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晚6時,徽州之友俱樂部成員在黃山高爾夫酒店與法國前總統德斯坦總統話別。兩天來,我不斷地拍照,總感覺不知不覺中打擾了老先生,心中因此懷着歉意而默默地站在徽州之友俱樂部主席王樹楷先生的身後。沒想到德斯坦先生向我伸出手來,熱情友善的笑容使我感到一個老人的親切平和。這天晚上,應安徽省長王金山、黃山市政府的邀請,在法國駐華大使蘇和及其隨行人員的陪同下,老先生前往赴宴,我注意到德斯坦先生穿着白色襯衣,並沒有打領帶,一身休閒打扮,先生臨走前與汪延、法國歐萊雅中國副總裁蘭珍珍女士有一番法文對話。事後他們告訴我,前總統非常喜歡徽州這個古老的地方。法國駐華大使蘇和先生很樂意擔任徽州之友俱樂部高級顧問。至此這次法國前總統德斯坦及夫人對黃山的訪問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4月10日晚,離老總統訪問還有四天的時間。新浪副董事長汪延提前來到黃山,在黃山市外事辦夏永根副主任陪同下,查看德斯坦先生行程路線。我們又走了一遍唐模、呈坎。當看到呈坎村中的水道里流淌着清澈的水流時;我心裏知道,這一定是徽州區路海燕區長在百忙之中作了大量的精心準備工作,才使這麼短短几天,環境有了令人愉悅的改變。
中午我們在即將接待老總統來訪用餐的農戶家就餐,徽州區張遜副區長帶着區外事辦主任及原旅遊局局長王潮涌趕了過來,大家把相關接待事務作了對接、外事辦夏永根副主任強調:這次德斯坦先生是以退休總統的身份作民間訪問的,爲了讓德斯坦先生在徽州度過一個愜意的自由的假期,強調不要有記者採訪,不能有攝影師打擾。因爲這個緣故,原先安排的法國國家二臺記者的全程隨同採訪計劃也被取消。這個消息讓我忐忑不安,汪延拍我的肩膀說:“別急,可以用小相機拍幾張”。
4月13日晚9點30分,安徽省外辦禮賓處及市外辦負責人請汪延、王樹楷先生和我到機場貴賓室迎候,9點50分德斯坦先生一行乘坐的飛機降落在黃山機場。在貴賓室剛剛坐定,德斯坦先生就問汪延:“安徽的省府在哪裏?”汪延回答;“在合肥。”老先生搖搖手,說:“不對,在那個叫安什麼的地方。”汪延反應奇快,馬上說:“安慶,那是很早以前的省府。”老人家又問:“大運河經過杭州嗎?徽商就是從杭州去的蘇州嗎?”汪延肯定地說:“是”。在場的人無不被老人家對徽州歷史文化的瞭解所折服。
唐模的原生態維護比較自然。4月14日早9時,德斯坦先生站在唐模村的水口,老先生因爲對徽州古村落的建設格局不太瞭解,不停地詢問站在身邊的夏永根副主任,爲什麼這裏看不見村民住戶?導遊給他解釋,中國古代講究風水文化,水口只是村落的入口,德斯坦先生聽後,點點頭可能認爲這是徽州特有的地方建築文化,就沒有再說什麼。德斯坦是一個很有意思,也很風趣的老頭。當他在文匯館接受村民題贈的"壽比南山"條幅時,居然可以勉強讀出幾個漢字的發音來。村民請求他題詞,並準備了題字筆和傳統毛筆給他備選。老先生一把抓過毛筆,像握鋼筆一樣,擡筆就是三點水,寫了“很好”兩個字。汪延在旁邊看到這情形,笑着說:很字左偏旁應該是雙立人而不是三點水,老先生刷刷地改了過來。事後聽蘭珍珍告訴我:“德斯坦總統因爲對中國文化的喜愛,70歲以後開始學習中文”。但能用毛筆寫出這一手地道的漢字,讓我很似驚歎!我注意到,法國駐華大使蘇和先生非常謙和。在唐模水街不時的和當地居民用熟練的中文聊天,這讓唐模村民非常驚奇。
