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景:近日,有消息證實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院長楊傑被免職。而此前,知名打假人士方舟子曾發文質疑楊傑教授的履歷造假。據他稱,同濟大學公佈的材料顯示,楊傑是美國科羅拉多大學“終身教授”,但經他調查,楊傑只在此校當過“助理教授”。
同濟迴應:履歷涉假事件純屬因理解和翻譯上的錯誤而造成的。實際情況是,楊傑曾經擔任科羅拉多大學的“終身教職”,專業技術職務爲“助理教授”。
至於被免職一事也與此無關,之所以在任期未滿之際被免職,是從實際效果看,他在行政管理、學科發展與隊伍建設等方面,與學校期望的存在較大距離。但楊傑將作爲普通教授繼續從事正常的教學、科研與研究生培養工作。
昨天,一則關於“同濟大學生命科學院院長涉嫌履歷造假被免職”的新聞在全國廣泛傳播,同濟大學校方對此作出正面迴應並發表了書面聲明,表示該校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院長楊傑的確已被免職,但並非涉嫌履歷造假。目前,楊傑作爲普通的教授繼續從事正常的教學、科研與研究生培養工作。
同濟大學校方表示,楊傑是2004年9月同濟大學通過全球公開招聘以後擔任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院長職務的,按照最初的協議,楊傑作爲院長的任期爲3年。楊傑之所以在任期未滿之際被免職,是因爲在他擔任院長職務一段時間以後,儘管本人工作也非常努力,但是從實際效果看,他在行政管理、學科發展與隊伍建設等方面,與學校的期望之間存在較大距離。因此,從上個學期末開始,楊傑已經不再行使院長職責,今年3月份,通過正常組織途徑,楊傑被正式免去院長職務。
目前,楊傑作爲普通的教授,在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從事正常的教學、科研與研究生培養工作。
至於相關媒體報道中關於楊傑履歷中有曾經擔任科羅拉多大學“終身教授”一事,純屬當時報道該事件的媒體,因爲翻譯理解上的錯誤而造成的。實際情況是,楊傑曾經擔任科羅拉多大學的“終身教職”,專業技術職務爲“助理教授”。楊傑應聘時所遞交的履歷表上也是這樣寫明的。
同濟大學熟悉楊傑的老師介紹說,楊傑是一位勤奮的學者,盡力於科研工作,每天睡眠時間只有6小時,幾乎以教研室爲家。同濟大學校方也表示,學校此次下達的免職規定並不是針對楊傑一個人的,在此次的學校行政換屆選舉中,有一批人的崗位有變動,諸如科研處處長等。
楊傑:我有難言之隱
昨日,上海東方早報記者多方尋找,終於聯繫到了當事人楊傑教授。楊傑教授在接受上海東方早報記者專訪時強調,雖然是被免職,但履歷造假絕無此事。
早報記者:您從2004年任院長,任期至少三年,爲什麼會被突然免職?
楊傑:不好說,可能是得罪人了,總的說是難言之隱。
早報記者:你被免職與方舟子的質疑文章有關嗎?這是不是一個導火線?
楊傑:以前的事情,通過網上調查都已經得到了澄清,當然對我的聲譽產生了不良影響。比如,將“Tenure-track”誤譯成“終身教授”,但其實應該是“終身制助理教授”,這是記者搞錯所致,於是被方舟子抓住了把柄。
我在應聘材料上已註明自己“Tenure-track助理教授”的職務。“終身制”比“終身”低一些,但可以轉成“終身”。
早報記者:既然方舟子所言質疑的問題都不存在,爲什麼還會對您免職呢?校方的解釋是,您適合做科研,不適合做管理工作,於是免職。
楊傑:那就算是吧。
早報記者:曾經有人指出,2005年同濟生科院申報博士點時,申請書上引用的文章是造假的。
楊傑:申請材料引用錯了,但我的文章也在同一雜誌《Lung Cancer》上,沒有引用我的,卻引用了別人的。但如果是造假,哪有誤把別人的文章放上,而把自己的文章忘掉的呢?從邏輯上,造假說法不能自圓其說。但我當時作爲院長,負有領導責任。
早報記者:2004年您從大洋彼岸來到同濟,而妻子、兒女都留在美國,像網上說的,你在同濟只騎着自行車,是什麼吸引你不遠萬里來到同濟呢?
楊傑:爲了報效祖國,同時也看中同濟提供的科研平臺和寬鬆環境,可以安心做學問。
早報記者:免職事件,會不會對您以後的科研產生影響,或者您會不會因此事件而離開同濟?
楊傑:如果從個人利益講,我肯定會離開的,這樣處理我,這樣的待遇,我沒什麼可留戀的,但是爲了學生,也爲了給國家做點事,我會留下,師生的密切關係可以超越很多東西。
早報記者:沒有行政上的工作,對科學研究來說,是不是更集中精力?
楊傑:我可以更安心地研究我的課題。保安都知道,我和我的學生每天走得很晚,甚至是12點半以後。
早報記者:您從主樓五樓中間位置搬到了輔樓四樓,這是物理意義上的落差,在心理上也有這樣的落差嗎?
楊傑:我還是那句話,“甘爲興國死,何懼權貴留。”當時我也開玩笑說,我從中間位置到了靠邊站的位置了。
早報記者:免職通告是如何出來的,經過什麼程序嗎?
楊傑:免職之前,沒有找我談話,也沒有任何申訴的機會。
學生親切稱呼其爲“那老頭”
早報記者陳輝楠位自稱是“我不是我”的網民粘貼了一篇“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的Loiuy同學在楊院長離職後發表的文章”。
這篇文章寫道:“他,是一位50歲的老頭。稱其爲老頭,絕無半點忤逆的意思,近似在家裏稱爸爸爲老頭一樣親切。稱其爲老頭,是因爲每天晚上很晚很晚回寢室睡覺時,在生命醫學樓主輔樓之間的天橋上,習慣性地仰視一下五樓那個唯一還亮着燈的辦公室,都會很深情地對同伴講:‘那老頭還沒回去’。”
“他,辦公室裏面的寫字檯上、茶几上、地板上堆着一摞一摞的文獻,有些零亂,但顯然是整理過的。這讓我想起來,他在去年的一次seminar上,抱了一大摞文獻分發給各個博士,這讓我想起來,他所要求的看文獻的三個境界,我至今還算不上入門。”
還有網友說,“雖然和楊院長沒有過直接的接觸,但就幾次見到他的印象來講,還是挺喜歡這個院長的,覺得是個潛心研究的人,不浮誇,就是可能少一些管理方面的能力。不過對於一個大學理科院系的領導來說,個人覺得還是學術能力要比管理能力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