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輝再次踏上赴日的旅途,這一次他要去遊“奧之細道”,去領第一屆“後藤新平獎”,還打算去參拜靖國神社。江河日下的李登輝,不管他幹了什麼,實在都不值得再去大書特書,但他的舉動不免再次激起許多人心中長久的疑惑:爲什麼臺灣會出個這麼媚日的李登輝?臺灣人是不是都很親日?
“皇民世代”死灰復燃
日本自1895年開始,殖民臺灣50年,直到1945年日本戰敗。日本統治臺灣期間,除了早期的武力討伐外,後來也從教育着手,企圖意識上的根本改變。到1937年,全面侵華戰爭開始之後,日本殖民當局進一步在臺灣推行更爲嚴格的同化政策,也就是“皇民化”運動。
先是查禁報紙上的漢文欄、廢止漢文書房,然後強制要求臺灣人說“國語”(日語)、穿和服、住日式房子、放棄臺灣民間信仰和祖先牌位、改拜日本神社,同時也要每日向日本天皇居所膜拜,連演地方戲、布袋戲,戲服也一律要改成日本服。這一系列的動員,重點正在“致力於消彌臺灣人的‘祖國’觀念,灌輸大日本臣民思想”。
這麼推算起來,1920年代出生的臺灣小孩,他們學習成長的時間段,正是皇民化運動最激烈的時候,而李登輝正是這“皇民化世代”的代表。殖民地的人民,或許總不免有身分認同的矛盾,而在皇民世代身上,身分認同的矛盾、文化傳統的矛盾和歷史正義的矛盾,則表現得更加糾結不清。問題就在,直到現在臺灣還沒有處理好這個歷史問題。
抗戰勝利臺灣光復後,迴歸漢文教育。戰後40年,國民黨統治下的臺灣,實施的教育基本上還是抗日的教育。但或許是宥於當時國共對峙的局勢,和蔣政權本身所面臨的困境,全面性殖民歷史的清算在臺灣並沒有發生,這給那些還不自覺的皇民留下了苟活的空間。再加上,國民黨的抗日教育內容,包括教科書的描述等等,都集中在大陸抗戰的部分,對於臺灣深受殖民統治之害和臺灣人民抗戰50年的內容,描寫的並不多。這也給了日後的“皇民史觀”、“讚美殖民論”留下了一個復燃的空間。
或許該拿韓國與臺灣做做比較。朝鮮半島也曾受過日本的殖民統治,但他們懲治“韓奸”和清算曆史的工作,到現在結束殖民統治都60多年了,還在持續進行。而臺灣似乎在走一條相反的路。
製造“讚美殖民論”
1988年,李登輝當政。開始的幾年,李登輝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皇民傾向。到1994年,李登輝與日本作家司馬遼太郎的一場對談,他的皇民基因在政治上完全暴露了出來。可以說,日本右翼已經成功“策反”了李登輝,而臺灣整個社會也逐漸陷入到一種歷史混亂、價值混亂的狀態。日本右翼也無疑是“臺獨”親日派最大的支持者。
以李登輝爲代表的皇民世代,在臺灣掌了大權,而戰後成長、受抗日教育長大的一批人,由於政治利益的結合,也加入了這個皇民集團。他們開始製造“讚美殖民論”,用一種好似“客觀”的說法,重新描述日本殖民統治臺灣的歷史,典型的說法有:“如果拋棄民族的偏見,日本人的確留下了許多好東西,譬如衛生、建設、現代化等等,有壞的要批評,但有好的也應該要肯定”。這樣的論述,在1990年代初,對面對國民黨長期威權統治,而產生那些叛逆心理的臺灣百姓而言,確實有一定的影響。
再加上,國民黨統治下的教科書缺乏臺灣本地性的內容,也給“皇民史觀”、“讚美殖民論”一個很大的發揮空間。他們先質問爲什麼課本里都沒有教臺灣的歷史地理,然後竊據了“本土”、“臺灣意識”這樣原本不該有爭議的詞。“課本里沒有我們身旁的淡水河、濁水溪,考試卻要考已經成爲‘歷史’的東北九省地理……”。
又比如說,在以往的教科書中,對日抗戰的描述多是在大陸的部分,諸如南京大屠殺等,但對日本如何殖民臺灣人民,篇幅卻很少。這讓“讚美殖民論”者可以大聲疾呼“本土”,說爲什麼我們要了解那麼多日本人殺中國人的歷史,而日本人在臺灣蓋水壩、建下水道這樣真正的臺灣歷史,課本中都沒有。這幾年修改教科書的事件,就一直是在這樣的邏輯指導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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