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人民日報海外版報道,2006年美臺關係出現了比較複雜的局面。美臺關係過去簡單的“美主臺從”模式因陳水扁頑固搞“臺獨”受到衝擊,美臺關係的一系列變化讓中美之間出現了一些有限合作的可能。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郭震遠認爲,保持臺海局勢相對和平符合中美雙方的共同利益,美國對臺政策進行了新調整,中美在臺灣問題上出現有限合作的可能。
保持臺海局勢相對和平符合中美雙方的共同利益
在“今年中美關係在臺灣問題上有什麼新的變化”的問題上,郭震遠認爲,進入21世紀以來,由於美國的戰略及對華政策調整、中國對臺政策的調整、臺灣島內局勢的變化和海峽兩岸關係的變化等,中美在臺灣問題上的利益關係出現新變化。但在中美關係中的臺灣問題的不同層次上,利益關係的變化並不相同。
郭震遠指出,在基本的國家關係層次上,中美之間嚴重的利益衝突沒有改變;在國家戰略的層次上,中美的利益關係出現值得重視的變化,既保持臺海局勢的相對和平穩定,又制約、遏制陳水扁之流的“臺獨”行徑,成爲中美之間在臺灣問題上的共同利益。保持臺海局勢相對和平是美國21世紀初期全球戰略、亞太戰略和對華政策的需要;同時是中國把握戰略機遇期的21世紀初期國家戰略的需要,也是爭取通過和平方式解決臺灣問題、實現國家完全統一的需要。近年來中國對臺政策的重要調整,特別是2005年3月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四點意見”和《反分裂國家法》的通過與實施,充分表現了中國對維護臺海局勢相對和平的高度重視。
美國對臺政策進行新調整
針對新變化則有政策新調整,郭震遠指出,美國對臺政策的新調整是美國根據進入21世紀後中美在臺灣問題上利益關係的變化做出的政策選擇。簡單來說,美國對臺政策的新調整,就是同時強化美臺軍事安全合作和對陳水扁“臺獨”行徑的約束。
強化美臺軍事安全合作,不僅繼續向臺灣出售先進的武器裝備,提升美臺軍方高層人員往來的層次、美軍高層人士參加臺灣的軍事演習等傳統的合作,而且開始進行新的合作,包括強化美臺協同作戰能力,例如通過日臺作戰系統聯網,實現美臺作戰系統聯網;將應對臺海局勢納入美國亞太軍事戰略部署調整和美日軍事同盟,等等。而另一方面,強化對陳水扁“臺獨”行徑的約束,則主要是通過強調堅持一箇中國政策、不支持“臺獨”和反對單方面改變臺海現狀,以及公開和不公開表明對陳水扁的不滿方式,對其施加壓力。
美國堅持插手、干涉臺灣問題,就必然堅持繼續充當臺灣的保護者、支持者,繼續保持和強化美臺軍事安全合作。但是,海峽兩岸綜合實力對比消長變化,大陸強而臺灣弱的趨勢不僅不可逆轉而且差距還在加速擴大。所以,美國認爲只有更直接、更緊密地將臺灣納入其亞太軍事戰略部署之中,才能比較有效地保護、支持臺灣。同時,保持臺海局勢相對和平,成爲中美在臺灣問題上的共同利益,在陳水扁不斷加緊推進其“臺獨”路線的形勢下,美國必然強化對陳水扁“臺獨”行徑的約束。
中美在臺灣問題上出現有限合作的可能
郭震遠分析指出,中美在臺灣問題上出現有限合作的可能。今年美國對臺政策調整,直接導致了美臺關係複雜化。強化美臺軍事安全合作,必然強化美臺關係,而且更加鞏固美國對臺灣的保護、支持;強化對陳水扁的約束則勢必強化美臺矛盾,不僅陳水扁的“臺獨”行徑損害美國需要的臺海局勢相對和平,而且陳水扁面對美國約束,採取“當面應付、背後抗拒、事後修補”的策略,已經衝擊了“美主臺從”模式,實際上企圖迫使美國從屬於其利益,這是美國絕對不能容忍的。“美主臺從”模式的動搖,導致了美臺相互不信任感的加強,其中尤以小布什政府對陳水扁的不信任感突出,並且對其處理美臺關係的方式產生了直接影響。美臺關係這兩方面同時存在、同時發展,是美臺關係史上前所未有的複雜局面。
美臺關係複雜化表明,儘管長久使大陸與臺灣不得統一,始終是美臺共同政策目標這一點沒有改變,在可預見時期內也不會改變,但這一目標分別對於美臺的重要程度的差別卻更加突出。顯然,進入21世紀,美國在臺灣問題上的利益的變化推動了美國對臺政策的調整。
郭震遠贊同今年中美之間在臺灣問題上出現合作勢頭,引起了普遍關注,這是中美關係中的臺灣問題出現以來前所未有的觀點。
他說,今年中美在臺灣問題上出現了有限度合作的可能。在保持臺海局勢相對和平共同利益的基礎上,中美之間在臺灣問題上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合作。2002年8月陳水扁拋出“一邊一國”論後,特別是2003年下半年拋出“公投綁大選”後,在臺海局勢日益惡化的形勢下,中美之間約束、遏制陳水扁嚴重“臺獨”行徑的事實合作日益明顯,在2006年一季度陳水扁製造的“廢統”事件中,中美遏制其“臺獨”行徑的合作又有進一步表現。
美國對臺政策突出的雙重性,既要利用臺灣問題牽制中國,同時又不希望捲入重大沖突。雖然中美對陳水扁“臺獨”分別制約和遏制,但實際的事態發展表明,這種事實上的合作是有限度的。美國一再重申的“反對單方面改變臺海現狀”,清楚地表現了美國的限度。美國這種有限度的約束,在一定程度上阻滯了臺海局勢的嚴重惡化,但也給陳水扁“臺獨”行徑留下“進兩步,退一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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