品。西北師大文學院老師張豐認爲,大學生“寫書熱”、“出書熱”,標誌着現代素質教育情況非常好,課堂教育不再是惟一渠道。而且,大學生的寫作能力、思維方式和思想水平都令人吃驚。這是一個特殊年齡段的特殊寫作,與他未來能否成爲作家是兩回事。大學生的書也還是比較有市場的,這說明它能被同齡的孩子所接受。不過,大學生畢竟處在一個被教育的階段,我們要注意引導,切忌“炒作”。
“一部真正好的作品必然是思想性與藝術性完美結合的,在這一點上,現在的大學生作家肯定還做不到。現在大學生創作的校園作品之所以'熱',主要還是比較真實,能引起同齡人的共鳴,但這些作用只佔50%;另50%是炒作的結果。”蘭州大學中文系教授武文一針見血地指出。另一位高校出版社老師在翻閱了幾本學生出的書後說:“作品的青春味很濃,行文也很幽默。”但對他們生硬、膚淺的語調感到憂慮。他說:“大學生出書有太多的炒作成分。大學生中不乏未來的作家,但過早出書,對他們的成長反而不利。”對此,武文也表示:“不要把自然的花變成塑料花,現在最危險的是將正處於生長期的花變成插花。”
不少大學生認爲,寫這類對文字功底和思想內涵要求都不高的圖書,難度還比不上寫一篇期末論文,舉手之勞就能賺取一筆稿費,何樂而不爲?眼下,樂於投身其中的在校大學生大有人在。大學生寫給中學生的圖書熱賣自然有其理由。大學生活對於中學生來說有着很大的憧憬空間,而在校大學生都曾經歷過中學階段,熟悉中學生的心態和想法,跨越過高考門檻的他們,無論寫考試經驗還是寫校園生活,都能抓住中學生的心理需要。
同時,出版社推波助瀾的作用也不容小覷。一位出版界人士則認爲,這些書中有不少是跟風之作,從長遠來看,其內容較難給中學生的知識儲備或人格修養帶來收益,很多書是如同快餐文化一樣的淺層次文化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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