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孫仲
9月30日晚,《這一夜,Women說相聲》在深圳大劇院劃上了深圳站演出的句號,火爆的掌聲和依依不捨的觀衆表明了這部“賴氏作品”的深受鍾愛。一齣戲劇連演5天,這在深圳還是第一次,而深圳站的演出同時也是《這一夜,Women說相聲》內地版的全球首演——兩個“第一次”標誌着深圳在作爲南方戲劇重鎮的道路上又向前邁進了一步。(10月2日《深圳商報》)
說心裏話,當初看到方芳、阿雅、楊婷三位女藝人將要在北京、深圳、蘇州等地表演相聲劇《這一夜,Women說相聲》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是抱着疑惑態度的,甚至替她們捏了一把汗。雖然有“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調侃說法,但相聲劇畢竟不同尋常,未正式學過相聲的她們仨,能順利完成此艱鉅任務嗎?首站又選在深圳,而相聲在南方一直被認爲沒有觀衆羣和缺少氛圍,這“第一炮”要是打不響咋辦?可從她們26日至30日在深圳的演出及反響情況看,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們的演出獲得了空前成功。這說明相聲還是受人喜愛的,在南方也不例外。
而她們的演出成功,則要歸功於一個人——賴聲川。
賴聲川是臺北藝術大學教授,著名舞臺劇工作者,“表演工作坊”藝術總監,《這一夜,誰來說相聲?》、《千禧夜,我們說相聲》等相聲劇的編劇、導演。2002年央視春節晚會上,他根據《千禧夜,我們說相聲》編創的相聲《誰怕貝勒爺》(今士傑、倪敏然等表演),給內地觀衆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相聲,是海峽兩岸人民共同喜愛的一門藝術。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相聲在臺灣一度走了下坡路,甚至差點“銷聲匿跡”。1989年,賴聲川創作並執導了第一部相聲劇《那一夜,我們說相聲》,重新將相聲拉回了劇場,使瀕於滅絕的臺灣相聲得以起死回生。從此,他一發而不可收,每隔幾年就要創作一部相聲劇。毫不誇張地說,賴聲川成了臺灣相聲的“拯救者”和“引領者”。
賴聲川搞的相聲劇雖不是傳統的相聲,卻借用相聲的基本形式和功能,融合了相聲的表演技巧,是對相聲本身的突破,誰又能說不是相聲呢?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藝術需要不斷創新和出新,相聲也不例外,唯有“與時俱進”,才能擁有旺盛生命力,進發煥發出藝術新春。賴聲川對臺灣相聲的復興和繁榮,可以說功不可沒。他此番組織方芳、阿雅、楊婷三位女藝人演出相聲劇《這一夜,Women說相聲》,無疑又是個創舉。相聲一向被認爲是男性的天下,賴聲川此舉不光是“顛覆”,也可以說是挑戰——向傳統挑戰,向世俗挑戰!
這也給我們內地相聲工作者及有關方面帶來了啓迪。賴聲川本是相聲門外漢,爲何能長期堅持“類相聲”創作,併成功推出一部部膾炙人口的“相聲”作品,成爲海峽兩岸相聲界響叮噹的“腕”級人物?內地好像也曾推出過一部相聲劇叫《明春曲》,姜昆等人表演的,但至今還沒聽說第二部誕生或計劃創作。特別是賴聲川此番啓用女藝人表演相聲劇,更令人深思。內地的相聲藝術氛圍是很濃厚的,應該說更能培養女相聲演員纔是,可至今有幾位知名的女相聲演員呢?數得着的是單聯麗,但沒有形成特色,更沒推出過能代表自我的作品。江蘇有對相聲演員夫妻搭檔,女的叫夏文蘭,看過其表演的覺得不錯,沒看過其表演的卻很少知曉她。女相聲演員缺乏或鮮有成就,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與有關方面爲她們提供的機會太少也不無關係。就拿春晚來說,曾爲馮鞏、牛羣等“新人”提供了演出機會,使他們一舉成名,可對於女演員,除了單聯麗有幸曾參加過一屆(還是相聲聯說)以外,還有誰參加過?江蘇的夏文蘭有一年曾送去了很不錯的作品《送別》,結果作品被留下(最後由馬季和劉偉表演),人卻走了。不大膽起用女相聲演員,不爲她們多提供表演機會,怎能使相聲全面發展和長足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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