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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短信揪出命案嫌兇 在鄭州合夥殺人,逃到廣東給父親發短信:我犯錯了 2007年12月5日凌晨,鄭州廟李村。23歲按摩女菲菲(化名)躺在自己經營的按摩店地板上,下身赤裸。 謀財害命———警方的調查,給鄭州2007年這最後一起命案下了定義。鎖定嫌犯的過程,卻一波三折。嫌犯父親給警方看兒子的最後一條短信,廣東話吧老闆隨口而出的牢騷,讓案情柳暗花明。 “12·5命案”,是2007年鄭州警方偵破的最後一起命案。 □今報記者趙珺通訊員劉立張言/文範新亞/圖 【命案發生】按摩店女老闆橫屍店內 “王萍,快開門!不好了,菲菲出事了!”2007年12月5日7時許,鄭州金水區廟李村,睡得正香的王萍(化名)被租住在一起的小姐妹王晚君(化名)叫醒。 按摩店很快被金水警方封鎖。王晚君心有餘悸地回憶說,菲菲是按摩店老闆,她給菲菲打工,“我在網吧上了夜市,早上去店裏一看,鐵柵門沒鎖,菲菲一般不來這麼早,真奇怪”。 王晚君琢磨着,就透過門簾看見一條赤裸的大腿從被子裏探出來,被子攤在地上。菲菲怎麼躺在地上?王晚君正要掀開門簾,一眼瞥見地上有一小攤血,“嚇死我了,就沒敢再去看她怎麼樣了”。 菲菲死了,法醫屍檢結果:系被單刃刺器割破喉部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 12月5日,這起發生在歲末的命案,令鄭州警方倍感棘手,“12·5”專案指揮部現場成立。案情分析結果很快出爐:此案件系以圖財爲目的的搶劫殺人案件,一人可以完成,不排除兩人作案的可能性;嫌疑人應爲青年男性,在案發現場附近居住或曾經居住過,對案發現場周圍環境熟悉,對按摩店等此類場所熟悉,心理素質較好,不排除經常上網的可能。 【蛛絲馬跡】攝像頭“目擊”鎖定嫌犯 菲菲,平頂山人,1984年生。除了落實到菲菲的真實身份,警方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菲菲按摩店的隔壁,是一家理髮店,老闆潘某向警方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2007年12月5日零時40分左右,他聽到隔壁有關門鎖門的聲音和一段對話—— 一男子問“按摩不按”,一女的回答“按”;男子又問“有別的服務沒有”,女的說“沒有”,隨後是門響;大約半個小時後,有女人發出“嗚嗚”的聲音;隨後又是門響,一陣腳步聲朝東而去。 該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潘老闆僅能回憶起,男子操河南口音。專案組迅速調出案發前後的監控錄像,鎖定了兩名形跡可疑的男子。有羣衆認出:錄像中一男子,很像曾在廟李村做過水電活的滎陽市廣武鎮人何永昌。 在滎陽市廣武鎮何家,何永昌的父親給警方看了獨生兒子從廣東發來的一條手機短信:“我已經離開鄭州了,我本不想離開,但我犯了一生不可彌補的錯誤。”日期是2007年12月8日。 【摁住嫌兇】廣東話吧老闆講出關鍵線索 何永昌的落腳點被鎖定在廣東東莞。 “菲菲的手機被他們搶了,我們查過,他們在案發後用這部手機查過話費,地點是在二七廣場一個網吧”。警方認定,逃亡中何永昌極有可能頻繁出現的,是兩個地方——網吧、話吧。“他愛上網,會想家,給家裏人打電話”。 排查網吧和話吧的過程是煩瑣的。“認識啊!我怎麼會忘了他。”2007年12月19日,東莞大狼鎮一話吧老闆,面對偵查員拿出的何永昌的照片,嘴角一撇,“他到現在還欠我5毛錢呢!” “那你知道他住哪兒嗎?”偵查員幾乎跳了起來。“不知道。”隨着話吧老闆的搖頭,偵查員灰心了。“不過他肯定跟隔壁理髮店的小姑娘談對象呢,天天下午來接她下班。”偵查員快要出門時,話吧老闆隨口嘟囔道。這句話,成了緝拿犯罪嫌疑人的關鍵。 當日18時許,在這家話吧所在的小衚衕,便衣民警圍堵而上,撲倒了一名瘦高個年輕男子。 “我知道你們來幹啥,沒錯,人是我殺的。”望着鄭州警方亮出的警官證,何永昌很直爽地回答。 何永昌對12月5日凌晨夥同蘆志殺害按摩女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6個小時後,蘆志也在東莞落網。 至此,這起鄭州2007年最後一起命案告破。 【老實交代】殺人前倆人曾預謀3次搶劫 2007年12月22日凌晨1時,一聲汽笛長鳴,從廣州開往鄭州的列車呼嘯而至,何永昌和蘆志回到了鄭州。此時,距案發僅僅過了15天。 何、蘆都是滎陽廣武鎮人,又同時來到鄭州某押運公司做押解員。嫌工資少,倆人辭職,卻一直沒有找到好工作,又都喜歡上網,生活很快陷入窘困。 2007年12月初的一天晚上,倆人決定搶劫。準備好一長一短兩把刀,他們先是跟蹤在自動取款機取款的人,但害怕被攝像頭照到,遲遲沒有下手。“不搶取錢的了,搶出租車司機!”兩人隨後來到二七廣場附近,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但又發現車內防護隔離網空隙太小,不好動手,只好付錢下車走人。 下車後,兩人再次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目的地後,發現路燈太亮,兩人讓司機拐了幾個彎,一直沒有找到“暗處”,又只得給了司機20元下了車。 何永昌生氣地說:“這次錢又白花了,今晚無論如何都得搶點錢。”蘆志提出搶劫按摩女。理由是:按摩店的小姐防範意識差,再晚她也會讓客人進店。另外,這些人身上有錢,女的也沒有力氣,好對付。 就這樣,兩人以按摩的名義騙菲菲開門,下了毒手。 案發後,何蘆兩人把刀扔到河裏,直接來到二七廣場附近,找了一網吧上網。從網吧出來後,兩人把菲菲的手機100元賣了,再次跑到柳林鎮一家網吧繼續上網。在這家網吧,兩人查詢到了從鄭州到廣東的車次和票價,一起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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