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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片:在“月球大使館”會議室裏,李捷指着月球儀向本報記者解釋他銷售月球土地的“道理”。他認爲自己是一個“很務實的人”。他說:“我的務實跟大家有5到10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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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捷的生意軌跡
先是賣月球土地,再是聲稱擁有云彩,最近是狀告手機騷擾———李捷頻頻出沒於各家媒體。他令人稱異的行爲背後是怎樣的利益驅動和心理動機?李捷是網民所指稱的“病人”,還是自我標榜的“精明商人”?
尷尬現狀鑑定精神病被醫院拒絕
4月10日,走出安定醫院大門的李捷有點鬱悶。李捷到著名的精神科醫院安定醫院,希望得到一份醫學鑑定,鑑定他本人是否患有精神病。李捷的請求被拒絕了。安定醫院稱,他們只接待單位或者司法機構的鑑定申請。
李捷當天其實有所準備,他帶着北京月球村航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月球航天公司)的介紹信。但安定醫院稱,必須單位的領導陪同。月球航天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李捷現在的妻子佟晶晶。
回到家後,李捷希望佟晶晶能陪他去安定醫院,但她拒絕了。佟晶晶說:“你沒病跑去檢查什麼?”精神病鑑定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作爲中國賣月球土地的CEO,李捷承認,網友的評論迫使他去做醫學鑑定。
關於李捷的評論可以在任何一家門戶網站找到,而且數量很多。在新浪網論壇,一名網友說:“我宣佈那小子周身2平方米內的空氣歸我所有,如果他敢吸我的空氣,我就要告他,他就得賠錢!”更多的評論是這樣的論調,“報告,這小子至今漂流在外就是因爲安定醫院沒有牀位了。本院早就滿了,鑼鼓巷分院還在裝修施工。”
“他們說我有病,我說自己沒病,這樣辯論有什麼意義?”李捷說,做醫學鑑定就是最好的證據。李捷相信,自己是一個心智健全的人,甚至比一般人健康。“誰聽說過神經病去給自己鑑定的?”
大學時代就餐專挑好吃又合算的菜
現在是河北農業大學城建學院的教授何洪明是李會民的同系校友。在何洪明眼裏,他們那一屆水利繫有兩位做生意的同學混得不錯,李會民就是其中之一,這個李會民就是李捷。
1980年,李會民考入河北農業大學農田水利工程系。何洪明說,他和李會民同系不同班,接觸不多。印象中,李會民個子很小、很普通。何洪明回憶,那時候上學都是公費,吃飯、住宿都不花錢。
李會民在吃飯時表現出很強的“經濟頭腦”。他說,當時,熘丸子三毛,成本兩毛五;燒豆腐兩毛五,成本一毛五;煮白菜五分,成本可能只有一分多點。價格越高,利潤越低,好吃又合算。“如果有熘丸子,我肯定不吃燒豆腐。”
李會民還爲自己的經濟頭腦找到更早的註腳。他說,上世紀70年代,爲了穿上白衣藍褲,他花五毛錢買來一對小白兔,然後到處割嫩草喂兔子。幾個月後,兔子產的小兔子也長得白白胖胖的,成年兔子最後賣給人民公社畜牧收購站,掙了十幾塊錢。“當時,十幾塊錢相當於一名小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李會民說。
畢業結婚女兒患病觸動李捷要賺大錢
“那天我看電視,說有個叫李捷的人賣月球,我仔細一看,那個李捷不就是李會民嗎?”4月19日,河北省水利科技推廣中心(以下簡稱河北省水利中心)的魯俊奇在辦公室說,他和李會民共事了7年。
1984年夏天,李會民畢業分配到省水利廳新組建的河北省灌溉中心實驗站,也就是現在的河北省水利中心。魯俊奇說,他和李會民的老家都在石家莊旁邊的趙縣,趙縣盛產雪花梨。李會民家有很多梨樹,家裏經濟比較寬裕。他認爲,李會民後來經商和家裏很早開始搞商品經濟多少有點關係。
