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國前,爺爺還跟我談了一次話,他說『你們將來沒有大出息也要有中出息,沒有中出息也要有小出息,一定要做點事。』還對我說:『要記住,做人不要小聰明,要大聰明。』爺爺很少跟我們講大道理,都是說一些很簡明很容易懂的話。
在2006年『集善嘉年華』慈善晚宴上認識卓玥,她是這個活動的承辦方——北京卓雅清和公關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集善嘉年華』已經連續舉辦了四年,前三次共籌集善款1100多萬元,資助西部地區建了5所特殊教育學校、10個特殊教育班,資助2842名貧困女童和3558名殘疾兒童重返校園……
熟悉卓玥的人都叫她的『小名』羊羊,她是鄧小平的外孫女,鄧榕的獨生女。畢業於美國著名的Wellesley College的羊羊年輕、漂亮、時尚,她的舉止很端莊,即使是坐姿這樣的細節都很優雅得體。
『參與慈善的過程自己的心靈也得到了昇華』
羊羊這樣解釋她做這件事的初衷:『從小家裡一直教育我們要樂於助人。我看見爺爺、奶奶、舅舅(鄧朴方)、姨媽(鄧楠)、爸爸、媽媽他們做過很多慈善方面的事情,所以覺得自己也應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當時沒有想到會做到現在這樣的規模,會有這麼多人來關注。這一點令我很感動。』
第一年的『集善嘉年華』是在中國大飯店舉行的。羊羊還記得第一次做這個活動時的場景:『當時只有400人,實際捐款210萬元,2004年和2005年都是400多萬元,2006年的淨捐款已經達到730萬元,有21個企業連續三年捐款。大家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我想,這是和我們國家整個經濟和文明的發展相關聯的,大家越來越有能力幫助別人了。』
羊羊在美國讀書時,曾參加過一些慈善活動,她最終決定選擇『慈善晚宴』的形式來做『集善嘉年華』。『我們當初就想把這個活動辦得正規、隆重,最重要的是要感人。因為這是「殘聯」主辦的活動,我們特意選擇了在國際殘疾人日前後來舉辦這個活動,期望通過一些特別的形式把感人的一面表現出來。』羊羊說『集善嘉年華』的最終目的是幫助他人、奉獻愛心。
羊羊坦言,幫助是相互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心靈也得到了淨化和昇華,得到的甚至比付出的要多。
四年下來,『集善嘉年華』已辦成了一個品牌,通常在一定的水准上再求提高不乏難度。但羊羊希望盡其所能把這個活動一直辦下去。因為,她一直牢記爺爺對她向善、助人的教誨。
『出國留學是為了讓自己更獨立』
你是獨生女,家庭環境也相對比較好,會有一種優越感嗎?
我在這樣一個大家庭長大,沒有獨生子女的感覺。我們家的孩子都不分內外,這也是爺爺跟我們說的。我們都叫爺爺奶奶,不叫外公外婆。我們兄弟姐妹之間很平等,好的東西大家會一起分享。
你16歲去美國留學,當初為什麼選擇出國?
我在美國學習、生活了七年,在那裡讀了高中、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專業。家人覺得出國學習會讓我鍛煉獨立思考和獨立生活的能力。在家裡,爺爺很注重我們的教育,小時候,我們的成績單都要給爺爺看,他最大的希望是我們能夠見識廣博。有時候參觀工廠、植樹這些活動,他也會帶我們一起去,就是希望我們有見識、有愛心,視野更開闊。
我剛出國的時候的確還不是很獨立。臨走前,爺爺還跟我談了一次話,告訴我『你不要哭』,當初他去法國勤工儉學時也是16歲。他說,你們將來沒有大出息也要有中出息,沒有中出息也要有小出息,一定要做點事。還對我說:『要記住,做人不要小聰明,要大聰明。』爺爺很少跟我們講大道理,都是說一些很簡明很容易懂的話。
在美國你打工嗎?
沒有打工,但是做過義工。比如去敬老院,陪老人讀書。美國還有很多幫著照顧小孩的地方,類似於幼兒園,我們也會去幫著照看孩子。
畢業了,家人對你有什麼希望?
他們希望我自己選擇要走的路。當然這是在自己有一定的經歷之後纔會知道的。畢業之前,我在『希望工程』打過工,在山西學校教過書。每年寒暑假,家裡都安排我在不同的地方打工,包括中央電視臺、律師事務所、廣告公司等。所以,畢業後,我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家人倒不會要求我什麼。畢業後,先後在香港奧美廣告公司和英國Bonhams拍賣公司工作了一段時間。
『爺爺對我的影響是一生的』
小的時候,你們兄弟姐妹跟爺爺在一起,他很開心吧?
我覺得我們在爺爺身邊,他就已經很開心了。他就希望我們在他身邊待著。爺爺每天的生活特別有規律,起床後看文件,然後看報紙,中午和晚上吃飯都很准時,包括幾點散步都很准時。我們放學後,就會跑到他辦公室去看動畫片,他也和我們一起看,等於是休息。
爺爺通常不講大道理,他都是用自己的行動影響大家,他和奶奶給『希望工程』捐款,也鼓勵我們參與慈善捐助活動。我當時還是個小孩,也會把自己的零花錢捐出去,而且每年都捐,已成為一種習慣。我們家在原則上,所有人是平等的,爺爺也一樣。爺爺從來沒有讓別人給他開小灶。惟一不同的是,爺爺每天會喝一杯黃酒,還要一點兒下酒菜,比如花生、瓜子之類的。這就算是他在家裡的一點『特權』。
爺爺過生日時你會送禮物嗎?
大多是我們自己制作的禮物,比如賀卡等,有時還會疊紙鶴、包粽子。我記得,有一年我們送的禮物比較特別,我和哥哥姐姐在院子裡的地上給爺爺畫了幅特別大的粉筆畫,爺爺看了很驚喜。
從國外回來你會給爺爺買禮物嗎?
買過圍巾,不是很貴重也不會特別刻意。爺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穿衣服總是那幾件,特別節儉。爺爺去世的時候把自己僅有的100萬元的稿費都捐給了教育事業。
2007年是香港回歸10周年,也是爺爺去世10周年,你們家會有什麼特別的紀念方式嗎?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們全家會用我們自己的方式紀念爺爺。爺爺過世後什麼也沒有留下,眼角膜和遺體都捐獻了,骨灰撒在大海裡了,每年他的祭日,我們全家人就聚在一起在院子裡撒花來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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