德斯坦先生很喜歡攝影,在唐模古村水口處開始就頻頻舉起相機,有一段時間老總統注意到一個女孩子時時地出現在他身邊,就很幽默地問:“爲什麼老和你相遇?”話儘管這麼說,他老人家還是給這位來自徽州區委宣傳部的女孩子拍了好幾張相片,並饒有興致地打開相機翻給她看。
在美人靠邊,他把鏡頭對準那些聚集的村民,但遲遲按不下快門。陪同遊覽的王潮涌對他說鏡頭蓋沒打開。老人家爲自己的疏忽不好意思地笑了。
呈坎的貞靖羅東舒先生祠在全國也不多見,特別是男女同祠在封建時代尤爲少見。德斯坦先生聽了這段介紹,看見夫人已站在女祠門外,連忙拿出照相機招乎夫人進女祠拍了相片。老先生對攝影很有興趣,他見村中有個老人拿着鋁鍋吃飯,就一直端着相機,隨着那人的走動不斷調整角度,似乎一定要拍出一張滿意的相片來。在村裏一家幼兒園門口,德斯坦先生很想走進去,但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退了回來。也許他覺得這種冒然的打擾是不禮貌的吧。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老總統特別辦公室主任維提尼對呈坎古建築非常喜愛,一會拍拍汪延的肩膀,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連聲說:“好好好…”一會又扳着法國駐華使館聯絡部主任沉浮先生稱讚:“這真是個了不起的地方”。
臨近下午一點的時候,德斯坦總統才依依不捨地告別祠堂,去村民家中用餐。席間發生兩件計劃外的事情,一是總統特別邀請小院內兩家主人坐下來共用午餐,二是小院主人曹篁生贈送了自己親手雕刻的竹質筆筒,那精美的圖案引起了總統的嘖嘖稱奇。總統拿在手中反覆把玩,一定要主人簽上名字。曹篁生笑着解釋;他的簽名按中國傳統藝術習慣,已經刻在竹筒底部了。之後總統及夫人主動邀請兩家人一起合影。
4月15日下午3點40分德斯坦總統及夫人,以及法國駐華大使蘇和一行來到屯溪老街。德斯坦先生屢次問站在身邊陪同的古建專家姚順淶先生:“在哪裏可以看到官窯瓷器?在哪能買到最好的徽州旅遊地圖?”順淶陪同老先生一連進了幾家老店,沒想到老先生對中國瓷器很有研究,認真地看了幾件瓷器的底款,什麼話都沒說,最後就買了一張黃山旅遊地圖。在隨行人行中,法國駐上海總領事馬捷利說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我悄悄地問他:“今天上午黃山怎麼樣”。馬捷利先生高興的告訴我:“黃山今天早晨非常漂亮”,徽州之友俱樂部早在一個月前在屯溪老街一個小茶館裏爲德斯坦夫婦一行預訂了茶座。當小型的徽州傳統戲劇表演開始後,俱樂部主席王樹楷先生把蔭餘堂茶坊特製的祁門紅茶和休寧松蘿有機茶、作爲禮物贈送給了德斯坦先生夫婦和法國駐華大使蘇和、上海總領事馬捷利,老總統非常高興,認真地詢問了有關徽州茶葉的歷史。總統夫人對印花藍布包裝愛不釋手。離開老街前,在老街的出口處,與我們徽州之友俱樂部的成員合影留念。
德斯坦先生和夫人,以及法國駐華大使蘇和對徽州的民間訪問圓滿地結束了。瓦雷裏•吉斯卡爾•德斯坦,中國人民的老朋友。2001年至今,仍擔任歐洲制憲會議主席的重要職務,被稱爲“歐洲憲法之父”。在高爾夫酒店分別時,老先生對徽州之友俱樂部陪同成員說:“謝謝你們的幫助,我非常喜歡徽州,我會把這裏看到一切介紹給我身邊所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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