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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爲備戰2008年奧運會,北京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進行公共衛生突發事件應急演練。 |
2007年6月24日,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八次會議對《突發事件應對法草案》進行二審,對這部已經歷時三年的草案的爭論和修改仍在繼續。而我們獲得這樣一部《草案》的代價是慘重的,有這樣的數據爲證:每年我國由於公共安全問題造成的經濟損失共6500億元人民幣,約佔GDP總量的6%,死亡約20萬人。專家稱,一個高風險的社會漸漸臨近。也許,我們首先有必要溫習一下一些並沒有走遠的故事。
走過沒有硝煙的戰爭
160多米長的橋面垮塌在江水裏,如此震撼的場面不是發生在災難大片中,不久前,它真實出現在廣州佛山的九江大橋。一艘運砂船偏離航道,直接撞在了23橋墩上,造成了4輛車墜江,9人失蹤。這是2007年最近的一場災難。
2006年夏,“欣弗”事件令人觸目驚心:不少患者在使用“欣弗”注射液後產生嚴重不良反應,截止到8月7日,收到報告81例,其中有3人不幸死亡。
而2005年也是個多事之秋。颱風“麥莎”來勢洶洶,給我國東部和南部沿海造成巨大損失;緊接着,18號颱風“達維”登陸,成爲1974年以來我國華南地區遭遇到的最強的颱風。山洪暴發引起的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等氣候事件更是頻頻發生。
那年冬天松花江的水污染也讓我們措手不及。11月13日,中石油吉林石化公司雙苯廠發生爆炸,100噸苯類污染物流入了松花江,水質遭到嚴重污染,哈爾濱市停水四天。
在這一年裏,礦難的爆炸聲不停地在耳邊響起,刺激着我們的神經。於是我們看到這樣一組太過沉重的數字:2005年上半年礦難死亡人數2672人,同比上升了3.3% ,一次死亡10人以上的特大事故24起,死亡704人,分別上漲了33%和114.6%。安監總局信息研究院法律研究所副所長司坡森說:“按現在的礦難發生的速度,也就是每兩個鐘頭或者說不到兩個鐘頭,就有一名礦工在付出他們生命的代價。”
接着往前,2004年,在流行語排行榜中,“突發事件”赫然紙上。
這也難怪,非典時期消毒水的味道還沒有散盡,禽流感就悄然而至。1月23日,廣西隆安叮噹鎮發生禽流感,方圓1.4萬羽家禽被撲殺。此後,疫情迅速蔓延到我國16個省,直接經濟損失達100億元。
北京密雲燈會上,僅僅因爲一個觀燈遊人在橋上跌倒,就引起了嚴重的擁擠踩踏事件,讓我們眼睜睜看着37條生命離去。
類似這樣的突發事件在2004年高達561起,21萬人死亡,直接經濟損失4550億元,間接經濟損失也有數千億元。
走過這一場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傷心地發現,原來我們是如此的脆弱,原來我們周遭有着這麼多的危險和不安。原來突發公共事件離我們並不遙遠,它隨時可能發生在我們身邊。
而曾經的我們,又是怎樣的反應?
吉林石化公司雙苯廠發生爆炸後,吉林有關方面馬上通知當地媒體說松花江沒有受到污染,要求當地媒體不要報道,於是乎,媒體對此事一度保持沉默。
3天后,哈爾濱水質監測局進行了水質監測,證明松花江水無法飲用。
然而直到第9天,哈爾濱市才宣佈停水,且吉林方面仍否認水污染,解釋原因竟爲“供水管網設施進行全面檢修”。
於是,謠言開始流傳,人們誤以爲要發生地震,有人冒着零下的溫度在街上搭起了帳篷。直到12月13日,在國家環保總局局長解振華引咎辭職後,媒體報道纔開始關注松花江污染情況和防範措施,信息逐漸公開化。
面對突發公共事件,當地政府隱瞞,媒體沉默的現象並不陌生。而“流言止於公開”,我們一直在努力擺脫困境。
當面對禽流感疫情的時候,經歷過非典磨鍊的我們就顯得冷靜多了。國務院及時頒佈了《全國高致病性禽流感應急預案》,按其中規定,啓動了疫情零報告和日報告制度,讓廣大人民羣衆及時瞭解疫情動向,保證信息透明。並且政府將高致病性禽流感防治資金納入國家財政預算,撲殺病禽由國家予以合理補貼,強制免疫疫苗費用由國家承擔。6個月後,安徽巢湖最後一起疫情解除封鎖後,這場戰役告一段落。
在“欣弗”事件出現時,政府的動作也迅速而科學。衛生部馬上發出通知,要求出現“欣弗”不良事件的省份自8月10日起,實行“欣弗”不良事件信息報告,每天16∶00之前,各地要將本省截止當日12∶00前的有關情況和工作進展書面報送衛生部。
面對突發公共事件,媒體也愈發專業和成熟,尤其在礦難報道中,媒體表現出了非凡的勇氣。由於他們的有效介入,才使很多壓報、瞞報的現象公之於衆。在山西武寧縣瓦斯爆炸事故中,當地政府公佈的遇難人數爲19人,“焦點訪談”記者根據線索,進行深入調查,最後發現瞞報了17人,一場惡性瞞報事件在媒體的努力下才得以浮出水面。
回首過去,我們歷經了無措和茫然,我們也愈發冷靜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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