1986年五一期間,李會民和同來河北省水利中心的一位校友結婚。1988年4月18日,他的第一任妻子產下一名女孩。李會民的女兒出生後不久發高燒差點窒息,直接從產房被送到病房,女兒的治療費幾乎讓李會民破產。
“給女兒治完病後,他手上只剩幾毛錢了。”魯俊奇說,李會民當時表示他一定要賺大錢。
下海經商電腦算命掘到第一桶金
還沒有離開河北省水利中心,李會民就開始踏上他的經商之路。從一開始,他的方法就“非同一般”。
1991年,李會民編寫了一個計算人生命節律的軟件,後來發展成可以給人算命的程序。
李會民說,1988年,他在一份報紙上看到有關根據生日推算生物節律,並推算最佳懷孕期的文章。後來,他就根據文章的理論設計了根據生日推算人的情緒、智力、體能曲線的程序。“如果三條曲線都在低谷,那麼就不適宜出門或者做決定。”李會民把後來的程序當作一個有趣的遊戲,這個遊戲使他賺了約20萬元。
1992年,李會民正式離職“下海”,他做的第一筆買賣是可錄式遊戲卡。當時,很多家庭有遊戲機,一個遊戲卡玩膩了,買新卡特別貴。李會民提供換遊戲節目的服務。比如,誰玩膩了魂鬥羅,可以拿着魂鬥羅的卡去重新寫入超級瑪麗的遊戲。
“現在肯定沒法做這生意,每個遊戲都受到版權保護,但當時大家還沒有保護知識產權的意識。”李會民說。不過,他後來也成爲受害者。
李會民後來發明了一套快速印刷名片的系統,只要15分鐘就可做好名片,當時大部分地方至少需要一天時間。他的生意紅火了一陣又快速涼下來,大量的仿冒使快速印刷的生意沒法繼續下去。李會民說,那時候,他也不懂得申請專利保護。
屢次受挫註冊商標向企業索賠失敗
知識產權讓李會民享過福,也吃過虧。或許是這些經歷給了他啓示,他後來註冊了上百個商標,並開始了一系列的索賠行動。
1996年,李會民在北京成立北京小祕書電子集團。1997年3月,他註冊了“pda”、“小祕書”商標,涉及電話號碼速撥器、電子計算機及其外部設備等商品。到1999年,李會民已註冊“小祕書”、“大祕書”等近百個“祕書”商標。
“當時我從有關部門查到,李會民還註冊了一些著名企業的商標,比如中國聯通等。”曾報道李會民商標事件的《中國工商報》記者葉尤剛說。
李會民說,大部分的商標都是爲了防禦別人註冊近似商標。他卻用手裏的著名商標發起了一系列的“進攻”。
1997年,李會民註冊了傳真機類的“小祕書”商標。當時市場上,上海理光傳真機公司生產的一款名爲“小祕書”的傳真機很受歡迎。1999年3月,李會民向北京、石家莊、上海等地的工商局投訴,指控上海理光侵犯其“小祕書”商標權。
李會民曾向上海理光發函,要求對方賠償侵權損失1000萬元,併爲轉讓商標開出億元價碼。但國家工商總局最後認定李會民註冊“小祕書”傳真機爲不正當註冊,並收回了註冊證。
“此後,國家工商總局又陸續撤銷了李會民十幾個著名商標。”葉尤剛說,李會民的行爲屬於惡意搶注,但當時的《商標法》沒有明確規定,不過這個漏洞已在新的《商標法》中得到彌補。
在一系列的商標風波之後,李會民的北京小祕書集團因未年檢於2002年被工商部門註銷。於是,李會民停下來休息了兩年。2004年5月,李會民復出加盟萬里大造林。經過媒體風波後,李會民於第二年的5月離開。
此後,李會民又準備和朋友合夥開一家造林公司,最後無果而終。再以後,李會民就成爲現在大家熟知的李捷。
①1991年:編寫算命軟件,掘到人生第一桶金20萬元。
②1997年:註冊傳真類“小祕書”商標。後向生產“小祕書”傳真機的上海理光索賠千萬元。
③2004年:加盟萬里大造林。
④2005年10月:公開“叫賣”月球土地,並出任“北京月球村航天科技發展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這次行爲讓李捷的投機商旅達到了頂峯。
⑤2006年4月:聲明擁有中國領土上空所有云彩,將採用法律手段要求污染空氣者賠償相應的損失。
⑥2006年5月:因頻繁接到保險公司推銷車險的電話,向對方索賠話費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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