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生於1968年11月8日,原名任軍,湖南長沙人,相聲演員、湖南衛視主持人。
大兵幼年患有小兒多動癥,1980年考入長沙第一中學,1986年畢業後考入湖南師范大學聲樂系。1991年大學畢業後參軍。
1993年復員後,在長沙人民廣播電臺工作過一段時間,後辭職。1995年,大兵師從奇志,並與其開始合作表演相聲,因為其濃郁的湖南本土氣息而一舉成名。代表作有《出國》、《找老師》等。1998年首次參加全國牡丹相聲大賽並意外獲得一等獎。1999年獲中央電視臺春節晚會最佳節目二等獎。2000年獲中國相聲牡丹獎。2003年年初,由於種種原因,大兵和奇志宣告分手,大兵轉同趙衛國搭檔。
相聲界永遠會有傳奇人物出現,10年前,這個傳奇人物就是大兵。10年過去了,現在的大兵還好嗎?這個自稱小時候患有小兒多動癥的湖南笑星,從上個世紀90年代末開始,和他的搭檔奇志一起出現在央視的春晚中,從而紅遍全國,大家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略帶湖南味的普通話。一直以來,全國的觀眾都以為相聲是北方的藝術,直到大兵和奇志的出現,大家纔領略到了南派相聲的魅力。
大兵對相聲的喜愛,從少年時就已經開始。但是這個夢想一直也沒有實現的機會。後來他雖然在長沙人民廣播電臺做了主持人,可是說相聲的夢想卻一直沒有從他的心底消失過。1995年,大兵開始與奇志搭檔說相聲,而他們的舞臺,就是長沙大街小巷中的歌廳,就是在這樣的舞臺中,他們的纔華嶄露頭角,也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第一批歌廳裡的觀眾。短短兩年,他們便從長沙的歌廳裡走出來,走入了長沙當時紅極一時的電視娛樂節目。他們以長沙方言為特色的相聲,隨電視熒屏傳到長沙乃至湖南各地,最終進軍央視春節聯歡晚會,成為全國觀眾熟悉的笑星。有人講,不到湖南,不知道大兵的影響有多大。在湖南,不管是小孩還是成年人,有一度甚至爭相以模仿『大兵腔調』為樂事。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令人遺憾的是,大兵與奇志因為種種原因,在2003年分手,從此,各自發展自己的相聲事業。現在,大兵的搭檔是趙衛國。除了說相聲,大兵有時候還客串起娛樂節目的主持人,長期在一線演出培養起來的應變能力,與相聲演員隨口就來的『包袱』,使得大兵在這個行業也如魚得水。大兵說,雖然觀眾喜歡他,把他當作相聲裡糊涂小人物的化身,但是他卻自有生活的原則,那就是做事認真,堅持理想,不容馬虎。
新報:印象裡南方的孩子似乎不像北方的孩子那麼愛聽相聲,你小時候是怎麼迷上相聲的?
大兵:我很小的時候,就特喜歡看我們長沙唱彈詞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個女盲人唱彈詞,她唱得很生動,我很崇拜她。當時我就想,要是我長大了也能像她一樣,抱個樂器唱彈詞給人說故事,那麼讓我變成盲人我都願意。這是我對曲藝的最初印象,後來偶爾在一次廣播中,我又聽到了馬季的一段相聲,叫《打電話》,把我給逗壞了,於是我就覺得,說相聲真是太好玩了,長大以後我一定要乾這個。
新報:你第一次說相聲就是和奇志在一起嗎?
