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劇院試演了,半個世紀的夢初圓了,孵了十年的『蛋』熟了 阿吉/圖
國家大劇院主體建築由外部圍護結構和內部歌劇院、音樂廳、戲劇場和公共大廳及配套用房組成。
大劇院北門 阿吉/圖
中秋的月光開始普照大地,天安門城樓毛澤東掛像一如往日,俯視長安街不息車流,斜對面的人民大會堂上五星紅旗微微擺動。大會堂西側,隔著不寬的大會堂西路,就是國家大劇院。銀灰色的巨型『蛋殼』上亮起了散落的小燈,市民正隔著環繞『蛋殼』的水池觀望。
張大爺推起嬰兒車,准備回家。他就住在『蛋殼』旁邊的新簾子胡同,『蛋殼』工程的拆遷范圍,剛好到了他家門口。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傍晚都推著孫子到『蛋殼』下哄他睡覺——『這兒,我就當咱家後花園』。
2007年9月25日,在長安街上長久以來散發濃濃政治味的密集建築叢中,這顆巨型的『蛋殼』,將以它自期的『中國最高藝術殿堂』的角色,稀釋前一種味道。
→北門
緊臨長安街,就是國家大劇院的北門,沿著那些種著雞冠花和桂花樹的臺階下去,就到了『水下走廊』的門口。再過一會兒,晚上7:30,國家大劇院將開始它的首場試演出——《紅色娘子軍》。
年近八旬的中央音樂學院教授吳祖強是《紅色娘子軍》的作者之一,也是國家大劇院藝術委員會主任。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采訪時,他坦白,他並不能預言《紅色娘子軍》在國家大劇院演出就一定有更好的效果。但是,他有一份希望,希望國家大劇院是真正的國家最高表演藝術殿堂。
吳祖強住在北京市四環路,北京路面下午5點車堵得厲害,為了趕上7:30的試演,吳祖強5點就出門,坐著自己的車駛往國家大劇院,進入國家大劇院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
這個停車場由國家大劇院一直延伸到天安門廣場之下,能夠停下1000輛機動車和1500輛自行車。如果你沒有私家車,那麼就坐公交車和地鐵吧,十數路公交車和地鐵一號線都在國家大劇院北門設有車站,叫天安門西站。
這次試演並不向市民售票,票是由北京市委宣傳部定向發給劇院建設者和劇院原址搬遷居民,『進行慰問和感謝』。
北京的報紙一早就將這個消息發了,有些搬遷居民說不對啊,我怎麼沒等到票,就打電話過來西交民巷這邊的老鄰居問。『我們也想要票呢,不知道裡面到底什麼樣兒……』沒有搬遷的老鄰居說。
城郊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大娘想過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蛋殼』,腿腳又不便利,40歲的兒子騎了兩個小時小三輪,載上自己的老母親。
零星地有些黃牛黨瞅著穿著得體的人就會上前低聲問:『有票自個兒不看的沒?』他們繞著銀灰色的『蛋殼』轉圈,想象著裡面的豪華,咀嚼著各種坊間傳聞,比如:『聽說裡頭一個座兒就頂一輛奔馳車。』
據院方透露,估計12月份,劇院正式演出後,會向市民公開售票。
→安檢
7?00了,手頭有票的人們開始在入口排隊,兩個表情嚴肅的保安站得筆直,多是用兩目餘光檢票,很少時候纔伸手取來看。
一進門,不見了銀灰的『蛋殼』色調,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紅,紅色順著廳頂一直向裡生長,不知所終。兩位女士穿著制服,袖標上寫著『安檢』,她們會告訴你:『先生/女士,請將您的包放在這邊,然後從那邊走。』你會發現,這入口和機場的安檢入口很像,包過安檢機,人過安檢門。如果你身上有金屬,安檢門就會叫。
你不能帶水,所有的水和能裝水的容器都要在這裡留下。不過你不必擔心口渴,進入『蛋殼』大廳後,你會在1層找到一個賣水的水吧,有十幾個座位可以休息,賣水的女士會很客氣地告訴你:『由於剛剛籌建,能賣的東西不多,有250ml的礦泉水,3塊;聽裝的可樂,15塊;還有半斤裝的啤酒,40塊。』
→衣帽間
過了安檢口,就是衣帽間。
國家大劇院的設計師保羅·安德魯也是在衣帽間門口停留時間最長的人。他其實不用放衣帽,他深紅色的襯衣好比劇院『內部皮膚』一般紅,然後,外面套著一件灰色毛織小馬甲,馬甲上沒有扣子,他不時要用手將衣襟往胸口拉拉。
並沒有多少記者圍著他,因為他已經被幾個外國人圍住。『安德魯先生……』我上前去叫他。『Yes……』這一個單音節單詞,因為他的拖音,估計持續了3秒。說這詞時,他並未看我,只是用他的相機拍攝建築的頂部。『我之前和您預約過,今天在這裡幸會,不知何時能夠專訪您?』『嗯,現在估計不行,我沒有時間,你看,現在我要進去了。』於是他匆匆走進了水下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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