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是個明媚的日子,童年本應像田園詩一樣美麗。可是穆罕默德·加拉尼的童年卻異常悲慘。5年前,14歲的他在巴基斯坦卡拉奇被捕,至今仍被關押在美軍設在古巴的關塔那摩監獄。美軍指控他12歲時參與了“基地”組織在英國的恐怖活動,之後成爲該組織成員。事實上,當時他與雙親生活在沙特阿拉伯,正是一個“盼望長大”的孩子。
這則駭人聽聞的消息,在“六一”節來臨之際刊登在英國《獨立報》網站。消息說,在關塔那摩監獄中,有超過60名被關押者在被捕時還不滿18歲。
美國著名媒體評論家尼爾·波茲曼曾經說,至少在100部法典中,“兒童”與“成年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至少在100種風俗習慣裏,兒童受到保護。在國際社會,美國一向以“人權保護者”自居,不想這回,別國的少年兒童碰到美國人卻觸了黴頭,因爲人家不講“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對美軍監獄關押少年犯的揭露,促使人們更多地關注全球兒童的現實處境。2004年,聯合國曾提醒世人注意烏干達“兒童兵”的悲慘現實。在該國的“上帝抵抗軍”中,近90%的士兵是未成年人,有的兒童兵才8歲,大多是被搶奪而來。在長達18年的反政府武裝活動中,“上帝抵抗軍”迫使160多萬烏干達人——其中半數爲兒童——流離失所。令人痛心的是,受害者是兒童,加害者也是兒童。2006年,聯合國再次提請人們注意,在尼泊爾政府軍與反政府武裝的衝突中,兒童紛紛被武裝分子劫走。
兒童,在任何時候都是弱者。人類已歷經數千年的文明,可是在當今世界的一些地方,兒童的境遇依然充滿痛苦和迷茫,這讓人警醒。
人類對兒童的保護,一直前行在一條漫長曲折的道路上。從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的小說中,我們能看到19世紀窮人孩子所遭受的厄運:失學,童工,濟貧院,少年監獄……不過,從19世紀下半葉以來,各國逐漸將保護兒童置於突出地位,兒童的境遇不斷改善:他們走出工廠,進入學校,穿着自己的服裝,閱讀自己的文學,做自己的遊戲,生活在自己的童年世界裏。“兒童”的概念最終牢固地建立起來。遺憾的是,並非世界上所有的兒童都擁有無悔的童年,一些地區不時傳來兒童失學、做工、從軍、被販賣、受虐待的消息,無不令人觸目驚心。
這個“六一”節,身邊孩子的盈盈笑靨讓人愉悅,可這些偶爾飄來的雜音,攪得人心發沉。尼爾·波茲曼說,童年的概念是文藝復興的偉大發明,也許是最人性的一個。人們應該愛護兒童,因爲他們代表了人類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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