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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生並不精通維語,說話還帶著濃重的江蘇口音,但絲毫不影響她成為社區維吾爾族孤寡老人的『漢族丫頭』。
『我病了,她給我擦屎端尿,親生兒女都不一定能做到啊!』
『她用盡了家裡的積蓄,抵押了兒子結婚用的房子幫助下崗職工貸款創業,我們把她當作親姐姐!』
然而,最感動這個民族社區的是,她先後為80多位維吾爾族孤寡老人養老送終,成為社區孤寡老人心裡最溫暖的依靠。
貼在床頭、門邊的電話號碼
115歲高齡的買買提·艾買提無兒無女,老伴也已80多歲。晚年的日子裡只有章華生能讓兩位老人的眼睛突然閃亮起來。
見記者對牆上貼著的電話號碼好奇,買買提的老伴滿臉的皺紋都漾起了笑意,『這是我們「漢族丫頭」的電話,她寫得大大的貼在牆上,什麼時候都可以打電話找到她!』
原本躺在炕上的買買提·艾買提老人似乎聽見我們在提『章華生』三個字,突然橕起身子示意老伴帶記者到外面看看。原來,老人屋外的涼棚、爐子、栽種的無花果都是章華生置辦的。
從1985年起,章華生就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兩位老人,隨著感情的加深,老人和章華生之間的稱謂也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大大』『阿帕』(維吾爾語意為『爸爸』『媽媽』),老人也改口『章乾部』為『漢族丫頭』。
『有時候她上班就提著肉、菜,中午過來給我們做抓飯,然後就在炕上瞇一會兒再去上班,就像我們親生女兒一個樣。』買買提老人說,『你看我們家,什麼都沒有,丫頭一點不嫌棄我們,不嫌我們髒,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
買買提·艾買提的老伴一邊掉淚一邊說:『她為我們修房子、裝電話。從1985年到現在,買買提已經犯過5次心髒病,次次都是「漢族丫頭」送他去醫院,救了他的命。她為我們兩個花了好幾萬塊錢啊!平時買面、買肉、買煤,出差回來給我們買衣服……親生的兒女也比不過她!』
章華生工作的阿克蘇市紅橋街道辦事處共服務著8893戶少數民族居民,其中下崗職工、貧困戶就佔到1562戶。記者在社區走訪時看到,幾乎每位孤寡老人家中的床頭和門邊的牆上都貼著一張紙,上面用漢、維兩種文字大大地寫著章華生的名字和她辦公室、家裡以及手機的號碼。
『電話都是章華生出錢裝的,電話費也是她墊的,不管白天晚上,只要老人打電話,就能找到她,病了她會趕過來……』
聽說記者來采訪,年屆九旬的維吾爾族老大爺艾尼·尼亞孜特意趕來給記者講了一個故事:幾年前,他突然病倒,高燒不退,迷迷糊糊地給『漢族丫頭』打了個電話後,就失去了知覺。是章華生帶著醫生連夜趕到老人家裡,還付了醫藥費,忙碌了一晚上。『哎呀,不好意思得很,半夜我拉了一床,丫頭一點不嫌棄!給我擦洗,還打電話讓他兒子送來新的被子、褥子和衣服給我換上……』
如今,在艾尼·尼亞孜老人的眼裡,世間最親的人,要數『漢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