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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湯勁鬆
印象中,小學生歷來只能“被監考”。但在日前甘肅涼州公檢法系統競職筆試中,有18名小學生被聘請擔當“監考官”。報道說,這種突破常規思維的舉動,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學生鐵面無私,當場抓住25名作弊考生。(7月30日《蘭州晨報》)
論監考能力,面對作弊者的手法多樣化,小學生的淺閱歷,肯定不是長處。但正因爲他們涉世未深,不知所謂的“利害關係”,童真的是非準則擊敗了世俗的潛規則。當地一名參與過多次監考的幹部高先生就這樣說:“大人在擔當監考官時常常會有更多的顧慮,管得太鬆就是失職,管得太嚴又怕‘引火燒身’,往往會形成監考的‘中庸之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選小學生做監考官這種“創新”,令心存良善的成人,多少有些尷尬。論語云:民無信不立。誠信是社會倫理的底線之一。而涼州的“創新”式監考,卻剛好反證了我們社會誠信、公序良俗失陷的現狀。甚至,掌控着世界的成人,都期待着能借助着童真的“無知”來滯緩失陷的過程。這種兒戲式的一本正經,或可反映出這種焦慮的普遍性。
其實,我們並不是沒有相關的規章。如果把這些規章拿來考試,多數成人可能會得高分。但新聞事實說明,在遵循守則方面,某些成人遠沒有隻遵守原則性的簡單守則———比如說遵守《小學生守則》的小學生做得好。小學生的自律比成人的他律還要有效果。那麼,或許可以這樣說,我們的制度之嚴已經退化到不抵童真的地步了。
利用童真的技窮,倒成了“突破常規思維”的舉動。“常規思維”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可惜,童話世界終屬虛幻。這種“突破常規思維”的舉動,並不能擴大到社會活動的方方面面。我們還是不得不面對遵循“常規思維”的尷尬,在荒蕪了誠信和良序的世界裏,尋找那一些關於童真的美好的歌,做着重返童話世界的夢。