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4點,走在街上,冷風直往懷裏鑽。 度過一個歡樂的除夕夜,絕大多數人們還沉浸在暖暖的被窩中,而這時,杭城的大街小巷上,到處是星星點點的“黃馬甲”。每年新年的第一天,清潔工人是城市裏最忙碌的人之一。 凌晨上崗清掃杭城 昨天中午11點,記者路過鳳起路上的杭州高級中學門口。只見一位“黃馬甲”正在空曠的快車道上追逐着幾條隨風飄揚的小彩條,想把那些淘氣的小傢伙掃進畚箕裏。 這名“黃馬甲”姓張,是建北環衛所的環衛工人,負責鳳起路中河高架至農行十五家園支行段的衛生。張大姐說,“這些小彩條是被人從車上扔下來的,到處亂飄,比一般的垃圾更難清掃。” 總算解決了小彩條,張大姐喘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忙了近8個小時,張大姐明顯有些疲倦,要知道她在8個小時前就已經開始辛勤工作了。當時天還是漆黑的,很多杭州人盡興後剛剛睡下。 “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在大家看不到的時間裏,儘快地把大街掃乾淨。特別是大年初一,誰都不希望一出門,看到的全是垃圾吧。”張大姐覺得凌晨三點起牀,四點上班的作息時間再正常不過了。 垃圾好幾車掃帚不離地 話雖如此,可是記者還是在張大姐的眼晴裏發現佈滿的血絲。 “昨天你是幾點休息的?” “睡下倒是蠻早的,連春節聯歡晚會都沒看完。哎呀,可是鞭炮響了一夜,哪裏睡得着。不過,沒事的。”張大姐笑着應道。 踩着一夜的煙花爆竹紙屑,張大姐到崗了。“看到這條馬路的情況,我倒吸了一口氣。幸好昨晚沒有下雪,不然掃起來更難了。”正說着,一陣風颳起了張大姐剛剛掃攏在一起的紙屑,張大姐連忙用掃帚重新掃了一遍,“爆竹紙屑特別難掃,就像下雨天的樹葉一樣難對付。” 正說着,幾米開外的地方又響起一陣噼裏啪啦聲,又有人在放爆竹了。這時,離張大姐下班只有半小時都不到了。 “沒關係,再掃一掃。”張大姐拎着掃帚走了過去,“大年初一放鞭炮的人最多,垃圾大概會比平常多一倍,所以保潔工作特別重,這一天上班,幾乎掃帚不離地。你看,這垃圾車又快滿了,今天已經運了好幾車了。” 她打消了節前回家的念頭 張大姐的老家在江蘇泗陽,她已經好多年沒回老家過年了。“春節是我們最忙的時候,每個人的班都排得滿滿的。我怎麼好意思請假呢。” 其實張大姐早就打算在春節前回家一趟,然後趕回來頂春節期間的班,因爲“我現在住的房子要拆了,搬家之前得把一些用不上的東西運回老家去。順便跟老家的親人聚一聚”。 可是,杭城偏偏遇上了幾十年一遇的大雪,所有的環衛工人都接到繁重的剷雪任務。在這個人手嚴重不足的時刻,張大姐很自覺地打消了請假的念頭。 張大姐覺得沒什麼,因爲幾乎所有的環衛工人都像自己一樣忙碌和辛苦。 昨天上午9點多,體育場路絲綢城附近,一邊是商家正在熱火朝天地放鞭炮,另一邊是3名環衛工人手執清掃工具,等鞭炮聲一停,立即上前清掃。 在百井坊巷,中北環衛所的孟大姐告訴記者,“這條街上放鞭炮的人特別多,除夕夜放‘關門炮’,過了零時,又放‘開門炮’。我的手臂都掃得擡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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