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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是捐精主體 “健康男性，大專以上學歷，身高1.70米以上。每人至少要捐獻3次，但只要精子合格，可以繼續捐獻。前3次供精，合格者每次60元，不合格者每次30元。”這是曾經出現在一些大專院校的“捐精”廣告。隨着相關法律、法規的健全和國家管制的加強，此種曾經流行於高校的廣告幾近絕跡。 不過，如今，全國各地的精子庫過多依賴大學生的“無私奉獻”。2005年上海精子庫公佈的數據可見一斑：“上海市人類精子庫成立兩年來，共有2000多名男士報名捐獻精液，經篩查，300名男子成爲合格捐精者，前後合格捐獻精液6000份。其中95%的捐精志願者來自高校”。 全國其他地方也概莫能外。數據顯示：在廣東，在校大學生和研究生成了捐精主力，佔總人數近八成。據說，研究生擴招後，碩士、博士捐精的比例上升幅度最爲明顯。 李錚認爲：“文化水平高的人，較能接受新鮮事物。而且大多身體素質好，對捐精的認識較爲充足，而且他們時間上又相對充裕。” 並不是所有人都贊成只在大學生中尋找“精礦”。評論人士朱茂文曾在一篇名爲《大學生的精子救不了“精荒”》的文章中說：“大學生踊躍捐精是件讓人高興的事，但醫院重點似乎放錯了地方。事實證明大學生並不是捐精的最佳人選，醫院應該鼓勵的是那些最適合捐精的人羣解放觀念。” 不過，李錚並未就此放棄，而是加大了攻勢。 2005年3月，在上海精子庫2歲“生日會”上，上海第一批7名“義務捐精宣傳員”從上海市衛生局負責人的手中領到了證書，他們是來自復旦大學、上海市第二醫科大學等高校的在校學生。他們的任務是，“向高校學生宣傳捐精的重要意義！”目標是發展在精子庫半徑1小時車程之內的學校。據說，上海利用志願者將捐精信息直接帶到男生寢室的做法還被國內其他省市模仿。 心理障礙難克服 李錚很看重這些高校宣傳員的橋樑作用。李錚表示：目前人們在觀念上還沒有把捐精和獻血、獻骨髓等同起來，並不認爲這是件高尚的事情。李錚也明白，很多人心理的障礙還一時無法打通。 “不來了，再也不來了！”9月末的一天下午，當記者探訪上海精子庫時，上海中醫藥大學大二學生李亮(化名)正在穿鞋，李亮滿臉紅通，窘迫在他臉上一覽無餘。李亮很想走，但同伴還在取精室，他自己只好硬着臉皮坐下。 李亮兩天前看到傳單，同學問他去不去，他沒多想就答應了。“沒什麼，捐點就捐點吧。不是說有10萬人不能生育什麼的？”但剛進醫院李亮就開始緊張，進了取精室更是無法控制，“緊張，就是起不來”。 就算失敗，李亮自認爲還是個勇敢者，“很多同學說，精子是一個隱私，哪能隨便捐給別人，所以連來的勇氣都沒有”。類似於李亮的情況，李錚早見過。李錚擔心的是：相對於勇敢的李亮，更多人甚至走不出傳統觀念的束縛。 “捐精？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就被自己否定了。人家獻血、獻骨髓挽救其他病患的生命，那是光榮，捐精算啥名堂。感覺怪怪的，就像在路上拿了派送的安全套卻被熟人撞見那樣有些尷尬”，有人在網上留下如此話語。 而更多的人則擔心：十幾年後，萬一突然跑出幾個小孩來管自己叫爸爸，那多恐怖；再窮也不能用這個來換錢，否則被人家知道肯定要被鄙夷的，弄不好連女朋友都找不到；萬一檢查出來不合格，那豈不是自毀信心。 在有了宣傳員之後，李錚並未放棄自身的努力。精子庫的工作人員說，李錚有時候親自在高校的宣傳欄裏張貼海報和資料，並諮詢答疑。但是後來，該校保衛處以宣傳“黃色下流的東西”爲理由，撕掉了宣傳資料，並把他趕走。 但李錚相信，努力總會有希望。 2005年10月，受“精荒”所困的李錚和同事，到上海的5所高校進行名爲“讓人間充滿愛”的巡迴演講。“近300名大學生通過網站報名捐精。” 必須建立中央信息庫 在國家正規的精子庫獲得合格的精子較爲困難，以盈利爲目的的地下精子庫卻非常盛行，有些甚至嚴重誤導患者——比如名人精子庫、博士精子庫等等。 目前中國批准的人類精子庫有上海、湖南、江蘇、廣東、浙江、北京等10家。據瞭解，廣東、湖南、浙江等地的已採用指紋識別系統，目的是防止有人重複捐精。 在廣東省精子庫自願捐精的人士填寫《情況登記表》時，必須同時留下左手食指指紋、身份證號碼和姓名，精子庫工作人員將對提取的指紋與儲存在電腦中的過往捐獻者指紋檔案進行對照，一旦發現有相同指紋存在，就會取消捐獻者的資格。 “僅靠能看出來比較熟悉面孔，那是比較危險的，指紋是最誠實的，這樣能避免有些捐精者利用假身份證重複捐精。”廣東省精子庫負責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指紋識別能解決一家的問題，但異地重複供精問題如何解決，全國這盤棋子怎麼盤活卻是個難題。因此很早就有人呼籲建立統一的中央信息庫。 《中國人口報》曾一度傳出，衛生部組織建立“精子庫中央信息庫”的消息，該消息說：“它將集納我國所有人類精子庫的供精者信息。今後的精子捐獻將有一個全國性的監控機制，使同一供精者在不同精子庫重複捐精的問題得到有效杜絕。” 有專家認爲，設立全國統一的精子信息中心庫，一方面可使近親結婚降到最低；一方面可避免艾滋病、腫瘤、肝炎等傳染病、遺傳病的延續；另外還會逐步取消一些醫院不規範的輔助生殖，大大提高人口素質。 不過，時至今日，有關中央信息庫何時建立仍然沒有明確消息。文、圖新聞藍頁記者廖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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