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夫將於5月出任世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
近些天來,無論是媒體還是學界人人爭說『林毅夫現象』。
辭舊迎新之際,世行行長佐利克正式任命中國經濟學家林毅夫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負責發展經濟學的高級副行長。
正當海內外人士眾口一詞大發感慨:『這是世行任命的首位發展中國家籍的首席經濟學家及副行長』時,網上立即有網友善意校正:早在1997年,當時的世行行長沃爾芬森就邀請中國的章晟曼出任了世行副行長並兼任秘書長。章晟曼是1994年被派往紐約,出任中國駐世界銀行執行董事的,兩年之後,在世行內部,當時只有40歲的章成為『最年輕的執行董事』、『最年輕的副行長』、『最年輕的常務副行長』。在世行的一份簡報上這樣寫道—柔韌的鐵腕章晟曼在扭轉乾坤。
其實,對於當下的『林毅夫現象』不管大家怎樣議論評說,興高采烈也好,安之若素也罷,客觀地看咱中國的中青年俊傑接連被世界銀行相中的確很有意思。相比較而言,章晟曼曾在世行任職,是其出色的能力『吸引』了沃爾芬森。而林毅夫則是以自己的學術成果令佐利克『刮目』。竊以為,人人都想在世行任職有個機遇問題,而以自己的學術影響世界難度恐怕更大一點。對於當下的年輕人而言,『林毅夫現象』還是挺值得研究的。
當今的年輕人選擇職業都『熱愛』高收益行業:比如IT界、金融界,最不濟的也得是房地產界;而學子們『青睞』的研究方向都為高科技領域:比如生命科學、航天科學、信息技術,動手能力差的也得研究頂級數學難題……大家的人生目標都是高起點:比如做老板、當CEO、領銜首席科學家。不想當將軍的士兵那還不輸在人生的起跑線上?說真的,志存高遠還真不是什麼錯兒,只是別忘了『條條道路通羅馬』。記得有那麼一陣子,在網上,大家還議論過將來誰來當農民的話題,有個大學生就對我說:『誰來當農民?優勝劣汰唄!』他的言下之意我明白,是說淘汰下來的人當農民;所以在咱們國研究農村問題也從不被人看好。可是,現如今從中國農村經濟研究發端,其學術生涯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漸次深入到發展戰略、宏觀經濟、國企改革、金融改革、對外貿易等諸多方面的林毅夫卻『一鳴驚人』,一腳踏進世界銀行。
讓人記憶猶新的是,每年諾貝爾獎獲得者名單一公布,咱們國人就開始抱怨:諾貝爾獎總不頒給中國人是因為中國的經濟發展模式太獨特,所以中國的經濟研究不具『世界性』……然而,世界銀行卻為啥相中林毅夫?世行行長佐利克說,林毅夫的到來將為世行帶來『一套獨特的技能和經驗』。噢?真的呀?這一回可真應了趙麗蓉小品裡的一句臺詞:『只有中國的,纔是世界的。』(按魯迅的話則是:有地方色彩的,倒容易成為世界的。)
道理何在呢?去年在上海召開的『非洲開發銀行集團理事會年會』上,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千年發展目標』首席顧問、哈佛大學教授傑弗裡·薩克斯在『中國精英如何構造世界的未來』的演講中,就曾表示,中國的出現給非洲帶來福音,『中國為世界銀行提供范本』。他認為,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世界銀行受美、英等發達國家政策導向的影響,在非洲和世界其他貧困地區倡導自由經濟,主張削減公共開支和社會服務,推動基礎設施的全面私有化。25年來的實踐證明這是一條沒有出路的錯誤路線,非洲經濟至今依然深陷泥沼之中。而相比之下,中國政府大力投資基礎設施特別是道路和電力,從而為私營經濟的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創造了經濟持續增長的奇跡。近日,當獲知林毅夫當選世行首席經濟學家,在答記者問時薩克斯又說,我確信,林教授將繼續幫助並加強中國對非洲的這些積極而重要的貢獻,將幫助把中國的成功發展模式——強有力的基礎設施投資、農業昇級、區域發展——帶到其他發展中地區。
看來理論研究最根本的魅力還在於它的原創性。一個沒有創新能力支橕的理論體系,不能解決本國的實際問題,無論怎麼和國際『接軌』——篤信於『只有世界的,纔是中國的』,沈醉於亦步亦趨的『尾隨模仿』……充其量只是一只『會耍雜技的猴子』,這樣的『學術模仿秀』又怎麼可能贏得國際頂級學界權威的認可?
毫無疑問,曾經並不被西方人看好的中國『以自己的特有方式實現了長達30年的持續高速增長,從一個貧窮、飢餓而封閉的計劃經濟農業國變成全球經濟新的增長引擎』這纔是『林毅夫現象』產生的底蘊所在。而作為改革開放後從西方學成歸國的經濟學者,認定自己『真正要奉獻的地方是中國而不是美國』,一心致力於中國農村與農業問題的研究與政策制定;懷著『希望完成中國大陸經濟改革的夢想』,每天從早晨7點起床,到凌晨12點之後離開辦公室,二十多年以來不休星期天的林毅夫,提出的『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窮人經濟學』等一系列理論,都成為中國政府的重要經濟政策,則是他經濟學家角色為世界學界認可的體現。
雖說,正如佐利克所言,與那些全球性挑戰的規模相比,世界銀行集團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機構。但『林毅夫現象』卻告訴我們,命運常常眷顧的是有准備的頭腦——有志青年把心思放在中國這塊土地上,腳踏實地,不被『花拳秀腿』所誘惑,一定會大有作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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