大兵:其實我第一次說相聲是在上高中的時候,當時全年級搞了個元旦會演,我就報名表演說單口相聲。當時也沒有腳本之類的,就是自己簡單構思了一下,然後就上臺了,那時也不知道害怕,上去就說,一開始完全是順嘴胡說,然後突然看見底下有人樂,這下自己纔清醒了,感到一個夢想已經離自己特別近了,於是就很鎮定地把那段說完了。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說相聲,對我樹立信心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從此我就明白了,我能乾這個。沒過幾年,有一次我在公園裡聽到有兩個人在那對相聲詞,我對這個感興趣呀,馬上就過去聽,聽著聽著就聊上了。第二天我又出現在那個地方,又和他們聊得特別好,這兩個人就是奇志和郭鑫,後來,我就跟奇志開始學相聲了。
新報:可是我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後來上大學的時候,讀的是聲樂系呢?你當時那麼迷戀相聲。
大兵: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因為當時不像現在,在一些大學裡有曲藝專業,我考大學的時候是1987年,當時哪個大學裡都沒有這個專業。那麼我又很想學,很想學又學之無門,怎麼辦呢?我就找了一個跟說學逗唱最能挨上邊的,就是唱。但後來我比較幸運,因為我學的是師范,畢業後應該去教學。但是正好我在畢業之前,部隊的文藝宣傳隊到我們學校來要人,而且有一個特殊要求,就是這人最好能說點相聲和寫點相聲,這簡直就是衝著我來的。當時我們的系主任就說,甭找了,這有一位正合適。
新報:大家都知道你有一段在歌廳裡說相聲的經歷,除了給了你大量的舞臺經驗,那段經歷還給了你什麼?
大兵:那是我人生中最艱苦的一段時間,大概持續了四五年的時間,當時每天我們演四到五場,每一年,演出按300天算,就是1200到1500場,不管刮風下雨還是節假日,這四五年之內,沒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而請過一天假。那時我和奇志每天下午兩點半必須見面,有時候演完了一場,要去趕下一場,都來不及換裝,我倆就穿著舞臺上的大褂,騎著摩托車就匆匆忙忙地上街了。可當時最大的壓力還不是這些,而是來自觀眾。因為觀眾恨不得你一天換一段,其實這也是觀眾正常的心理,因為那時候在歌廳聽相聲的觀眾比較固定,基本上就那些人,同一個段子,第一次他會樂,第二次他會覺得還行,第三次他可能就不耐煩了,你要再沒有新的,他們就會轟你下臺了。
新報:正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你和奇志的分手讓大家覺得特別遺憾。
大兵:其實我們的分手沒有任何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藝術觀點不一樣,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妥協,就是藝術觀點不能妥協,這是我們最大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很難跟外行說清楚,別人也不好理解。我主張相聲不能光是諷刺,裡面還應該有別的東西。
新報:郭德綱曾經有一個主張,就是相聲應該回歸劇場,現在的小劇場相聲很火爆,你當年在歌廳裡說相聲時,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主張?
大兵:我認為相聲回歸劇場是應該的,但不要拘泥於劇場,還要有其他的形式。我也算最早回歸劇場的,我深深知道劇場的好處,但是我也知道它的不足。我經常對同行講,我們要做紮得進去拔得出來的演員,就是這種小劇場的形式確實很好,那麼你要紮得進去,但是也要拔得出來,纔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采訪手記:
相聲界似乎是一個永遠充滿故事的地方,大家愛聽這些笑星們講段子,但是好像更愛聽關於這些笑星們的段子。也是,能把娛樂精神發揮到極致的,也就數相聲界這些老少爺們了,能拿自己的親戚朋友們在臺上抖包袱,換一個行業,你試試?但是和這些笑星們接觸後,卻發現,他們身上卻有著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共性,就是嚴肅——這種嚴肅不是那種表情中的嚴肅,而是骨子裡的認真。
兩年前,曾經采訪過奇志,當時聊過他和大兵曾經有過的難忘的奮斗與後來讓人惋惜的分手,奇志當時也坦言,是因為藝術上的分歧。此次觸及這個話題,大兵也是很認真地強調,別的問題好商量,這個問題沒辦法調和。看來,倆人都還挺『擰』的,但是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擰』勁,纔會促使他們從長沙的歌廳裡走到了全國觀眾的心裡。
那就堅持下去吧,既然自己有主了,為什麼不去堅持呢?就像當年自己有了人生的夢想,為什麼不去努力實現呢?真的那麼一路走下來,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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